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世界有很多隐藏的大秘,不周山绝对能算是其中之一。
盘古的脊梁所化,作为洪荒世界的撑天之柱,单只是这些名头就有足够的吸引力,让无数生灵为之心驰神往。
在后世种种不清楚是否靠谱的说法里,那里埋藏了无数的先天灵宝,更是连接着三十三天界的存在,是妖族天庭的大本营!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伏羲怎么可能对这么一个巨大的宝库没有丝毫想法?
从诞生开始便惦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可惜他每一次试探的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金仙修为甚至连靠近的能力都没有。
真要强闯,只会被上面烙印在虚空中的天地道痕轰杀成渣!
“如果真的有人能够闯过那些阻碍,怎么说也是无限接近圣人的存在了吧?”这是当年他的想法,“最起码,手中要有一件至强的先天至宝!”
这样的要求,伏羲自己短时间内是无法做到,而今却出现了例外!
“鸿钧此人确切的存在,可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他叹了口气,“有了鸿钧,那罗喉呢?扬眉呢?”
“这个世界的水一下子就变深了太多……究竟是怎样的原因,让他们得以拥有着远远超越这个时代先天神圣的平均修为?简直破坏平衡!”
“而且,最让我担忧的是……”回首遥望不周山,“如果他十万年前真的是冲着天柱而去的,有没有路过我的老窝,顺带着发现我们正在策划的事情?”
思路展开,联想到太多,伏羲嘴角都在抽搐。
如果是最糟糕的那种情况,他感觉整个人都要原地爆炸了。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路。
“你说你一个天地间顶尖的大神通者,不在自己的洞府中做个宅仙,闭关无量量元会,等到版本更新换代、符合时代背景的时候再出来抖一抖,现在就这么活蹦乱跳,真的好么?”
“鸿钧这种出乎预料的行动能力,很多计划都要进行调整和修改了。”
尽管心中有忧,但伏羲还是收敛了心神,沿着自己所选定的道路继续前行。
“对了……如果像我所猜测的那般,这种超级大能专门寻幽探秘,哪里危险往哪钻,那么太阳星上他去过吗?”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毕竟是盘古的双眼,这来历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如果去过了,我只想知道,河图洛书与混沌钟还属于帝俊太一吗如果那两件灵宝真是所谓的伴生灵宝!”伏羲不乏恶意的猜想,这是属于无产者的怨念。
……
沿着仿佛要连绵到天地尽头的大裂缝前行,不时的在其中收敛血痕和骨灰,那是一个曾经强者最后的痕迹。
这样超凡境界强者的遗留,一点一滴都堪称弥足珍贵,尽管其意志和生机都被鸿钧磨灭了,连大道都近乎炼杀成虚无,但纵然是丝丝缕缕的气机,都让伏羲受到莫大的触动。
作为天地中第一批修行者,每走一步都只能靠自己去开创,其中的艰辛困难太多太多了。
他们不缺智慧,不缺才情,真正困住他们的是身周的黑暗。
而现在有人在前方点燃了一盏明灯,演绎出了更高境界的一角风景,一点点的线索脉络,就足以助他们更上一层楼。
“半只脚超出了金仙的修为……”放下手中的骨,伏羲的眸子深邃无比,“可惜,若是那尊强者的全尸摆在面前给我参悟,或许我就真正的进入下一个境界!”
“纵然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丝残留,都能让我收获至此,可想而知那个神魔生前有怎样的实力!”他的目光意味难明,“但就是这样的威能,在鸿钧的面前也走不出一招……”
伏羲用数百年的时光,才走完了这条大裂缝所绵延过的遥远距离,这便是当年盘古幡斩出剑气的攻击范围,何等的匪夷所思!
如果是他对上这一招……伏羲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
鸿钧拎着盘古幡,一脸的淡然,“让你先跑几百年,我一道剑气刷过去,弄不死你算我输!”
“丧心病狂啊!”他叹了口气总觉得这些年来叹气的次数变多了不少,“不过这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只是大罗便有了这样的力量,那远远凌驾在其上的圣人,毁掉洪荒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生在洪荒的普通生灵,真是多灾多难啊!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场大劫爆发,直接就死在范围攻击里头了。”
来到大裂缝的源头地,这里已经成为一片可怕的禁地,一个无底的深坑,其中有丝丝缕缕的恐怖力量在流淌,每一点都能毙杀金仙之下的生灵。
追溯过天机的伏羲清楚,这是盘古幡的力量,尽管已经过去了十万年,仍然残留在这片天地中。
或许再有数百万年,这一场大战的痕迹才会真正消失,不复存在。
“你虽然死得凄惨了点,没能在这片天地间大展身手、引领时代,但你用自己的生命告诉了我一个道理……”参悟其大道痕迹,勉强有点因果干系,伏羲索性在深坑前点了三根香,也算是一番心意,“猥琐发育,不能浪!”
潦草的祭祀结束后,他将血痕和骨灰封存起来,作为日后回归不周山的礼物。
生命造化,物质重组,女娲从这些痕迹中,所能够收获到的感悟或许比他更多。
“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容易啊,要操心这么多的事……”伏羲继续上路,一路向东,不断探索新的世界。
观赏风景,参悟大道,与天地的脉动相和,不时播撒下改造物种的种子……这就是他的全部日常,持续了数千上万年。
直到有一天,诡异的波动传递而来,让储物法宝中的一件特殊事物微微振动着,引发了共鸣。
“什么情况?”挑了挑眉毛,伏羲在法宝中翻翻捡捡,最后扒拉出一块碎骨,“是它?”
“本以为那件事算是完结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摩挲着骨上若隐若现的道痕,他犹豫了起来,“去?还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