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风虚揽着她的肩膀走出舞池,有风度又不失分寸。
林宛白每走一步,都被霍长渊紧紧锁在视线里,水晶灯的光束打在他轮廓刚毅的脸上,眉眼间的神色看上去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她心里莫名坠了坠。
忽然想起之前和异性接触,都会让他不爽。
沁出些汗的手指攥了攥,身旁的燕风放开她的同时却伸出了手,“霍总!”
“燕先生。”霍长渊回握。
随即,上前了一步,不留痕迹的将她扯到了自己身旁。
林宛白还未反应过来,有些怔愣的看着二人。
燕风见状,笑着解答她的疑惑,“我有几个做军需供应方面的朋友,和霍总关系不错,所以一起的饭局上有过几面之缘!”
“我的女伴燕先生认识?”
霍长渊视线在两人身上淡淡掠过,似是不经意的问。
“女伴?”燕风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笑了笑,“我们是老相识了。”
“哦?”霍长渊慢慢挑起眉峰。
沉敛幽深的眼眸一转,忽然斜睨向她。
眸色深得看不真切,那样紧盯着她,里面却又像装着一团火,“舞跳得不错。”
“……”林宛白心尖上一抖。
燕风顿了顿,也同样问,“霍总,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林宛白忽然摇摇欲坠,心脏像被翻转了过来。
眼睛一瞬不瞬的望向霍长渊,她甚至很想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可是不能,所以只能用眼神向他着不要,甚至还带了一丝的恳求。
不要……
霍长渊像是没有看到,慢条斯理的扯着唇角。
“我们……”
有人忽然走过来,打断了。
是奔着燕风的,黄皮肤的也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
燕风面上露出歉意,“抱歉,我有事得过去一下!”
看着燕风挺拔的背影消失,林宛白僵硬的身子得到了松缓。
可下一秒,心里还是如同被塞进整个鲜山楂,酸的隐隐发抖,因为即便刚刚没有出口,霍长渊的存在也提醒着她自己此时的身份。
暖床、随叫随到……
林宛白垂下头,连血液都仿若有了生命地失魂落魄起来。
她没有看他的黑眸,声音低低,“我累了,可不可以先回酒店……”
……
林宛白感到很意外。
因为在她提出来离开,霍长渊竟没有否决。
一步步直到走出了宴会厅,她还下意识的回头,怕是他追过来将她拽回去。
她实在是无法再在里面多待一秒……
出了大楼,林宛白没有等axi,提着裙摆沿着路边一直走。
周围都是陌生的异国环境,擦身而过的也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没有情绪会被人察觉,她脸上终于可以再无顾忌的露出惆怅之色。
不知这样走了多远,手机震动起来。
林宛白举到眼前,上面显示了一串号码,依旧是没名字也能烂背于心。
这次无法再逃避,她只好接起来。
“宛,你走了?”
“嗯。”林宛白声音很轻的撒谎,“我香槟有点喝多了,所以先回酒店休息……”
“怪不得!走也不告诉我一声,以为你又要开始躲我!”
“刚刚在宴会上场合不方便,现在不打算跟我你这一年都跑哪里去了?家也搬了,手机号也换了,你是个狠心的丫头还真没错!”
隔着手机线路,林宛白提着裙摆的手指扭得颜色泛青。
在他一句句浑厚而温柔的数落声里,她眼里泛起一种雾蒙蒙的神色。
等那颜色渐渐转了红,林宛白忍住哽咽,像是和他不在一个频率,“军刀坏了……”
线路那赌燕风顿了顿,然后很温和的笑了,“傻丫头,坏了可以修,或者再送你一把。”
“我也很想……舟舟。”
林宛白这句话的很慢,尤其后面的停顿。
“好。”燕风笑着,“我会转告他。”
林宛白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我手机快没电了,改再吧……”
放下手机,她紧紧闭上了眼睛。
没过多久,手机再次震动,霍长渊三个字叫嚣在屏幕上面。
“在哪儿!”
接起来,他的声音也一样叫嚣进来。
林宛白随口回,“我在酒店……”
“套房我整个都翻遍了,你隐身了?”霍长渊声音沉沉。
林宛白见隐瞒不了,只好环顾了一圈四周,却忽然茫然了起来,东南西北都有些无法辨认,“我好像迷路了……”
霍长渊默了片刻,才又重新开口,“你周围都有什么!建筑物,标识都可以!”
林宛白还是很茫然,“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个公园……”
“原地等着我!”
林宛白想不用,她可以到路边等辆出租车,却已经被挂羚话。
有了他的命令,她不敢再往前继续走,只能提着裙摆到旁边的长椅上坐着等,可能是显眼的穿着和又是东方饶关系,路过的人会多看她两眼。
霍长渊过来时,有两个流气的少年正朝她吹口哨。
他下车,二话不的扯住她胳膊,一股脑的塞进车里面。
一路上无言,回到了酒店,霍长渊走在前面用房卡刷开了门。
打开灯,进到卧室时才停下脚步转身,影子被灯光笼罩的异常高大,居高临下的目光凝向她。
“你和燕风怎么回事?”
他开口时,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平和的就像窗外的月色。
林宛白慢慢抿起嘴唇,咽了口唾沫,“就像是他的那样……”
“老相识?”霍长渊重复这三个字。
“嗯……”她很低的点头。
林宛白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默默地绕到大床的另一边,“我想睡觉了。”
霍长渊见她连衣服都没有换,直接蒙着被子躺在了床上,半边脸都埋在枕头里,垂着的睫毛在眼睑下面心事重重的弯出两道阴影。
好半晌,一动不动的,似是真的睡着了。
霍长渊沉默的站在原地,如同审判般的薄眯着眼睛叮嘱她,却像是风雪中的泰山一样沉稳。
蓦地,他大步上前,粗暴的一把扯开了被子,“起来!和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