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的不是别人,是霍长渊……
仍旧穿着身黑色的西装,只不过灯光打在上面,看起来有几分瘆饶感觉。
林宛白怔愣的看着他,似是完全没有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眼睛很缓慢的眨动,“霍总,你有事吗?”
“怎么不叫我的名字?”霍长渊冲她扯唇。
“……”林宛白心尖一颤。
对上那双沉敛幽深的眼眸,她很快又别开,空气中隐隐有酒气扑鼻而来,不由皱鼻,“……你喝酒了?”
“唔。”霍长渊含糊了声。
这应该就是默认了,而且酒味根本忽略不了。
只是他右手里还拎着车钥匙,这样明目张胆的开车过来,也不怕被逮到?
林宛白想让他没什么事就离开的话就顿时卡在了嘴里,只是这两秒钟的犹豫,霍长渊就越过她直接抬腿跨进了屋子里,出来的也只剩下一声,“喂……”
霍长渊像是没听见,径自大摇大摆的往里面走。
对这里一点都不陌生,直接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长腿慵懒的交叠,仿若回到自己家的状态。
林宛白咬唇,也只好暂时关上门。
对于霍长渊出现在自己家里她很抗拒,可现在又没办法,总不能打电话报警叫人撵他离开,手指互捏了半晌,去厨房倒了杯热水。
等林宛白出来时,发现他身上的西装西装外套已经脱掉了,就搭在旁边扶手上。
而他的视线正在房间里四处犀利的梭巡,像是要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一般。
林宛白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将水杯放到他面前,然后特意到沙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霍先生,喝完这杯水,请你离开吧……我要休息了!”
“刚刚霍总,现在霍先生,怎么就不能喊我名字?”霍长渊端起水杯,明明是白水还是晃了晃。
“……”林宛白再次皱眉。
如果再喊他的名字,似乎总觉得间接亲近了彼茨关系,最主要是像回到了以前。
手指悄然握起时,看见他突起的喉结一滚。
茶杯放下,一只手撑在了茶几桌上,上半身倾过来,迎着水杯里冲上来的热气凝视着她,“林宛白,你和我提出来结束关系,真的只是因为外婆出院,不需要用钱了?”
林宛白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你什么意思……”她呼吸发紧,有种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被戳穿的恐慌。
“呵。”霍长渊冷笑一声,想到之前在射击场一家三口的画面,眸里敛着锐利冰冷的光芒,“这么急着跟我结束,难道不是因为想和燕风在一起?”
“跟你没关系……”林宛白抿嘴,心底却好像松了口气。
“你就这么想给缺后妈?”霍长渊眼神和声音都瞬间冷的像冰。
林宛白哆嗦了下,不得不再次咬牙提醒,“这都跟你没关系!”
霍长渊蓦地跃身而起,身上只剩下件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了两颗纽扣,整个人都向前匍着,像是头饿狼一样有种蓄势待发的感觉。
肩膀被捏住,林宛白慌张起来。
下一秒,果然脸和薄唇都低了下来,她急急偏头,“霍长渊,你喝醉了!”
“呵呵。”
不知是不是终于喊了他名字的关系,霍长渊低笑出来两声。
可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更甚,抬起的大手从她的鬓发往下滑至她的锁骨处,沉静的嗓音也同时响起,“你在发抖。”
岂止是发抖,林宛白感觉自己呼吸都在发颤。
霍长渊眸里此时的光亮太过熟悉了,意识到不对时,她几乎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想要逃开。
但是已经来不及,刚迈起脚步时腰上就被一股力量禁锢,然后实打实的被扔入了沙发里,不疼,但惊慌失措的感觉完全淹没了她。
林宛白被他压在身下,眼睁睁的看着他将衬衫的扣子全部解开。
即将扑上来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
林宛白短暂愣神后僵住,听到了外面燕风的声音,“宛,是我,舟舟的书包落在你家里了!”
她比刚刚还要大惊失色。
“宛?”似乎见她没有出来,隔着门板的声音继续传来,“我看你房间里还亮着灯,所以才上来的,你睡了吗?”
“白白,开门呀!”伴随着的还有童音。
林宛白彻底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本房间内紧绷的氛围,也因敲门声而更加的一触即发。
霍长渊沉敛幽深的眼眸锁住她的惊慌,薄唇轻扯在她耳边,“我忽然很想知道,若是让燕风看到我在,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随即,便作势要起身去开门。
“不要!”
林宛白惶惶摇头。
见他不为所动,几乎是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语气近乎乞求,“真的不要!”
以前有过类似的事情出现过,当时萧云峥早上给她送早餐也恰巧碰到了霍长渊,可若是萧云峥还好,偏偏是燕风,而且还有舟舟……
霍长渊一根根扒开了她的手,曲腿坐在了旁边。
林宛白见状,确定他没有任何动作后,松了口气。
连滚带爬的从沙发上下来,快速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确定没有一丝破绽后,她才拿起沙发角落的书包,往玄关处跑。
门打开一条缝隙,燕风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敲了这么久你才出来,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没,刚刚在厨房没听见……”林宛白心虚的抬不起头。
手始终放在门把手上,生怕门开大一些会被发现里面的人。
“走的时候太匆忙了,这臭子也总丢三落四的!”燕风笑着从她手里接过书包,很快察觉到了异样,关切问,“宛,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没事没事……”林宛白摇头,声音甚至有些急,“燕风哥,时间不早了,你快带着舟舟回去休息吧!”
顾不上燕风孤疑的神情,她只想要快点让对方离开。
然而,林宛白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有阴影笼罩下来,然后是沉静的男音突兀又自然,“怎么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