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阡推门进来,看见周知月坐立不安的样,拉着她坐下。
“看你一脸急色,发生什么了?”
周知月眉头紧锁,语气忧心忡忡:“还不是眉眉在查暖暖的事,我那天去找刘文彩,让她把嘴闭严点,不知道被谁拍了照,最后又落到眉眉手里,眉眉现在估计是怀疑我了。”
当年的事,程越阡自然也知情。
周知月带着程如清去找程庭甄认错,还是他的主意。
他那个弟弟,重情义又心软,意料之中同意隐瞒真相,连程老夫人都蒙在鼓里。
“现在该怎么办?我看眉眉不查出真相,是不会罢休的。”周知月倒不怕萧让眉,现在的程氏集团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需要萧氏集团支持才能度过难关的程氏了。
她只怕萧让眉会报复程如清。
程如清脾气虽大,却没什么心机,要想对她做点什么,易如反掌。
而且家里人的保护再周全,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程越阡没像周知月那般慌乱,淡然地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她既然想查出真相,那就给她个真相。”
“你疯了,那样会害死清清的。”周知月下意识就反驳,认识萧让眉这么多年,深知那个女人手段厉害。
“而且妈本来就不太喜欢我,要是知道这件事,只怕更对我有意见。”
周知月出身不高,当初程老夫人给程越阡物色的是一位门当户对的千金,偏程越阡就看上了周知月,别看现在周知月满身贵妇派头,那时候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打工妹,一副小家子气。
这也是为什么,她现在总一副高高在上,谁也看不上的样子。
一个人越是缺什么,越是在意什么。
“先别急。”程越阡拍了拍妻子的手,“真相也有真有假,当年清清只是一时贪玩,害了暖暖性命,但是有一个人,有更加足够的理由去谋害暖暖。”
周知月立刻反应过来,“你说郁离?”
刘文彩电话里听完周知月的话,一张老脸煞白。
“这是唯一救你侄子的办法,你放心,以郁离的性格,肯定不甘受冤,到时候最多是对她名声有点影响,只有你的话也不能充分证明她有罪,但,只要萧让眉信了就行。”
周知月的话如同魔音,刘文彩脸越来越白。
见刘文彩半响不说话,周知月威胁:“你好好考虑清楚。”
那边挂了电话,刘文彩还握着手机,侄子放学回来见婶婶情绪不对,很关心地问她怎么了,看着侄子稚嫩的脸庞,刘文彩不由得想起死去的弟弟,以及弟弟临终的托付。
“从今天开始,你除了上课,哪都不许去,晚上回家跟同学一起走,千万不要落单知道吗?还有,在学校一定要遵守纪律,不要犯错,凡事留个心眼”
“婶婶你怎么了?”
“我没事,记住我的话。”
哪怕侄子答应得再诚恳,两天后,学校还是传来坏消息,她侄子藏毒被警察带走了。
当天,寥城当地最大的消息门户发布了这则消息,很快引起教育部门的重视,上头要取消刘文彩侄子的高考资格。
刘家就这一根独苗,刘家老太太险些哭晕过去。
高考在即,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刘文彩这侄子算是毁了,这件事一旦坐实,这个污点会跟随他一辈子,以后他无论做什么,都会比一般人艰难很多。
刘文彩在派出所见着侄子,侄子已经被吓得精神恍惚,反反复复只有一句:“我没有,不是我”
这件事谁做的,答案显而易见。
只是刘文彩没想到萧让眉一出手,便这么狠。
她找到酒店时,萧让眉刚泡好一壶白茶,瞅见失魂落魄的女人,她微微一笑:“你来得正好,过来尝尝,我泡的茶怎么样?这里没有好茶具,临时买了一套,不怎么好。”
语气里,似乎有惋惜。
刘文彩没接她递过来的樱花茶盏,直勾勾盯着她:“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这是要毁了他!”
萧让眉点点头,慢条斯理抿了口茶:“我不狠心,你愿意跟我说实话?”
“况且,若论狠心,我也比不上你。”
这段时间,萧让眉仔仔细细回想了程玉暖出事那日的事。
当天她参加画展,不在京城,她走之前千叮万嘱让刘文彩仔细照看程玉暖。
当年安排刘文彩照顾她女儿,除了因为她够细心,也因为她学过护士,照顾程玉暖那样体弱多病的孩子更加拿手。
那时照顾程玉暖的还有另一名小女佣,那小女佣相当于是刘文彩的助手,这两天萧让眉让人找到了那小女佣,从她那里得到证实,出事那天,刘文彩曾以给小姐做营养餐为由支开她一段时间,而就在那段时间里,程玉暖出了意外。
事后刘文彩威胁过她不要乱说话。
“不管你说不说,我都不会放过你,区别在于,你说了,我只针对你,你不说,我会针对你全家。”
萧让眉笑容冷得可怕,“第一个是你的侄子,下一个是谁?你的女儿?哦,我昨天看见她了,肚子那么大,快要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