“哼!我们走!”谢元冷喝。
他忍住心中险些爆发的怒火,狠狠瞪了顾森一眼后,搀扶着情绪激动的谢方离去。
自作孽不可活啊。
顾森撇了撇嘴。
这么大年纪,不好好安度晚年跑过来瞎折腾。
你家谢云轩什么德行心里没点数是吧?
不好好教育一番还替他感到理亏。
这下倒好。
不仅没挽回面子,还险些将自己送走。
真是活该。
hě tuì!
顾森朝谢元等人离去的方向吐了口浓痰。
“锵”
只听一声刀剑慢慢脱鞘的声音响起,慕池荷慈眉善目的看了过来。
糟了!
顾森瞳孔一缩,立刻想起二娘是位极其爱护环境的人。
所以在青罗镇的每条街道和商家中,都有禁止随意倒垃圾,禁止随地吐痰之类的告示牌。
迅速扯下身上围裙,顾森立刻将地上的浓痰擦拭干净,然后乖巧站好,“二娘,侄儿错了,随地乱扔垃圾是不对的。”
慕池荷满意点头,利剑归鞘。
“你叔侄应该彻夜讨论一下过路费的事,我就不听了,熬夜可是女人的天敌。”慕池荷说完,使劲拧了拧顾北杉的肩膀,转身回家睡觉去了。
顾森忍痛干咳一声,露出一副无奈神色。
然后眯着死鱼眼说道:“哎我说大侄子啊,你也消停一会儿,哪怕去青楼挥霍几日也好,别刚有新起色就跟这谢家过不去,虽说谢元这伙人被你整的很惨,可咱们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顾森一听,觉得他二叔话中有话。
正好他也有事要说,便让李管家通知青荷酒楼后厨,备上一桌子好菜。
二人在三楼的天字号包间,吃了起来。
顾北杉嘬了一口美酒,面露苦涩,“侄儿,你是不知这谢元一干人等,明面上看着来贺喜,其实他们还带着另外一个目的。”
紧接着。
顾北杉从怀中抽出一卷地图,指着上面不断比划着,“就这一条破路!谢元跟四家镇子的财主合计着,要向我们征收三倍路费,每年共计一百万两银子,再加五十个秘境固定名额。”
“他娘的!一年加一倍,这群老狐狸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顾北杉一摔地图,气呼呼的骂道。
一旁的顾森见状,连忙倒酒笑着安慰,“二叔您也别上火,办法怎会有的。”
他这么一说,顾北杉更上火了,气的直拍桌子,“这他娘的能有什么法子?今日你小子又接连整几出,那谢元还不得再加几倍!要是这样把你家财产给败光了,老子活着没脸见人,死了没脸见你爹娘!”
顾森见状,只好赔笑倒酒。
他也没辙啊。
谁让那谢家按着套路出牌,打了小的,立刻来了老的,都不给他缓一缓。
又给顾北杉倒了一碗酒。
顾森瞥了眼地图,便拿到自己跟前。
仔细看了一番。
他们青罗镇是属青州三县之一的明光县管辖。
地处燕国边疆,位于一条“V”字形山脉之间。
看到这里,顾森算是明白他们青罗镇如今的难处了。
因为这山脉尽头为萝卜谷秘境,紧挨着的就是青罗镇。
而青罗镇要想接触三十里之外的世界。
就必须得经过白岩镇,九鹤镇,断桥镇,盘山镇。
除此之外。
没有第二种正常办法可以走出大山。
“看来只有另辟新径,资金到位的话,就是推平这座山脉都可以。”顾森心中嘀咕着,心有打算。
与其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如努力赚钱,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出来。
“喂,你小子看这玩意有啥用?看就不用给钱了吗?”顾北杉现在是一肚子火。
一想到堆积成山的白花花银子拱手送出去,他就无比肝疼。
顾森也无奈啊,他只好解释道:“二叔你别再气了,侄儿也没辙啊,这谢元先是让人绑架我,给我下毒,接着又派人来挑战我,再次给我下毒,最后又搬个谢方过来想欺负我,那我咋办?”
“砰!”
顾北杉听后猛地一拍桌子,再次来气,“什么玩意儿?这个狗娘养的怎么又下毒!钱老子不给了,明日就找他们算账去!”
“二叔别急,关于过路费的问题我会解决。”顾森说道,然后望向李管家,“你去楼下看看孙掌柜回来了没有,让他直接来找我。”
等李管家走后。
顾森又小声说道:“二叔,我怀疑这谢家在大量生产断肠散禁药。”
“这他娘的还要你告诉我?”顾北杉瞥了他一眼,“老子早就知道这谢家是靠生产断肠散出名的。你瞧你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上青楼,是时候多了解一下世事了,这样老子可以早点卸任去生娃养老。”
“那这生产禁药在燕国可是重罪啊,就没人管管?”顾森疑惑问道。
顾北杉摇头笑了笑,“咱这边疆之地的山窝窝,除了刀剑禁令,毒药禁令和部分法律在这里对一些胆大的人来说就是团废纸,所以医药世家的谢家就嗅到了这一点,赚起了利润十足的黑心钱。”
窝擦?
顾森先是愣了一下。
怪不得...
下午他让那位谢家食客中毒后,围观人群依旧淡定。
原来互相下毒这件事,在这里,大家都是习以为常啊。
“那他们在哪里生产的呢?”顾森好奇问道。
顾北杉一听,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怎么?你小子又想动什么歪主意?要知道这谢家跟咱们的关系现在特别紧张,要是再出事,你二娘非得一剑劈了咱俩。”
顾森笑呵呵的倒酒,“二叔,你不是说让侄儿了解一下世事的嘛。”
半信半疑的将地图拽过去,顾北杉指着一处地方,“一般人都不知道,其实这断肠散作坊是一个花坊伪装而成,就在百花崖上面,它是位于白岩镇西南方位的一处瀑布,不仅水流充足,通风向阳,而且还生长着大量的原材料。”
“就这一处?”顾森追问。
顾北杉点了点头,“别看地方不大,他们这断肠散作坊几十年来,都能源源不断的供给方圆百里。”
“那打个比方说,他这断肠散作坊突然毁掉了,会有什么后果?”顾森又问道。
沉默了几秒。
顾北杉干咳几声,贴过来小声说道:“艹,就知道你小子想玩阴的,不过,我也这么想过。”
“那咋办?”顾森手一摊,“两天里这谢家三番五次想整死我,简直比睡觉时的蚊子还烦人。所以我打算除掉谢家,而且还能防止这断肠散危害更多人。”
顿了一下。
顾森又说道:“如果咱们能先将这谢家断肠散作坊给偷掉,他们肯定会元气大伤,接着谢元会首先怀疑咱,找上门来。到时候就靠二叔你来拖延他们,然后我再带人去将谢家大院给偷了,这一来一回偷他两次家,谢园还拿什么跟咱斗?”
听到顾森这个想法后。
顾北杉认真琢磨了一下。
接着坏笑两声,从怀中摸出纸笔,“侄儿,细说,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