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啊,主公。”
“主公啊,想死末将了。”
众黑旗军将士“找到”赵忠信后均围着纷纷说个不停,特别是原笔架山一直跟着赵忠信老黑旗军将士更是抱着赵忠信大腿嚎啕大哭。
张敌万微笑的看着赵忠信,王刚捻须呵呵笑着,刘开山边抹眼泪边哽咽的说道:“大郎啊,咱以后可不兴这样了啊,这得把人活活吓死啊。”
“主公啊,你走了以后,开山哥每天肉都少吃了好几斤呢。”许见秀说道。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赵忠信忽然看到了张翎、施小雪两女关切的望着自己。
于是赵忠信从黑旗军众将士之中拔出腿来,走在两女面前,微笑着说道:“让你们担心了。”
“官人你。。。你让省省心好吗?每次都让人担心死了,”张翎恨恨的说道。
“哈哈,这不好好的吗?没事,小雪。。。”
赵忠信话音未落,施小雪不顾一切的猛的扑到赵忠信的怀里,紧紧的搂住赵忠信,生怕他又跑了似的。
“信哥哥,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施小雪哭道。
“好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小雪,快松手,兄弟们都看着呐。”
“我不管,就不放。”施小雪撒娇道。
赵忠信尴尬的看了一眼周围兄弟们的嬉笑的眼神。
不过小雪长大了,身上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赵忠信抱了个香玉满怀,一股淡淡的幽香飘进了赵忠信的鼻中,赵忠信真还舍不得放手。
但是不舍得也得放手,这么多部下在看着呐,算怎么回事?
于是赵忠信将施小雪轻轻放下来,牵着她的小手问道:“岳父、岳母大人还好罢?”
“阿爸,阿妈都好啊,他们也常问起你呐。”施小雪答道。
“主公,您的病情?”申世袭走过来后问道。
“好了,完全好了。”赵忠信笑道。
张翎惊讶着道:“你找到雪神花了吗?”
“啊哈,信哥哥好厉害,古古奶都说雪神花是天上之物啊,太不容易了。”施小雪拍手笑道。
赵忠信翻了个白眼说道:“雪神花没找到,倒是。。。咦,历掌柜?”
赵忠信忽然看到了历擎庆历掌柜,现在是图兴会的副会首了站在一旁满目含泪看着自己。
“老历给东家。。。不对,给主公施礼了。”历掌柜见赵忠信看向自己,连忙施礼道。
“哎,你就不必如此称呼了,还是按从前的罢,这样亲热。”赵忠信扶起历掌柜说道。
历掌柜抹了把眼泪应道:“老历知道了,老历今日高兴啊,这都好些日子了,终于见到东家了,东家你不知道当初我在临安之时,收到东家出事的消息后,老历当时。。。当时真的难受啊,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为了东家的产业,老历一直在硬撑着。”
历掌柜真情流露。
当初在临安之时,如果没有赵忠信,历擎庆的生意早就被别人吞并,回家种田去了。
哪像今天如此风光,不管怎么说也是图兴会的副会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赵忠信感动的扶起历掌柜说道:“老历啊,辛苦你了,这从临安到此地一路上不好走罢?你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还跑来干甚么?”
不好走?简直是千难万险的,不过还好有施迦罗派的向导,这就省了不少事了。
“不辛苦,不辛苦,东家想建临安到此地的商路,老历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干成。”历掌柜说道。
“呵呵,不会这样的,以后要用你的地方还多呐,不要说到死,老历,俺娘、恩师、林二娘还有倩儿她们都怎样了?都还好吗?”赵忠信问道。
“好,她们都好,就是。。。就是自从东家出事后他们。。”
于是历掌柜将李清照、张倩等人受到赵忠信出事的消息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说了一遍。
“哎,她们又何必如此啊?”赵忠信叹道。
张倩也还罢了,毕竟已经定亲,算是自己的妻了,可富怜蕾居然也做出了如此举动,确实感动了赵忠信。
其实赵忠信已经有些将怜蕾忘了,可怜蕾对自己依旧是恋恋不忘的,赵忠信心中暗道惭愧。
“东家,这次我还带她来了。”历掌柜笑道。
“谁?带谁来了?”赵忠信问道。
历掌柜在赵忠信耳边细细的低语了一阵。
“啊?她怎么来了?她来干甚么?”赵忠信惊讶道。
历掌柜摇摇头道:“东家,此次大理国之行出了件大事。”
“嗯?大事?出了何事?”赵忠信问道。
“哎,东家,我们商队路过自杞国时,所有携带的财货都被人抢了。”历掌柜苦着脸说道。
“嗯?怎么回事?被谁抢了?胡天水何在?”赵忠信问道。
胡天水闻言上前拱手道:“主公,末将无能,保护不周,让历副会首受惊了。”
历掌柜闻言连忙说道:“东家,此事跟老胡他们没甚么关系,老胡他们也是寡不敌众,不过财货被抢了,带来的人没事,这也是老胡他们死战的缘故。”
赵忠信出了口粗气,看了一眼胡天水,身上还有些伤,不过只要人没事就好,东西被抢了再抢回来就是,只是不知道是谁干的?他娘的,哪个胆边长毛,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抢我的货物?
“主公,天色已晚,先回去再说罢。”三彪禀报道。
“嗯,去传令罢,先回寨子再说。”赵忠信吩咐道。
赵忠信走前看了最后一眼苍山雪顶。
妙音,妙音,你为甚么不跟我走?
你一个人在那里寂寞吗?冷清吗?你还好吗?你放心,等我黑旗军之事告一段落,我必将来接你。
到时候你不走就由不得你了,就算是将这苍山拆了,我也要接你走,赵忠信暗暗下了决心。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赵忠信等人离开之时,身后的苍山雪顶隐隐约约有歌声传来,歌声委婉动听,但几不可闻。
。。。。。
“真气死我了,她跑哪去了?她一个弱女子能跑哪里去啊?”富直柔气的浑身发抖的说道。
在富直柔的吩咐之下,在吕夫人的安排之下,夫妇二人终于给富怜蕾寻了一门亲事,是个商贾之家,家中还算富裕,两人年龄也相当。
按照以往,像富家这种堂堂的宰辅之家是不可能与这区区商贾之家结亲的,这门不当户不对的,要被旁人笑话的。
可出了赵忠信这事后,怜蕾居然跑到赵忠信府上戴孝服丧,这件事情已经闹得临安妇孺皆知了,已经闹得很大了。
于是富直柔两夫妇无奈也只好同意了这门婚事,近日就准备将怜蕾嫁出去了,早嫁早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事情到了紧要关头,怜蕾失踪了,不知去向。
人家那边都准备接亲了,可目前这个状况,又使富府丢死人了。
这下府中就慌神了,并派人到处寻找,可没有一点消息。
“老爷,你先别急,蕾儿她是不是跑到赵府去了?”吕夫人连忙劝道。
“她。。。她又跑赵府干甚么啊?她想干甚么?真是岂有此理,气死我了,来人,来人,将此忤逆之子从吾族谱中除名,她不是我女儿,永远不许她进这个家门。”富直柔气道。
“老爷。。。”吕夫人含着眼泪说道。
“你不必劝了,就这么办罢。”富直柔叹道。
。。。。。
“胡闹,真是胡闹。”
赵忠信回到磨弥部后,见到了富怜蕾。
赵忠信在惊喜之余,详细的询问了怜蕾的状况,询问了怜蕾为何要千辛万苦的来到大理国。
赵忠信问明怜蕾的情形后不由得的说道。
富家给怜蕾安排了一门亲事,商贾之家,怜蕾极不愿意,并极力反对,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怜蕾的反对只会招来她的父母的训斥,没有一点作用。
这眼看着婚期越来越临近了,怜蕾情急之下就跑到了李清照府向李清照求助。
李清照百般劝阻怜蕾回去,可怜蕾死活不干,并说既然已经在赵忠信出事之时给赵忠信披麻戴孝,就已经是赵家的人了,不可能再嫁做他人之妇了,李清照想想也是,这个时候怜蕾的名节已失,再让她嫁做他人之妇,那今后的日子将会凄惨无比。
于是李清照动了恻隐之心,找到了历掌柜,吩咐历掌柜带着怜蕾来到了大理国。
此事张倩等人并不知晓。
赵忠信心中暗暗埋怨,这怜蕾不懂事,母亲怎么也不懂事?一个女儿家千里迢迢来到大理国,危险不说,富家会作何感想?怜蕾的名节是彻底毁了,赵忠信暗叹。
“呜呜。”怜蕾见赵忠信说自己不由得放声大哭。
怜蕾感到太委屈了,自己不顾女儿家的名节,不顾父母的反对,背井离乡,来到大理国,一路上受尽惊吓。
要知道长这么大,怜蕾还从来没出过远门啊。这么一走,自己跟富家,跟父母算是彻底的决裂了。
可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坏人,可居然这么说自己,怜蕾简直是委屈到了极点。
“你知道他们怎么说我吗?呜呜呜。。。他们说我是淫妇,败坏门风的失节之人,可我不管,我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就是要这么做,我就是不愿意嫁给其他人,可你。。。呜呜呜。”怜蕾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屈。
赵忠信心中暗叹,也越来越怜惜怜蕾了,哎,小丫头,哦这个时候怜蕾已经有十八岁了罢,不算是小丫头了。
怜蕾也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背井离乡来到大理国寻找自己,并与富家决裂,真是不容易啊。
归根结底就是富家瞧不起自己。
不过这也难怪,大户人家谁愿意将自己嫡女嫁给他人为妾?虽然赵忠信心中一直都不认为,也不想将她们视作小妾,可世人的眼光就是如此,赵忠信也无可奈何。
赵忠信展开双臂将怜蕾轻轻的搂进怀里,伸手抹去怜蕾脸上伤心的眼泪说道:“蕾儿,你放心,我赵忠信并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你既然都这么做了,我也绝不会辜负于你,今后你就跟着我罢,今后我一定给你个名头,给你应有的位置,不但如此,富家不是不让你跟我吗?那今后我一定会让他们后悔,后悔他们现在都所作所为。”
“坏人。。。我现在可是甚么都没了,你。。。”怜蕾紧紧的搂着赵忠信哭的泣不成声。
“蕾儿,没事,你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