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临安夜市(1 / 1)雪山飞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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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听厉掌柜介绍临安居然还有夜市,当然南宋夜市不叫夜市,叫瓦子。赵忠信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南宋还有夜市?这太天方夜谭了罢?给赵忠信的感觉是封建王朝对百姓的管制应该是很严格的,夜晚不说宵禁,最起码要限制下夜晚的商业活动罢?其实不然,南宋还算是比较开放的朝代,宋代是最早鼓励商业经济发展并保护经商合法权益的朝代,不光是鼓励国内商业经济的发展,而且鼓励对外贸易,宋代造船业非常发达,跟占城、真腊、三佛齐、吉兰丹、渤泥、巴林冯、兰无里、底切、三屿、大食、大秦、波斯等五十多个国家很早就有了经贸往来,专门有市舶司负责管理,建立了第一条海上丝绸之路。

赵忠信与历掌柜签好文书后,也想考察一下赚银子的道道,就带着大憨、张翎、胡天水去了临安夜市。其他人喝酒的喝酒,睡觉的睡觉。

听厉掌柜介绍临安瓦子主要的也是最有名的是清冷桥西熙春楼下的南瓦子,市南坊北三元楼前的中瓦子,市西坊内三桥巷的大瓦子,赵忠信等人去了南瓦子。

熙春楼是个大型的勾栏,里面有说书、说经、猜谜、卖艺、杂耍,有傀儡戏、影戏、杂剧等表演,还有妓馆以及沿街拉客的妓娘,围绕熙春楼有酒楼、茶社、歌馆以及小吃摊、小商贩,唱曲声、叫卖声、拉客声以及吵闹声此起彼伏,一片嘈杂、热闹的场景。

赵忠信居然还发现了制冷店铺,专制各种冰镇饮料,冰镇柠檬汁、苹果汁、牛奶、赤豆、绿豆等等等等。赵忠信等人因穿着比较普通、破旧,且是武夫的打扮,宋代重文轻武,故妓娘、卖货的都懒得搭理他们。大憨正睁着两只牛眼瞪着妓娘中的一个比较水灵的发呆时,熙春楼忽然一下更加嘈杂起来。

“出来了,出来了。”

“今天是哪位啊?”

“狂二姐、悍八娘。”

“哪个比较威猛?”

“当然是狂二姐啊。”

“鸟,悍八娘一个顶俩。”

赵忠信看到一群人往一个大门口涌去,赵忠信忙拉住一个身穿灰色直裰的一个年轻汉子,问道:“敢问哥哥,发生了何事?”

那直裰汉子不耐烦翻着白眼道:“相扑要开始了。”说完就疾步朝大门口走去。

相扑?不会罢?听刚那几人说的名号,好像还是女子相扑?这得去瞅瞅,于是赵忠信、胡天水等四人也往那大门口挤去。

“一百文一位。”那大门口两侧各站了两个彪形大汉,伸手拦住了赵忠信等人。

“直娘贼,这么贵?”赵忠信心里嘀咕道,肉痛的掏了四百文。

走进大门,只见一个极为宽大的院落,院落中央坐落着一个离地三尺的宽大石台,两侧各有石头台阶,台阶下方各有一个小门,台阶上左右各有一个十尺开外的绸布条幅,左侧黑色条幅上书“威猛天下秀”五个白色大字,右侧红色条幅上书“不旺此间来”五个黑色大字。院落两侧各有两层楼阁,楼阁隔成了数十间,看样子是达官贵人或者富商豪绅的雅间。

赵忠信等人的“站票”只有跟着数百人乱哄哄的挤在中间。

“开山,山开。”随着两声吆喝,两侧小门洞开,各出来四个小斯,四个小斯手中各捧着丝巾、茶具、羽扇、文房四宝,赵忠信纳闷,玩出汗了打扇、丝巾擦汗再喝口热茶,这可以理解,文房四宝是干嘛使的?四名小斯后面各跟着两名彪形大汉,噢,不对,各跟着两名彪形大姐紧接着上了台阶。

左侧那彪形大姐上穿一个紧身露脖短袖黑衣,下穿一黑色扎腰扎脚灯笼裤,右侧彪形大姐一身红衣红裤。

那左侧彪形大姐一拱手,半蹲下,双膝朝外,双脚一前一后“咚咚”两声跺在石台上,全身肥肉乱抖。

“狂二姐,狂二姐,狂二姐。”台下众人狂呼。

那右侧彪形大姐双臂向上伸展,然后猛的向前一跳,双脚“咚”的一声落地,胸前波涛汹涌。

“悍八娘,悍八娘,悍八娘。”台下众人亦是狂呼。

随着一个手持藤棍的汉子嘴里念叨一通后,一声令下,两壮妞躬身慢慢靠近,随即就扭在了一起。

相扑起源于先秦,名为角力,在南宋得到了发扬光大,成为大众喜爱的一种普遍流行的娱乐项目,现某岛国的国技其实就是起源于中国相扑运动。南宋主要是男子相扑,一般在男子相扑前为吸引观众,都先有女子相扑助兴。相扑手的打扮就跟现代某岛国相扑选手差不多,上身赤裸,下身兜裆布,女子亦然。宋仁宗这位仁兄一开心跑去跟市井百姓看了几次女子相扑,玉体肉搏,这位仁兄乐的大加犒赏,结果司马光就是司马光砸光的那个司马光看不顺眼了,觉得有伤风化,上了一折,将宋仁宗痛骂了一通,不知道司马光为甚么这么激动,司马光一辈子无生育,夫人给他找了几个美婢,这老兄没甚么反应,于是怒发冲冠抗议有伤风化,宋仁宗心中不爽,但也无可奈何,于是扫黄打非行动开始,从此后宋代女子相扑就大为收敛,穿着也没那么暴露了。

悍八娘猛的朝狂二姐肚子上踹了一脚,狂二姐痛的身体萎了下去,悍八娘趁机一手按住狂二姐后脖处,一手搂住裆部将狂二姐奋力按在地下,肥硕的身躯也压了上去,狂二姐拼命挣扎,双手撑地用力上顶,悍八娘双手用力卡住狂二姐双肋,“滋啦”一声,衣服破裂胸腹间白肉露了出来,悍八娘的裤子也因用力过猛导致破裂,大片的臀肉也露了出来。

“好个悍八娘,彩。”

“是啊,是啊,我说悍八娘一个顶两罢。”

“狂二姐用力,使劲。”

“悍八娘,压死她。”

“好大,好白”大憨喊道。

台下众人疯狂喝彩,尤其大憨声音最响,大憨最喜欢大胸大屁股的娘子。

“乡下土包子。”忽然一个声音从二层阁楼里飘出来,大憨大怒,扭头朝二楼望去,只见二楼一个雅间内,四五个公子哥打扮的正嘲讽的望向赵忠信等人。

“贼斯鸟。”大憨骂了一句,撸起袖子就有要上去动手,张翎赶忙紧紧按住大憨,张翎虽然体型长的没有大憨粗壮,但力气不小,按住后大憨一时半会真还挣扎不脱。

赵忠信对张翎点点头,转身拱手道:“敢问这位仁兄,为何嘲笑我等?”

公子哥中间有个头戴墨绿色噗头,身穿墨绿色圆领长衫,领口、袖子绣着金边,长得唇红齿白,身材有些偏瘦,脸色有些许苍白的英俊潇洒的年轻汉子,刚刚入春临安天气傍晚还是有的寒冷,那英俊汉子手持一把折扇。将那折扇一合道:“我等在此相聚,被那黑厮狂言坏了我等的雅兴。”这英俊小哥乃御史中丞万俟卨之子万子青,今年新科探花郎,哥几个正开心的边喝酒边观看相扑,众人正请万子青吟诗作对,探花郎端起酒杯被大憨一声大吼吓的诗意全无。

“照你这么说,你们喝酒,我等不能发声咯?”

“你说呐?”

“你们看戏,我等不能看咯?”

“不能”

“这是甚么地方?”

“熙春楼。”

赵忠信转头冲身后数百人问道:“熙春楼不准发声,天下可有这般道理?”

“没有。”身后数百人一起回答。

“熙春楼不准看戏,天下可有这般道理”

“没有”

万子青顿时面红耳赤,万子青边上一个身穿黑衣的汉子大怒,拎起一个酒壶就朝赵忠信扔去,这汉子名叫张子正,为枢密院使张俊之子,二十五六岁,脾气比较火爆。赵忠信伸手稳稳的接住酒壶,嘿嘿笑道:“多谢衙内赐酒。”

雅间内一个身穿灰白圆领衫的大约二十二三岁的汉子站起来劝道:“子青兄、子正兄,何必跟此等粗鄙之人一般见识?来来,我等继续喝酒吟诗。”此人名秦矩,为秦侩的小儿子。秦矩此人倒是有点老实,本来来此勾栏就是见不得光的好事,被万子青等人强行拖来的,秦矩也不愿意将此事闹打。

万子青很恨的看了赵忠信一眼,冷冷的坐下。粗鄙武人,以后看我的手段。

他娘的,整的没甚么兴致往下看了,于是赵忠信微笑着拱手道:“绿帽兄,就此别过。”说完转身就带着张翎等人走向门口。

“哼,算你识相。”背后传来万子青的声音。

赵忠信大怒,就想转过身来,但还是忍住了,还能怎么着?狠揍他们一顿?赵忠信等人目前无权无势无名,属“三无产品”,这几人一看就是达官贵人的公子,赵忠信等人再怎么能打,能打得过衙门差役?能打得过御营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汉不吃眼前亏,看以后老子坑不死你,赵忠信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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