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里面?”
岗亭外传来问询的沧桑男声,沉睡中的叶振廉猛然清醒,一束微光划破漆黑,从缝隙映入。
“是,我们被困住了!”
叶振廉急促喊着,突然察觉到腰间生痛,伸手摸去,一道温柔的触感。
原来余馨的手正使劲揪着自己的腰间肉。
叶振廉把她的手拧开,不爽的问:“你又要干嘛?”
余馨幽怨的蒽蒽了几声,就是不说话,只是脸紧紧贴到叶振廉的胸膛上。
过了一会,她自顾自呢喃:“还好,嘘嘘又憋住了……”
——
叶振廉没再管她,冲岗亭外喊:“大叔,我要想办法出去,你手上有没有锋利点的东西?”
过几秒,外面回答:“我收破烂,刚捡了把生锈的甘蔗刀。”
叶振廉惊喜,就说:“大叔,你帮我把这个沙发砍了吧!”
“行!”那拾荒客答应完,顿了顿试探问:“这个沙发是你们的?”
叶振廉纳罕,想必是那拾荒客有点带走沙发的心思。
但是这沙发昂贵到令人发指,就算毁坏破损后,做些修修补补也折价不了多少,倘若此时一下子给了别人,还是免不了肉疼。
叶振廉犹豫不定,他望向怀里的余馨,少女的下体正颤抖不止。
他叹了口气,就朝外面喊:“大叔,这沙发不是我们的!”
“好嘞!”拾荒客话音刚落,几刀就砍在沙发底座,彭!彭!
【奢侈点+111】
“这么硬,根本砍不动啊!”
叶振廉想,外侧底座过于坚硬,不如从靠自己这侧的柔软皮质着手,就算一时不能出逃,扒拉出点空间也是好的。
他对外面说:“大叔,你到岗亭后面,从窗和围墙的缝隙里,把甘蔗刀扔给我。”
这点小事,拾荒客没什么好犹豫的,就应了声好。
岗亭后窗和围墙的缝隙大概三十公分,拾荒客轻轻一扔,颀长的甘蔗刀竖插在窗外泥土里。
叶振廉道了声谢,伸手拔出甘蔗刀,又对拾荒客说道:“大叔,你去弄点工具,想办法把底座弄个洞,我们好逃出去。”
“好嘞!”拾荒客闻声远去。
怀里余馨开始不安的躁动,叶振廉安慰一阵后说:“你先稍微离我远点,我用力刺一下试试。”
他边说着,把羽绒服披到余馨身上。
“嗯。”余馨松开叶振廉,尽量往后靠去。
——
叶振廉深呼吸几口,把甘蔗刀后提,然后咬紧牙关,一个突刺。
咔刺啦,沙发表面被戳出一个小口。
【奢侈点+752】
一瞬间,叶振廉再次感知到了沙发的名贵。
管它呢!小姑娘尿尿要紧。
甘蔗刀没有被拔出来,而是沿着刀刃,对着沙发皮质一个划拉。
克嘶嘶,搞不清楚是什么材质的沙发填充物到处翻飞。
【奢侈点+995】
……
十分钟之后,沙发的一切柔软处已然狼藉一片,但是漆制木作的底座及支架,无奈怎么顺劈倒砍都安然无恙。
精疲力尽,叶振廉喘着粗气。
余馨挤在角落瑟瑟发抖,眼前杀红眼的屠夫让她害怕。
拾荒客归来,沙发底座和支架后传来“吭吭”的恐怖声音。
叶振廉有些骇然,他问:“大叔,你拿了什么工具?”
“斧头。”
“……”
继续吭吭吭。
【奢侈点+1358】
“他娘球的!这木头真硬!”拾荒客砸了十几斧子,沙发支架依然纹丝不动,“你们再等会,我去弄个大家伙来!”
——
又是十分钟,外面传来聒噪的发动机声音。
余叶二人面面相觑,叶振廉急问:“大叔?你开了辆拖拉机来?”
“电锯……保护好你的小女朋友,伤到你们我可付不起医疗费!”
叶振廉赶紧搂过还在发愣的余馨,“大叔你可悠着点……不要得不偿失啊。”
“他娘球的,管不了这么许多!”
说是这么说的,但拾荒客真锯起来时,却是谨慎异常。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奢侈点+3058】
——
当拾荒客大叔摧枯拉朽般将长沙发锯成一截截,然后一趟趟往外面搬运名贵木材和华丽五金件,当鳄鱼皮面和名贵羽绒海绵散落在地上苟延残喘……有些东西失去了,叶振廉才知道肉痛。
废弃岗亭角落,由于长时间站立,余叶二人双腿酥麻,叶振廉搂着余馨正拼命跺脚,他想马上逃走,避免拾荒客问东问西。
余馨也想马上离开,因为她想尿尿……
好在拾荒客目前沉浸在发家致富的憧憬中,无暇顾忌孤男寡女。
“我们走!”叶振廉稍微缓解双腿的酥麻,对余馨说。
“我的腿,还不能动……”
“真是没用的女人!”
叶振廉骂完,就把余馨往自己背上扯。
“赶紧爬上来!我背你去撒尿!”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哦哦……”
余馨低声应着,正抿着嘴想往叶振廉身上挪蹭,突然,大腿被一双大手提起,然后,就风般朝远方奔去了……
——
“你们是怎么被关进去的?”拾荒客在岗亭外收拾着木材,随意问道。
无人应答,他望进废弃岗亭,哪里还有人影。
就这样,将近凌晨五点,黎明未至。
一个身着老旧深蓝毛衣、脚穿女士棉拖鞋的少年,极速奔逃在小区巷陌。
他的消瘦窄肩膀上,紧紧伏着一个高挑少女,那少女身上一袭宽大的黑色羽绒服,脚上一双满是泥污的运动鞋。
此时此刻,关于少女双腿直不直、细不细、白不白的三个遐想疑惑,叶振廉得到了第一个答案——她的腿很细。
——
颠簸颠簸,一抖一抖。
叶振廉抽出喘息的空当,说:“憋住,别尿我身上啊。”
少女下体已然麻木,想娇嗔挣扎亦是不能,就扬起脑袋,微声说:“那你再跑快点……”
“你家住哪?”
“我不回家……”
叶振廉犹豫了下,还是不想问太多她的家事。
“那先去我家好了。”
“不行的!”余馨红着脸拼命摇头,这么羞羞的样子怎么能被他爸爸妈妈看到鸭。
——
“我一个人住。”
“哦哦,那就还好……”
真好呀……少女龇牙咧嘴的笑。
一阵微风拂过,把她乌黑长发吹打的七零八落,一张精致脸庞昂起来,肆意面对暮色后第一抹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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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