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亮时,宋羡鱼回到座位,双颊酡红,气息不稳。
车子重新上路。
回到贡院,一辆红色君威停在院子里,宋羡鱼认得那是季楚荆的车,“楚荆姐来了?”
客厅里却没有季楚荆身影。
洪姨听见动静过来,宋羡鱼问:“家里有人来?”
“小渊大姐过来了,好像心情不好,在客房睡了。”
宋羡鱼看了眼季临渊,又问洪姨:“哪间客房?”
推开客房门,房间里没开灯,厚重窗帘拉得紧紧的,借着走廊漏进去的光线,宋羡鱼看见床上鼓起一团,床边一双拖鞋凌乱地摆着,地上躺着个抹茶绿女款手包。
“楚荆姐?”宋羡鱼轻声喊了声。
季楚荆没反应,许是睡着了,又许是不愿说话,宋羡鱼轻轻带上门。
季临渊在楼梯处等她。
“楚荆姐睡着了。”宋羡鱼说:“你要不要打电话给姐夫问问情况,楚荆姐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来这里住。”
季临渊拿了手机给王阁打电话。
“临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看见小荆了吗?”王阁语气焦急。
季临渊看了眼客房的方向,“发生了什么?”
“一点误会。”王阁说这句时没什么底气,尔后道:“她在你那是不是?我现在过去找她。”
“她已经睡下了,你先别过来,明天再说吧。”说完,季临渊直接掐了通话。
宋羡鱼:“姐夫怎么说?”
“说是误会。”季临渊柔声回,“先上楼休息,明天等人醒了问问情况。”
宋羡鱼点头。
隔天,宋羡鱼惦记着季楚荆的事,起得早了点,洗完漱下楼,季楚荆端着杯茶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情绪很不错,不像发生了什么的。
“楚荆姐。”宋羡鱼边下楼边打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样?”
季楚荆搁下茶杯,朝她笑眯眯:“挺好的,多谢你们收留一晚。”
“临渊呢?”宋羡鱼问,季临渊不在楼上主卧。
季楚荆嘴巴朝健身房努了努,“在锻炼,还没出来。”
话音刚落,那边传来轻微的开门声,紧接着男人穿着运动背心走出来。
他身上的肌肉结实但不夸张,很有美感,麦色肌肤上分布着汗水,在灯光下泛着光,性感又迷人,宋羡鱼眼睛有些挪不开。
直到耳边传来翻报纸的声音。
宋羡鱼脸红,掩饰性地咳了两声,“那个楚荆姐,你昨晚忽然来这睡,是不是”
没说完,季楚荆手机响了。
宋羡鱼合上嘴,季楚荆却没接电话,甚至连看都没看。
“楚荆姐?”宋羡鱼猜想电话是她丈夫打来的。
“你今天要上课吧,还不快去吃饭。”季楚荆转开宋羡鱼注意力,“都六点十五了。”
听出她不想多说,宋羡鱼没再多问。
没多久,季临渊下楼来,走进餐厅,宋羡鱼看着穿戴整齐的他,不禁想到他脱光了在床上野性又强势的样子,尤其是双手反抱住她的肩,将她固定在怀里时肩臂凸显的肌肉线条。
心跳加快,宋羡鱼撇开眼,低头撕面包往嘴里塞,有些不在状态。
忽而,有什么微凉的物体贴上她脸颊。
宋羡鱼下意识往后一让,原来是季临渊的手。
“脸这么红,不舒服?”男人眼神关心。
宋羡鱼目光躲闪,“没有,可能是这粥太烫,我喝急了,有点热。”
说着拿手扇了扇风,以证明自己确实热了。
季临渊端过她的碗,一边搅拌一边帮她吹凉。
男人微微撅起的唇,颜色很淡,禁欲又性感。
宋羡鱼伸手夺过碗和勺子,“你自己吃吧,一会还得去公司,我慢点喝就行了。”
季临渊看着她。
宋羡鱼经不住他的眼神,咽了口口水:“看什么?”
季临渊抬手摸了摸女孩的柔软的头发,似笑非笑。
他虽没说一个字,宋羡鱼却觉得他已经看穿了些什么,更加不自在,匆匆吃完剩下的饭,嘴巴一擦就要溜出去。
季临渊:“药还没喝。”
“”宋羡鱼。
季楚荆跟他们一块出门。
车子刚开出别墅区大门,一辆黑色劳斯劳斯迎面而来,车主看见季楚荆的红色君威,车头一打横拦过来。
君威急忙刹车。
季临渊车速不减,从旁边开过去。
宋羡鱼哎了一声,“有人拦住楚荆姐了,我们不下去看看?”
“那是姐夫的车,不用管。”季临渊声调平淡。
“你也不怕楚荆姐被欺负,不去给她撑腰?”宋羡鱼扭着头往后面看,劳斯莱斯上下来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正在敲君威的车窗,冷风吹起他身前的灰色格子围巾。
“他们都是成年人,有问题会自己解决。”季临渊沉稳道:“外人的参与,反而会让事情变得复杂。”
宋羡鱼一想,也是这个理。
季楚荆在和丈夫吵架后选择到这来避难,大概就是冲着季临渊不管不问的放任态度,若是回老宅,不免要被长辈盘根问底。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不然季临渊也不会这般放心把亲姐留下。
到了大门外,宋羡鱼拎起脚边的手提包就要下车,男人拉住她手腕。
宋羡鱼疑惑回头。
季临渊也不说话,只拿那双深邃的眼看着她。
宋羡鱼怔了许久,好像明白男人眼神什么意思,又好像不明白,试探着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正要离开,耳脖被大手握住往前一按。
男人舌头捣进来与她勾缠。
宋羡鱼被亲得快要窒息,季临渊才放开她,眼神宠溺:“去吧。”
幸好她平时没有化妆的习惯,不然口红得被他啃光。
她素颜朝天,干净得像清水芙蓉,唯独那唇红艳欲滴,透着玫瑰般的娇媚妖娆。
萧爱盯着她的嘴看了许久,下结论:“你这嘴好像有点肿。”
宋羡鱼扭头看了眼趴在课桌上做生无可恋状的程玉侬,岔开萧爱的注意力:“他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萧爱幸灾乐祸,笑嘻嘻道:“他爷爷给他报名参军,九月份得进部队。”
“以前他总耍赖不去,他爷爷拿他没法,这次不知道季四哥跟他爷爷说了什么,他爷爷态度强硬地帮他报了名,还说他要敢不去,就把他撵出程家,可是下了狠话了。”
程玉侬听见这话,气得牙根痒。
转眸瞧见宋羡鱼,眼珠子一转,忽地握住宋羡鱼的手,“四哥太坏了,你能不能让他去跟我爷爷说说,别把我送去那地方?我这细皮嫩肉的,肯定吃不消。”
宋羡鱼抽回手,笑了笑:“其实去部队锻炼一下对男孩子来说,确实挺不错的。”
“不错什么?这根本就是恃强凌弱。”程玉侬唉声叹气,“可怜我这一身水灵灵的皮肤,就要被摧残成糙汉子了。”
“你恶不恶心,还水灵灵,你怎么越长越娘?”萧爱嫌弃。
“你见过我这么阳刚帅气的娘炮?说话注意点,小心我揍你。”每个男人大概都有这个雷区,容不得任何人质疑自己的男性阳刚。
萧爱:“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去告诉你爷爷,你在学校欺负女孩,让他早点把你送进部队去。”
程玉侬咬牙,“算你狠。”
之后,程玉侬一直跟在宋羡鱼身后求帮忙,连周末她去拍片,他都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