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郊外皇家围猎场
“嗤”
“中了,中了。”
“陛下神箭。”完颜亮把射中猎物献于金熙宗完颜亶。
“呵呵,大将军何时可以南下议和?”
“陛下,署令大人五万大军兵锋已至许州一线,都元帅大人八万大军已至徐州一线,待宋乞和使臣一到,臣便南下汴梁。”武库署令完颜元宜本名耶律阿列,随父耶律慎思降金后赐名完颜,累积战功升至金国武库署令,此人弓马娴熟,勇猛超人,谋略略显欠缺,与完颜亮关系甚密。
“韩尚书,可为副使南下?”完颜亶对随驾金国礼部尚书韩昉道,韩昉幽州人氏,先伺辽,后伺金,足智多谋,颇有治国理政之才。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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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临安皇宫
“陛下,北虏竟将签约地点定为汴梁,此乃我大宋奇耻大辱,老臣宁死不愿前往。”魏良臣磕头哭诉道,魏良臣秦侩同窗好友,议和之议魏良臣也是赞同的,但对秦侩等谋害忠良之举极为反感。这次金国将派使南下临安,初步议和后居然将签约地点定在汴梁,极尽羞辱之能事。
“魏大人,此言谬矣,我等为国为民,与民休生养息,纵使担负些骂名非议,又有何妨?更何况区区签约地点?更何况议和地点是在临安。”秦侩出班道:“陛下,北虏兵分两路,左路已至许州,右路已至徐州,大兵压境,当下当尽快议定和议条陈,以平息战祸。”秦侩,南宋尚书右仆射同平章事,也就是南宋相国,南宋主和派代表人物,与宋高宗赵构的求和主张一拍即合,并逐渐把持朝政,成为了一代权相。
“秦卿家所言甚是,魏卿家不日尽快启程罢。”
“臣领旨。”魏良臣无奈领旨,心里埋怨道,若我岳鹏举在,金狗安敢如此猖獗?你们把事做绝了,喊老夫去擦屁股。
要说宋代也是个奇葩的朝代,宋太祖赵匡胤本身是个武人,却害怕武人,从宋大开始就实现崇文抑武的国策,实行文人治国,崇尚儒家学说,文人地位之高,那是前所未有的,状元及第那就是意味着荣华富贵,而且是终生的,女儿嫁人基本只选文人,榜下捉婿那捉的是能给整个家族带来荣华富贵的物事。“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就是从宋朝开始的,武将地位低下,练武之人被歧视的非常严重,大多数武人也就是在天桥卖艺以博取高高在上文人一笑,自己也能谋生,以后各个朝代越演越烈。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愿意练武?谁还愿意当兵?宋代实行募兵制,所募之兵都是由普通农民、盗贼、流民、囚徒构成,当兵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没有任何信仰,除此之外就是宋代军队基本都是文人领军,而且都不是长期的,“将不识兵,兵不识将”。真正作战时指挥效率低下,能带兵、识兵的武将受到严重制肘。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两条腿走路,缺一不可,崇文就崇文罢,你抑甚么武啊?没有武功,哪有文治?对外战略也是朝三暮四,没有个统一的规划。宋代不管南宋还是北宋那是富的流油,崇文确实给国家经济带来了飞速发展,军队投入的也巨大,但再有钱并没有转化成战斗力,限武就是失去了军魂,一个失去魂魄的民族那只能是行尸走肉,安于享乐,坐等灭亡。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金将灭辽,北宋居然和金签订了个甚么搞笑的海上之盟,然后单方面撕毁澶渊之盟,派兵攻打辽国,妄图痛打落水狗,结果被落水狗打了个丢盔弃甲,被金国看出了北宋外强中干的本质,辽灭直接撕毁盟约派兵南下,丢掉了淮河以北的全部国土。南宋末期还不吸取教训,又与蒙古结盟灭金,结果整个国家都丢了。北方游牧民族如狼似虎,视礼义廉耻为无物,只有与之硬碰硬,迎头痛击,万不可虚与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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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浑身多处流血的狐狸,浑身雪白的毛发耸立,低吼着与三只野狼拼命对峙。突然一只野狼扑向白狐,闪过白狐的还击,另一只野狼趁机猛的扑过去张嘴咬住了白狐的咽喉。。。。
赵忠信见状将月影挡在身后,取下弓箭,弯弓搭箭连射两箭,月影紧张的紧紧抓住赵忠信的衣服。“嗖嗖”两箭将两只野狼钉在了地上,剩下的一只野狼夹着尾巴逃进了丛林。赵忠信和月影走过去看着那只躺下地上浑身抽搐的白狐,眼见不能活了,那只白狐两只宝石般的眼睛看着赵忠信,很人性化的用前爪指了指身后的一个洞穴,洞穴里慢慢探出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一只小狐狸!浑身雪白毛发不带一丝杂质,尖尖的耳朵,尖尖的嘴,温湿的小鼻子,红宝石般的小眼睛滴溜溜瞧了赵忠信一眼,摇摇摆摆慢慢爬向母狐,呜咽着拱着母狐逐渐冰冷的身体。
赵忠信将那小白狐轻轻抱起来,月影也伸手轻轻抚摸着小白狐柔顺的毛发。赵忠信将小白狐揣进怀里上马带着月影纵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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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部将,又抓住了一个金狗细作。”胡天水得意的向赵忠信禀报道。奶奶的上次抓了个细作变成了自己的大人,这次不会又变罢?
“看穿着打扮不像是金狗。”张翎心细如发,使一柄长戟,因是世袭武官出身,武艺超群,箭术也是百步穿杨。
“我说张翎兄弟,这个金狗肯定穿了咱汉人的衣物嘛。”
“衣物可换,法式也不对啊。”
“那就是金狗的汉奴。”胡天水还是不服。
“你个泼才,瞎呱噪啥,赵部将还没说话呐”刘开山平时总与胡天水不对付。
赵忠信打量着躺着地上捆成一团的一个汉子,脸略显幼稚,但身材高大,年龄应该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
赵忠信沉吟片刻吩咐道:“搜下身子,弄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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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慢慢醒转,朦胧的双眼望瞭望四周,问道:“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甚么人?”
“呔,你个金狗,我等乃河北义军,你来此何干?还不速速招来?”胡天水喝道。
“你才是金狗,你全家都是金狗。”
赵忠信慢慢走过去,问道:“你是何人?来此何干?”
那汉子看了看赵忠信,沉默不语。
赵忠信道:“不说话是罢?来人,拖出去斩了。”
大憨和刘开山架起那汉子就往外走,那汉子挣扎道“贼斯鸟,若我不是精疲力竭,就你们这几个腌臜泼才能擒得住我?”
赵忠信摆摆手,开始有点喜欢这家伙了“不服?好罢,你这家伙使何兵器?”
“枪。”
“大憨,给他把大枪,再给他匹马”
“再给我点吃喝。”
赵忠信看那汉子吃喝完毕,翻身上马,小臂压住枪杆,铁枪指向那汉子喝到:“来罢,我倒想看看你又何本事?”那汉子一言不发也翻身上马,二话不说挥枪直取赵忠信,赵忠信回枪格挡,运起“劈”字诀猛的向那汉子砸去,那汉子大惊“你是何人?为何。。。。。”来不及说完就奋力架开赵忠信的铁枪,双方你来我往交手了二十来个个回合,那汉子猛力直刺赵忠信,腰腹下露出破绽,赵忠信闪开后,倒转铁枪,运起“挑”字诀挑在对方腰腹处,将那汉子挑于马下。这也就是那汉子经长时逃亡,筋疲力尽,否则赵忠信也没那么容易取胜。
那汉子随即翻身跃起,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使岳家枪法?”
“岳大帅是我恩师。”
“甚么?”那汉子嘀咕道:“没听说岳元帅有传人啊?”
“这你别管,你乃何人?”
“我爹爹乃岳元帅帐下张统制。”
“张宪?”
“正是,俺叫张煜峰。”自行刺万俟卨失手后,临安府下了海捕文书捉拿张煜峰,张煜峰隐姓埋名东躲西藏,欲投河北老家,迷失了方向辗转来到了笔架山附近,又饥又饿又累,被胡天水等人拿住。
“原来是忠良之后,来人,扶衙内入寨中更衣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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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别叫俺衙内了,家破人亡,何来衙内?”
“嗯,好罢,那我就喊你兄弟了,兄弟家中还有何人?”
“尚有老母和两个兄弟。”
“你有何打算?”
“我与那秦侩、万俟卨狗贼势不两立,此不共戴天之仇吾必报之。”
赵忠信斜了一眼张煜峰道:“你以为你的杀父仇人是此二人吗?”
“不然还是哪个?”
赵忠信呵呵一笑道:“此二人不过是走狗而已,你真的确定此二人是你真正的杀父仇人?”
张煜峰盯着赵忠信,似乎有所领悟。
张煜峰一下瘫坐在椅中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赵忠信微微一笑道:“跟着我,总会有你大仇得报,你父沉冤昭雪的那一天。”
张煜峰怀疑的问道:“你行?”
赵忠信点点头道:“我行”
张煜峰沉吟良久道:“果真如此,俺这条命卖给你又如何?大人,望你所言不虚。”
赵忠信点点头道“放心罢,我一定做到,不过必须有个过程,当前你先在我这里做个队将罢,你名字也得改下,嗯,你武艺不错,就叫张敌万罢。”说起容易,做起来难,做美梦的成分多一些,不过先笼络住一员大将也还是不错的。
张煜峰以后就叫张敌万了随即跪倒道:“愿追随大人,愿为大人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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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赵忠信和月影救了小白狐回来后,天天跟小白狐嬉戏的月影明显灵动多了,甚至有了一些笑容,但还是不说话。赵忠信知道必须有个过程,慢慢来,总有恢复正常的那一天。
“呜呜”小白狐看到赵忠信过来后从月影怀里一下蹦到赵忠信的身上,小爪子扒开赵忠信的衣襟,小鼻子嗅了嗅,小脑袋在赵忠信胸口蹭了几下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打了个哈欠就昏昏欲睡了。
月影嘟着嘴看着赵忠信,瞪了小白狐一眼。伸手摸了摸小白狐。
赵忠信无奈的对月影笑了笑。忽然注意到了月影手腕上的一个玉镯,玉镯倒是没甚么异常,但其中有个图案非常奇怪,像是一个奇怪的图腾。
张敌万来了后,赵忠信空闲时间多了些,毕竟张敌万名将之后,军阵士卒操演驾轻就熟,很多时候都是张敌万带着弟兄们操练,自己除了读书和习练岳家枪外,就陪着月影说说话,逗弄下小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