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哥哥疼爱妹妹,瞧这副嘴脸,哪有一开始帮她倒药的时的那股可爱劲。
“三哥,妹妹来肯定是关心你呀。”
他越表现不欢迎自己,容飒越要过去与他排排坐在一块,笑眯眯的说道:“还是哥哥有什么好法子,告知妹妹也可。”
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容黎难得冷笑一声:“没法子,清者自清。”
话说这么说,这个世道,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将军府在京中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又出了这种事,那些暗地里煽风点火的人不计少数。
就是明白这一点,小杨氏派人来传话时,他才忍住没动作。
容飒道:“哥哥,此事我倒好奇,昨日男席究竟是谁,唆使人去看落水的付婉姝。”
昨日女席这处发生落水事件,她若不是倒在东菱身上,那掉入池塘的就是她。若真有人提前知晓有人落水,那这人肯定知道点什么。
“付敬华。”容黎眯了眯谈,垂下眼帘玩匕首:“付家庶出的二公子。”
付敬华知晓了落水的是自家嫡女妹妹,联合现场看落水的公子哥反咬容黎的可能性比较大。单单一个庶出公子,能让一起看落水的公子们反口咬上容黎,背后没人插手她不信。
了解到这点,容飒也不隐瞒,把跟小杨氏商量的计划道了出来。
容黎听的一愣一愣的。
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
直到容飒被他盯的有些羞恼,踩他一脚才迫使这人回神。容黎轻咳了下嗓子,一言难尽:“这么损人不利己的想法你想的吧。”
骄傲的颔首,容飒非常神气的眨眼。
容黎捯饬着匕首,思索半响,才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纸终究包不住火,那几个反口的兄弟我认识,晚上我去会会他们。”
头一次听把爬墙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容飒无语片刻,叮嘱他小心,离开了他的芳华苑。
如她所想,有小杨氏暗中推波助澜,将军府又无人出来“力争清白”,一时间整个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背后之人见此,舞的越发厉害,把容黎容飒俩兄妹贬的一文不值,以及慢慢的带上了将军府其他人的节奏。
三天来,将军府风靡京城,臭名大噪,风头极盛。
长公主府内,长公主听着暗卫禀告坊间听到的消息时,柳叶眉微微一蹙:“将军府依旧无所作为?”
暗黑摇头:“并无。”
奇怪,这么大的事情已经发酵了三天,将军府杨氏依旧无所作为。是认为时间能淡化一切,还是有什么后招,倒是让她无法猜测了。
“吩咐下去,此事别在继续发酵,静观其变。”
谨慎一点,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倒要看看,杨氏打算怎么收尾。
暗卫领命,跪着没离开。
长公主不耐烦瞥他一眼:“还有何事。”
“主子吩咐静观其变,那坊间流言......”
“别管,让老翁那边注意点就成。”
长公主千算万算,算漏了自己的女儿静和郡主。
千载难逢的机会,静和怎么会错过,当天下午,她派自己信任的婢女,扮成普通百姓的样子,在京中的酒肆茶楼散布各种流言。而她不知道自己运气如此差,自己婢女散布流言的时,被允廷抓包,并且用内力把婢女腰间藏起来的玉佩掉落出来展示在众人面前。
流言炒到极致,有一点火星子立马炸锅的趋势。
长公主府的人亲自说的,那这事准没错。
将军府不要脸,一个好色成性不知廉耻,一个抄袭成瘾恬不知耻,一家子都不是好人。
借着这个势头,付家带人上将军府被拒之门外,直接成为导火索,付大人直接一折子递到宫里,求圣上做主。
“圣上,你要替老臣做主啊,小女名声毁尽,将军府欺人太甚。”
付大人在御书房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稀里哗啦,跟着一起来的付婉姝更是哭的快断气,要不是付夫人在一旁劝着,大有哭死一了百了的感觉。
哭哭啼啼闹的圣上头疼不已,伸手一挥,让人去请将军府的当事人,以及那位被抄袭诗词的老翁。
太监进了将军府,到大堂时见三人都在,好似就等他来似的,他干笑一声:“圣上口谕,宣将军夫人、容三公子、容小姐进宫觐见。”
三人规矩行礼,太监愈发疑惑,不明所以的先行离开。
“母亲,三哥,诗词的事情我会处理,至于男席那边,三哥你确定搞定了吧?”
这么不靠谱的性子,也别怪容飒怀疑。
容黎有些恼怒的瞪她一眼:“臭丫头看不起谁。”
这么自信,那应该是没问题。
小杨氏深吸一口气,一手牵着一个,道:“那就走吧,别让圣上久等。”
她期待了三天的正名,有些迫不及待。
太监乘坐宫里的马车先行一步,容飒到大门口时,才发现周围站了很多百姓,见他们出来,人群骚动,冲他们指指点点。
“喂,将军府如此家风不正,对得起威武大将军的名讳吗?”
“你们此番进宫是准备认罪吗?”
“连长公主府都确定了,一个下流一个抄袭,都是不要脸。”
小杨氏面不改色的进了马车,容黎脸色臭臭的,跟在其后一言不发。听到最响那句‘不要脸’,容飒停下脚步,面无表情朝发声看去,假笑:“记住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希望真相出来后,你们依旧能围在这里,为这几日的每一句谩骂而道歉。”
说完,容飒眉宇清冷上了马车,眼神没给在场的任何人。
人群因她的话短暂的静谧下来,默默让开一路让马车行驶出去。
正主都走了,他们留着也没意思,没一会儿将军府外围着的人就都散了。
不远不近的阁楼处,允廷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风骚的晃着扇子,两边龙须随着风而飘动,他笑道:“这么说来,宫里的戏才是最精彩的,本殿下得回宫看戏去。”
与他一起的苏牧也一口酒刚进嘴差点呛道:“咳,所以殿下把我从睡梦中挖起来就是让我独自玩的?”
“年轻人睡那么多觉对身体不好。”允廷起身,坏笑,“本殿下可都是为你好,别不知好歹啊。”
说罢,也不理会苏牧也的脸色,扇着扇子下楼,真就要回宫看戏去。
苏牧也:“......”
终究是错付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