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刘开山恶狠狠的挥手下令道。
随着刘开山一声令下,黑鹰卫诸将士举起手中长刀,向捆作一团,跪在地上的张府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挥刀砍去。
血光崩现,人头落地。
“大人,饶命啊!”
“我等何罪?啊!”
只顷刻间,张府之内哭声震天,哀求声、临死前的惨叫身、愤怒的吼叫声响做一片。
“他妈的,我让你叫。”一名黑鹰卫卫士一刀砍下一名护院家丁的头颅,抹了把脸上的鲜血骂道。
数名黑鹰卫卫士将一名时试图逃跑的张府之人乱刀砍成肉泥。
“主公有令,立刻收刀,向南门撤离。”一名黑鹰卫卫士骑马过来传令道。
诸黑鹰卫卫士接令好,丢下满地的无头尸体,迅速离开了张府向南门纵马而去。
。。。。。
“快快打开城门。”张志超穿着一身宋军服饰,见赵忠信率部到了南门,于是急迫的下令道。
此前赵忠信吩咐张志超贿赂成都府南门守将,说是需半夜出城门,只要他们肯配合,必有重谢。
于是张志超在付出五百两黄金的代价后,城门将终于答应配合赵忠信等人,其实也不需要他们做什么,只需到时候装着喝醉,并由张志超等人扮作宋军把守成都府南门。
成都府数十年未经过战火了,因此防卫比较松懈,这种需临时出城门而贿赂守门将之声时有发生,并不算稀奇。
甚至守门官军监守自盗,私自半夜运送私货。
五百金,五千贯钱,这对于一个普通百姓之家可以用一辈子了,南门守门将自是大喜过望,满口答应,并按照事先安排,守将及其士卒们喝了个酩酊大醉,由张志超等人把守城门。
只是事后令把守南门的城门将没想到的是,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大案子,不过最后追究起来也就是免职而已。
于是这个南门城门将拿了五百两黄金回到故地做了个快乐的富家翁。
“走”赵忠信骑着闪电,怀中抱着月影率先奔到了南城门后大声喝道。
三彪、刘开山等人率黑鹰卫紧紧跟随着赵忠信纵马绝尘而去。
。。。。。
“贼寇在哪里?”成都府兵马都监闵文昌骑在马上喝问道。
张图兴府邸被贼寇血洗的消息传到成都府官府后,经过一番手忙脚乱后,终于将驻扎在成都府城外军营之中的宋军调进了城中,城中也有一些捕快、衙役什么的,可前去增援张府,还没等靠近,就被赵忠信预先埋伏的一些兵马砍了个稀里哗啦,抱头鼠窜,于是只好从城外调兵了。
闵文昌率部赶到张家府邸后,除了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除了火光冲天的张家宅子外,贼寇早已不知去向,连根毛都没剩下。
“禀闵都监,贼寇往南门去了。”一名城中守卫禀报道。
“追”闵文昌说罢率四五百骑打马向南城门追了下去,后面跟着数千扛着各种兵器的厢兵。
整个成都府也就这么四五百骑了,余下的均是步兵,这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一些小点的州府也就只有数十匹马而已。
等闵文昌率部赶到成都府南城门之时,只见南城门城门大开,贼寇早已不知去向。
“城门将何在?”闵文昌见状怒问道。
过了半响,手下将一名喝的醉醺醺的将领架了过来。
闵文昌一马鞭向这名将领抽了过去,喝问道:“贼寇哪里去了?”
“贼。。。寇?”这名将领被马鞭抽醒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哪里有贼寇?”
闵文昌气的差点吐血,下令道:“拿下这个蠢猪,等待发落,弟兄们,随我速速追击贼寇,定当拿下这些胆大妄为的贼寇。”
说罢,闵文昌一马当先冲出城门,跟着赵忠信等人留下的痕迹追了下去。
。。。。。
“主公,后面有兵马追了上来。”三彪禀报道。
赵忠信等人从南门出城后,因道路不熟悉,再加上天黑,于是在城外兜了个圈子,走了些弯路,于是被闵文昌率部赶上了。
刚俊也不熟悉成都府附近的道路。
“贼寇就在前面。”
“速速追上去,拿下这些胆大妄为的贼寇。”
赵忠信看了一眼不远处举着火把大呼小叫追过来的宋军,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将士们,准备迎敌。”
赵忠信说完轻声安慰了一下仍是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月影后,将月影交给妙音,拉下青铜护面,取下了吞虎日月弓。
“怎么不追了?干什么?为何不追过去?”闵文昌怒问道。
“闵都监,请看前面。”闵文昌一名手下胆怯的指着前方说道。
闵文昌闻言气喘吁吁的挤到前面,只见前方黑夜之中一人一马立在前方,身后跟着无数黑衣黑甲的武士,朦朦胧胧的在黑夜之中看不清有多少人。
给闵文昌等人的感觉就是彪悍、杀气、血腥。
闵文昌手下均是畏手畏脚不敢上前。
闵文昌有些害怕了,这些人是什么人啊?怎么给人这么一种恐惧的感觉,可闵文昌也不敢轻易放他们离去,张通判全家可是在自己辖区内被人血洗,那张通判听说还是当朝宰辅的门生,神通广大,若怪罪下来,疏于城防,拿贼不力的罪名是跑不了的了。
于是闵文昌硬起头皮,喝骂道:“都给本将。。。”
“嗖”一声,闵文昌话音未了,对方那一人一马隔着两三百步一箭就射了过来。
“哎哟。”这闪电般的一箭将闵文昌的兜盔从头上射了下来,一缕鲜血从闵文昌头上流了下来,头发被羽箭擦破了。
闵文昌大叫一声,吓到从马上直接掉了下去。
左右慌忙扶起闵文昌。
“老子们是应运雄军旧部,那姓张的一家平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老子们替天行道,要了他们的性命,与尔等无关,老子不杀袍泽兄弟,速速爬回去,再不依不饶的追赶老子们,老子下一箭就是你的脑壳。”
对面那员猛将用地道的川蜀口音喝骂道。
赵忠信不想与他们纠缠,若纠缠起来,赵忠信自信能杀出重围,可杀敌三千,自伤八百,自己带来的二百多黑鹰卫必然会有所折损,救一人而死一些兄弟,这是赵忠信不愿意看到的,况且天亮了也更不好说了,于是赵忠信还是冒充应运雄军吓退对方是为上策。
啥?应运雄军旧部?闵文昌吓到汗毛皆竖。
应运雄军乃是北宋太宗时期王小波、李顺起义建立的军队,当年王小波、李顺痛恨土地兼并,率众在青城县起义,并连续攻克彭山、成都府,控制了四川大部分地区,后起义失败被北宋镇压。
这段历史闵文昌是了解的,这他奶奶的从哪里冒出来的应运雄军旧部?难道是王小波、李顺的后人死灰复燃了吗?这可是大事,需速速禀报朝廷定夺。
“还不给老子爬?”赵忠信又是一箭射落了对方的一支火炬。
闵文昌大喊了一声,当下率部往成都府方向就跑,数百宋军厢军跟着闵文昌也是落荒而逃。
这些厢军是什么战斗力,闵文昌心中再清楚不过了,这肯定是打不过对方这数百彪悍的武士,还是回去禀报朝廷应运雄军死灰复燃的消息罢,这也不失大功一件。
赵忠信见状微微一笑,勒马率部徐徐而退。
。。。。。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啊,我的云儿啊。”张图兴嚎啕大哭道。
听闻家中出事,发生了灭门惨案,张图兴连夜就赶到了成都府,赶到了已成一片废墟的张图兴之父的府邸。
张图兴见到在官府派人已收敛入棺的一具具棺材,看到一具具尚未入棺已烧成焦炭的无法辨认的尸体,看到已烧成灰烬的张家府邸,不由得又痛又恨,又气又急,不由得哀伤的大哭起来。
“真是人间惨剧啊,悲哉!痛哉!张通判请节哀。”成都府府尹李翼从旁劝道。
“这是何人所为?真是何人下此毒手?简直是丧尽天良。”张图兴忍住悲伤,哽咽的问道。
“据兵马都监闵文昌所报,此次惨剧乃是应运雄军旧部所为。”李翼答道。
“应运雄军?应运雄军?”张图兴念叨道。
“这不可能,肯定是假冒的,这应运雄军是太宗皇帝时候的事了,这怎么可能?”张图兴冲着李翼怒吼道。
“嗯,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不过张老太爷府上有个幸存的,是你的家人,名叫张福。”李翼说道。
看在张图兴全家灭门的份上,李翼并未与张图兴计较。
“啊?快快带过来。”张图兴急道。
“老爷啊,他们死的太惨了,老太爷、老夫人死的太惨了,衙内他死的。。。死的更惨,衙内是被他们用麻袋装上,被马匹活活践踏而死。”张福过来后,抱着张图兴的腿哭道。
张福是在惨剧发生之时,躲在了马厩之中,侥幸逃过一劫。
“啊。。。”张图兴大叫一声,往后便倒,连夜赶路,又急又怒,哀伤过度,晕过去了。
众人慌忙将张图兴就醒。
“张福,看到是什么人干的吗?”张图兴悠悠醒转后问道。
“老爷,看不清楚,他们都带着青铜面具,黑衣黑甲。。。”张福当时也没敢仔细看,早就被吓个半死了。
“他们是哪里口音?听出来了吗?”张图兴接着问道。
“嗯,小人当时。。。没听的很清楚,应该有北方口音,还有,还有些人是南诏蛮子口音。”张福想了半响后说道。
虽大理国建国已久,可很多汉人仍称为南诏。
“南诏?北方?”张图兴喃喃说道。
“还有川蜀本地口音,那为首的就是川蜀口音。”成都府兵马都监闵文昌从旁说道。
“府尹大人,张通判,请看看这个。”
正在此时,一个捕头拿着一个铁质狼标说道。
“狼头?何人用这个?去查,去彻底查查,到底是何人所为?吾必将他碎尸万段。”张图兴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