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预料的一样,霍长渊的脸一点点黑掉。
唇边肌肉很明显的抽动了两下,他阴测测的,“林宛白,你敢再一遍?”
其实不敢……
可话既然已经出去了,想挽回也来不及。
林宛白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孤勇,咽了咽,继续声又快速的,“昨晚上对于我来,就是一夜情,呃,大家都是成年人,酒后乱性也不可避免……”
“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霍长渊脸黑的已经快成炭了。
“呃……”林宛白舔了舔嘴唇,紧张的差点咬到舌头,“一夜情的对象?”
霍长渊不敢置信的眯眼,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问:“你把我当做一夜情的对象?”
林宛白没吭声,但看向他闪烁的眼神明显就是默认。
霍长渊手里的筷子放下,五指合拢间,有骨节“咯咯”的声响,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失手揍她。
早上醒来时,他其实就很想弄醒她再来一次。
可想到昨晚折腾的太久,她差点都晕过去,就想着暂时放过她,空旷许久的欲望得到满足,这会儿还很回味无穷,谁成想她这盆凉水冷不防的泼过来。
霍长渊不止是手,感觉牙齿都开始响了。
“一夜情?”
“一夜情的对象?”
他连着重复了两句,林宛白藏在桌下的手心擦在膝盖上,全是湿哒哒的汗。
她好像惹毛了一头狮子……
好可怕……
“吱”
餐椅和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霍长渊蓦地原地站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来一次好了!”
他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狠狠堵住她的嘴。
像是昨晚那样赤诚,让她除了嗯嗯啊啊的叫喊以外,不出任何话。
“不要……”
林宛白惊慌的向后缩着身子,拉开距离,手里筷子还有些滑稽的举着。
胆怵的对上那双沉敛幽深的眼眸,清了清嗓子,强憋出来一句,“我没你那么大的需求呃……而且,我应该不太需要炮友……”
最后半句完,林宛白彻底不敢看他了。
炮友……
霍长渊感觉脑袋后面的那根筋都吊了起来。
双手都收拢成拳,因为这回他不光怕自己失手揍她,更怕自己直接掐死她!
……
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林宛白键盘上的手敲敲停停。
到现在,她想起霍长渊黑着脸的模样,还感觉后脊骨有一阵阵凉意,就像是第一次时她把两百块甩到他脸上一样,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旁边同事推了推她,“白,下班了!”
林宛白看了眼右下角时间,跟着站起来收拾。
晚上约了燕风父子一起吃饭,这回是火锅,上次她受不住霍长渊的魔鬼催,爽约了家伙的放孔明灯,所以打算给补上。
出了写字楼,没等多久,燕风就开着吉普过来接她。
火锅店是在一个闹中取静的位置,旁边是家星级酒店,所以生意很火爆。
门前的停车位满了,燕风把车停在了旁边,下来时,手机响了接起,林宛白过去,帮忙牵着家伙。
准备往火锅店走时,酒店里走出来几个穿西装的人。
中间最高的是霍长渊,始终不变的黑色西装,似乎是来招待客户的,并排走的还有两个外国人,江放已经快步跑到宾利旁边打开车门。
“白,咱们等会儿点个大螃蟹涮好不?”
家伙摇着她的手忽然脆声问,林宛白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下意识的看过去。
霍长渊应该是听见了,回头望过来一眼。
但很快就收回了,弯身坐进了车内,黑色宾利行驶离去。
火锅店上下一共四层,虽然人多但是位置也多,没有提前订也有位置,很快,鸳鸯的锅底就被端上来,燃烧的碳火舔舐着锅底。
对面的燕风将牛柳下锅,抬眼不禁问,“宛,你没事吧?”
“没事啊!”林宛白摇头。
“我看你总掏手机出来看,是在等谁的电话?”
“呃,没没……”林宛白忙,将腿上的挎包放到一旁,解释,“我就是看看网上买的东西到没到!”
收回手时还是忍不住按了下he键,屏幕亮起,上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来电或者短信。
刚刚霍长渊回头的那一眼,应该是看到她和燕风父子里一起。
以为会像上次一样,进行魔鬼连环催……
燕风分别把肉捞出来放在她和儿子面前的碟子里,温声叮嘱,“牛肉都涮老了,宛,快吃吧!”
“好。”林宛白点头,拿起筷子。
燕风看着她不时往嘴巴里送,神色却明显心不在焉的。
不由的,握紧了些手里的水杯。
这次回国,燕风总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而且这种感觉现在越发的强烈。
吃完饭,陪家伙到江边放了孔明灯,终于弥补完成,林宛白就回了家,上楼时,她特意在楼下望了望,那辆白色的路虎还没有回来。
进门以后,时间也还早,她打开羚视机。
声音越调越,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格,虽然视线是凝在屏幕上的,但却忍不住竖着耳朵听着门外动静。
手机进来个电话,林宛白迅速的掏出来查看。
不过不是霍长渊,而是快递打来的,问她在不在家,想要过来投递。
挂羚话没多久敲门声就响起,林宛白跑去开门,外面站着抱着快递的快递员,“请问是林姐吗?”
“我是。”
“这里有您的快递,麻烦在上面签个字!”
“好。”
林宛白接过笔,正想在上面签字时,楼梯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她屏息的看过去,霍长渊正单手插兜,另一手除了车钥匙还拎着个购物袋,里面不出意外的是面条和鸡蛋。
脸上依旧像早上一样黑黑的,眼神不经意掠过间杀伤力十足。
霍长渊径自的从她门口路过,然后掏钥匙打开对面的门。
“林姐,在这里签就可以!”快递哥提醒她。
“噢好!”林宛白回神,忙道。
“砰”
落笔的同时,对面很重的甩门声。
回音很大,余音袅袅。
年纪不大的快递哥似乎被吓到了,瑟瑟的心翼翼问,“我刚刚应该没有挡到路吧?”
林宛白舔了舔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