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爱洗完脸,又往脸上抹了一套护肤品,等完事,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这会儿,她早就忘了之前给宋羡鱼发视频的目的,打开p上看了一半的清宫剧,顺手拿过旁边的水杯想喝水,发现杯里已经空了。
转头瞅向玻璃茶壶,里面也见了底。
给视频点了暂停,萧爱拿着杯子屁颠颠下楼,身上可爱风的睡衣将她略显圆润的身材脸蛋衬得粉嫩又可爱。
路过书房,里面忽地传出萧老夫人吃惊的声音:“你说什么?小鱼是你女儿?”
萧爱脚步猛一下刹住了车。
“镇定一点。”萧让眉音量不高,萧爱把耳朵贴在门上才勉强听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其实我们早该怀疑,只是”
只是事情太出乎意料,好端端的,谁会去怀疑家里早夭十三年的小辈是个冒牌货?
那是萧让眉真心疼爱过的孩子,后面十三年几乎天天都在想念。
萧爱惊讶得瞪大眼,一动不敢动趴在门上,生怕不小心漏听一个字。
门内,萧让眉的声音还在继续,“那孩子这二十年受了很多苦,我现在恨不得把心掏给她,视频里那女人是她养母,昨晚被我撞见对小鱼动手,现在回想,我都恨不得撕了那人。”
萧爱被这消息震得回不过神。
她脑光一现,忽然间明白姑姑这段时间的反常行为因为什么了。
门内的萧老夫人同样被这消息惊得一时半会儿没缓过劲,好半响,老人家正儿经瞅着萧让眉,“你的意思是,小鱼才是你女儿,暖暖是郁离的孩子,郁离二十年前拿自己孩子代替了你的孩子?”
“这确定没弄错?孩子从你肚子里爬出来那会你没瞧瞧什么模样?新生儿再如何相似,别人认不出来,你这亲妈还能认错?”
说到这个,萧让眉就自责。
当时她执意顺产,从宫缩到孩子降生,产程太长,她精疲力竭,孩子生出来后她就昏睡了过去,而她的医生,就是趁着她昏睡的空隙,把孩子调换。
早知道会发生后面这一切,她那时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松警惕。
萧老夫人听了萧让眉带着自责悔恨的话,不由唏嘘:“有多少人知道这事?庭甄知道吗?小鱼自己知道吗?”
“目前除了我和你,知情的只有小鱼、小渊,以及程庭甄。”萧让眉说到程庭甄三个字,声音明显冷下来。
萧老夫人这些年看着萧让眉为了暖暖呕心沥血,看着她为了暖暖和程庭甄老死不相往来,也知道暖暖的死,是她心头永远抚平不了的伤。
现在事情出现转机,萧让眉有了新的寄托和希望,萧老夫人欣慰之余,也忍不住担忧,她虽喜欢宋羡鱼,可毕竟不是养在身边的孩子,况且还有人心隔肚皮一说,就冲着宋羡鱼曾经能哄得她和萧让眉欢心,足以说明那个女孩不简单。
喜欢一个小辈是一回事,成为骨肉至亲是另一回事。
萧老夫人倒不是怕宋羡鱼有什么企图,只是担心宋羡鱼与萧让眉感情有隔阂,不能像以前暖暖那样全心依赖萧让眉,如此一来,萧让眉心里必定有落差,难免生出其他事端。
思及此,萧老夫人语重心长:“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把她认回来,还是”
“我的女儿,我自然是要认回来。”萧让眉眼周有点红,笑着说:“只是还不到时候,我会等到她完全接受我,愿意叫我一声妈妈,愿意成为我的女儿,那时,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宝贝。”
说着,萧让眉看向老母亲:“妈,这事您别管,没得吓着我的孩子。”
萧老夫人浑浊的眼一瞪,十分不满女儿的偏心:“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么就吓着你孩子了?你要怕我吓着她,别告诉我就是了。”
萧让眉:“本来没想告诉您,刚才小鱼打电话来关心我,我高兴,想跟您分享。”
萧老夫人:“”忽然不想跟这个女儿奴说话,牙疼。
萧爱听完这些,赶紧跑下楼倒了杯水灌下去压压惊。
同学兼舍友,摇身一变成了她表妹?
十三年前夭折的程家千金是个山寨货,正品已经成了季家孙媳妇,集团总裁夫人,这要是传出去,绝对是平地投惊雷,炸懵一大片。
九点半吃完饭,包厢里又支上了牌桌。
应酬的除了商友,还有政圈的两个生面孔,都是刚调任京城,今晚城建局的一位老干部做局,大家互相熟悉一下。
这样的饭局是拓展人脉的好渠道,不管熟不熟,几杯酒下肚,几场麻将一打,多少沾点关系。
季临渊中途抽空去二楼包厢看了宋羡鱼,女孩捧着本书,吃着小点心,倒也惬意。
等散场,已经将近十一点。
这还是老干部最近热衷养生,要早睡早起,所以才早早散了场,否则只怕要到凌晨。
季临渊再次踏足二楼包厢,宋羡鱼正歪在沙发里睡觉,身上盖着薄毯,服务员贴心地把大灯灭了,只留了一盏过道灯。
服务员已经换了一批,落在季临渊身上的视线很明显。
他一个眼神都没回应,视线直直落向沙发上的女孩,安静的睡相衬得这个也安宁美好。
到跟前,发现她腹部摊开一本书,两手随意地搭在黑白书页上,秀气的指头上方有几句英文。
季临渊看着,脑中自动翻译成中文:
我也说不准究竟在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看见了你什么样的风姿,听到了你什么样的谈吐,使得我开始爱上你,那像是好久以前的事,等我发觉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一半路了。
这句话是傲慢与偏见的男主达西回答女主伊丽莎白你为什么喜欢我的问题时,说的话。
季临渊看着这句话,忽然间产生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