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皇叔,我呢,我呢,我怎么办?”
“怎么办?自己去找容嬷嬷,以前住哪里,现在给我住哪里。睡前给我好好反省,今日说的话是你这个公主应该说的吗?改日我就告诉你皇帝哥哥,以及你的母后,宫中训教的嬷嬷不严,应当好好惩治一番,让东墨的公主失礼于人前,罪该万死。”
紫曦一开口就惹来君皓然的怒火,这个惹事精,他都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顾念念有心想要安抚君皓然,手指一动,换来的是君皓然更加紧地握着顾念念就怕她逃了去,一脸严肃地看向紫曦,算是警告,也是劝慰,至于她是否听进去了,那是她的事情。
教训完面红耳赤的紫曦,君皓然瞥了一眼默默看戏的子墨三人组,厉色道:“今晚有客在雪然居,子彦、子墨给我守着,切不能出事。子恒你去无然居守着,半步不可离开。”
接着便拉着顾念念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愤愤不平的公主,以及笑得隐晦暧昧的看戏三人组。
君皓然这尊大佛一走,紫曦全身放松下来,她最怕君皓然了,却也是最喜欢跟君皓然一起玩的。
这次真的被君皓然吼怕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偏偏遇上那什么太子和什么皇子在府上,还有那个女人,没错,就是那个女人。
“你们,都给我站住,那个叫顾念念的,是什么来历?什么身份?住在府上多久了?跟皇叔何时在一起的?另外他们两个可是私定终身了?都给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紫曦一改君皓然在场的忍气吞声,当着这三位侍卫的面,拿出她作为公主应有的气派来。
子墨最是机灵,对着紫曦刚开口,作出要说话的表情,突然往外一看,大吼一声:“谁在外面,别跑。”
一个跟头就飞了出去,子彦会意着急摆在脸上,跟着也飞了出去,大喊道:“我来帮你。”
大厅里只剩下紫曦和不善言辞的子恒,两个rn眼瞪小眼,子恒心里飘过n个:太不厚道了,这两兄弟怎么不先知会一声,他都没有心里准备,现在该怎么办,走还是不走。
“喂,就剩你了,就你吧,天天跟皇叔待在一起,一定知道所有内情,给我交代清楚,现在,立刻,马上。”
这公主也太霸道了,比较下来,还是小姐的脾气好,就是古灵精怪了一些,子恒叹了口气,深深地为紫曦未来的丈夫担忧,这个有头没脑的公主真是个祸害。
紫曦见子恒傻不拉几地不说话,便急了,“你,怎么不回答?我可是公主,这里除了皇叔我最大,你这个侍卫,胆敢直视本宫,不要脑袋了吗?”
“不敢,小人嘴笨,不会说,主子下令,小人先退下了。”
子恒话里透着规矩,脸上更是毫无表情,倒是把紫曦唬得一愣一愣地,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空中翻,人就不见了。
“呃?就我一个了?你们,你们狗仗人势。”
等紫曦反应过来,诺大的大厅只剩下她一个人,在灯火通明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孤单寂寞冷。
要说雪然居,平常就君皓然一个人住着,靠千平方米的空间,就他一个人,听上去特别的空虚。
但是今晚,可热闹了,一下子搬进来这么多人,
最受瞩目的应该就是楚子逸跟楚子轩哥两了,多年不见,血脉相连的亲兄弟竟然比一般人还不如,除了陌生就是陌生。
楚子逸原本有话要跟楚子轩说,可因为顾念念,现在毫无心情,君皓然是客气了,他也就当仁不让,在这院子住下就是。
在他推门准备去休息时,一旁轮椅上的楚子轩开口了:“你来东墨做什么?”
两个人在大厅里等君皓然跟顾念念的时候就没有说上一句话,如今都快过去大半天了,却是这么一句代表责备语气的话。
楚子逸的双手僵持在半开的门板上,他终于卸下伪装了?他愿意与他说话了?维持得还算可以的笑容预示主人的倔强,
身后跟来的平安与安平担忧急了,两人埋怨地盯着楚子轩的后脑勺,爷吃了多少苦,他们知道什么?
他以为爷愿意远离他乡,来东墨这边界?他以为爷愿意从商?与人逶迤?他们都以为爷在争权夺利,却不知朝堂瞬息万变,有朝一日无论哪一方n,受苦的都会是他们,谁让楚子轩自小受尽皇上疼爱,自幼好东西都进了太子府,惹来多少人的红眼,出事后又看尽了多少嘲讽的脸色。
皇后可以无视,他是皇后的嫡次子,他有身为皇子的骄傲和肩负母族兴旺的责任,无论他是否愿意,他都逃不开“斗下去”的宿命。
楚子逸整理完心情,转身看向楚子轩,脸上洋溢着单纯的笑容,就像是因为看到亲人而开心。
“怎么了?我的太子哥哥,我不能来东墨吗?你不也来东墨了。”
“别给我耍花枪,说,来东墨为何,在这里开酒楼又是为何?”
楚子逸把玩着手上的面具,从脱下到现在一直拿在手上,手指一划,在面具的边缘处划开了一道伤痕,血珠顷刻间滴落在地上,
洁白的石板上,因为几滴鲜血,格外引人注目。
楚子逸收紧拳头,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多年未见,一见面就是教训,任谁都不会有好心情,没有温度的声音从他嘴里出来,“
如你所见,我不过是来东墨赚些银子花花而已,怎么?太子哥哥这是怎么了?东墨的银子,臣弟不能赚吗?”
太子,臣弟的称呼,是完全将兄弟情谊给抛弃了。
“楚子逸,你长大了,该懂事了,做事前动动脑子,东墨跟南墨百年交好,可不能因为你毁了盟友的关系。”
都道君墨大陆的和平是未来发展不可小觑的重心,一般情况下,大家都默认了领土的分割,可是蠢蠢欲动的不在少数,
平静地太久,难免有人心气浮躁,动荡不安,想要试一试各国的水深,不单单是某些人,各国都存在动荡不安的局势和因素。
若楚子逸想要成为这一份子,楚子轩绝不会容忍,莫说现在君皓然已经察觉,就是没有发现,他也不会容许南墨处于水深火热的境地。
楚子逸跟楚子轩,一站一坐,四目相对,眼里迸发着强烈的斗争意念,两兄弟久别重逢却激起了二人间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