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城外徐庆山一行数百人正在郊外赶路。
“徐准备将,我等去哪里?”徐庆山一名手下问道。
徐庆山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们去主公大营。”
“徐准备将,我等为何不快马将那些反复小人的情况禀报主公?”这名手下接着问道。
徐庆山叹了口说道:“都是些同乡,就给他们条活路罢。”
孙自福与徐庆山闹翻之后,两人各自带着各自的手下分道扬镳,孙自福收拾军械等等准备投靠广州宋军,而徐庆山也率自己的手下离开了这个营地。
正当徐庆山等人意兴索然的走向赵忠信的帅营途中,徐庆山忽然发现前方道路路口忽然出现了大批黑旗军士卒,这些士卒头上兜盔都有一个明显标志,一头展翅欲飞的雄鹰。
是黑鹰卫,是赵忠信的黑鹰卫,大批黑鹰卫出现在哪里,就代表着赵忠信也在此处。
果然没过多久,徐庆山就发现了赵忠信,骑在一匹神骏异常的红色战马之上正笑吟吟的看着徐庆山。
“末将徐庆山拜见主公。”徐庆山在吃惊的同时连忙翻身下马,赶上前去施礼道。
“呵呵,徐准备将免礼。”赵忠信笑着说道:“徐准备将果然是个忠义之人,我没看错,徐准备将从此之后,你就真正是我黑旗军之人了,并且从现在起,你就是青军副将了。”
“来人,端上来。”赵忠信随后吩咐道。
三彪等黑鹰卫闻言托着许多大盘子给徐庆山等人送了过来,盘中有许多白面馒头、米饭什么的,甚至还有一些酒菜。
“主公,末将多谢主公了”徐庆山感激的说道:“主公,发生了这种事,末将实在惭愧,不过。。。不过主公末将斗胆为孙自福副将等人求个情,他们也是饥饿难耐。。情。。。情有可原的,末将请求主公放过他们罢。”
赵忠信能等在这里,这就证明了赵忠信早已知道了此事,而这种事情的后果就是全部斩首。
赵忠信点点头道:“我知道,此事是我安排的,我答应徐副将,今后若他们再落在我黑旗军手中就免去他们的死罪,不过徐副将,现在我们还要演出戏给他们看。”
演戏?徐庆山闻言惊疑不定的看着赵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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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张统制有要事求见。”
广州城内莫将在两名美使女的服侍下刚刚睡着,莫将的家人就叩门禀报道。
“什么事啊?这深更半夜的。”莫将有些生气的问道。
人年纪大了,睡眠是件很困难的事,一旦睡着被吵醒后,基本一晚上别想睡了。
“老爷,张统制说是有要紧之事,请老爷上城楼。”莫将家人回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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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知州,请看。”摧锋军副统制张宁指着远处黑旗军大营说道。
莫将闻言努力睁开老眼向远处望去,只见黑旗军大营之中火光冲天的,远远还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喊杀之声。
“这是怎么回事?”莫将问道。
“莫知州,据探马来报,说是黑旗军大营像是发生了内乱,目前应该是在厮杀罢?”张宁应道。
“内乱?”莫将沉吟道:“为何叛军会内乱?难道是他们粮草已尽的缘故吗?”
“莫知州所言甚至,定是那叛军粮草已尽,而叛军统帅又逼迫他们围城而造成了内乱。”一旁的孔亮说道。
“莫知州”张宁说道:“末将以为我军可趁敌内乱,派支人马出去攻打叛军营寨,以探听叛军虚实。”
“不可,此乃叛军的诱敌之计,我军万不可轻举妄动。”赵祥摇头道。
“赵统领,叛军已围城整整二十五日了,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等估计叛军粮草支持的最多时日了,我料叛军定是粮草已尽,粮食没了,士卒因饥饿必然会不满,不满必然会引起内乱,怎么可能是叛军使诈?”孔亮说道。
“赵统领说的甚是,敌情未明,不可轻举妄动。”韩京随后说道。
“都别吵了”莫将简直被闹晕了,于是说道:“速速派探马出去探明叛军情况,在未探明叛军情况之前,不许妄动。”
“莫知州,城下来了一支人马。”正在此时,一名宋军将领趴在城墙之上喊道。
莫将等人闻言连忙向城下望去,只见夜色中广州城下来了一支约千余人的人马,举着许多火把,火光之中隐隐约约见到这些人穿着黑色军衣。
“城上诸位大人,我乃浔州宋军副将孙自福,今日率部投奔各位大人的。”
这时城下人群之中有个将领模样的汉子骑在马上高声喊道。
“你们是浔州宋军?浔州不是沦陷了吗?况且你们怎么穿的是叛军军衣?”城墙之上一个大嗓门的宋军将领喊道。
“我等是被逼无奈才被叛军所胁从,今日趁着叛军内乱而杀出重围,特来投奔的。”孙自福大声喊道。
“快开城门,让他们进来。”莫将喜道。
有了这些人就可以了解叛军详细情况了,莫将心道。
“莫知州,小心叛军诈城啊。”韩京大声说道。
黑旗军强悍的战斗力,韩京是领教过多次了,就凭这些歪瓜裂枣能突破黑旗军的营寨?韩京打死都不信。
“韩副总管,你也太小心了。”孔亮说道:“他们不是说了是浔州宋军吗?若韩副总管还是不放心的话,可以让他们丢弃武器后进城,进城之后除了为首的数员将领之外,其他全部看押起来,不就万无一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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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真的粮尽了吗?”莫将惊喜的问道。
“莫知州,能不能先给弟兄们一些吃喝啊,弟兄们都饿好些天了。”孙自福苦着脸说道。
“哈哈”莫将大笑道,笑的很欢畅:“来人,给孙副将弄些吃喝来,孙副将只要你说实话,本官保证今日让你的人吃顿饱饭。”
“莫知州,末将句句属实。”孙自福边吃边说道:“叛军已经断粮六日了,并且已经杀马充饥了,不但如此,叛军各营因缺粮而军心不稳,末将听说并亲眼所见叛军许多营地统兵将领都不顾主帅将令,私自率部开拔去别处抢粮去了,叛军军中已是大乱,末将也因此才有机会趁乱跑了出来的。”
“叛军帅帐有何动静”孔亮问道。
“这个末将不太清楚,不过我听说匪首赵忠信正在约束兵马,听说准备向肇庆府退去。”孙自福说道。
“彩”张宁说道:“莫知州、窦通判,末将愿率城中兵马出城趁叛军内乱追击叛军,将叛军全部剿灭,生擒匪首赵忠信献于帐下。”
立功的时候到了,叛军军心不稳,已经大乱,此时出击必将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战果,况且城中宋军已休息多日了,而叛军已经饿了数日了,张宁估计叛军连刀可能都拿不稳了,还怎么作战?这时候出去攻打叛军还不是像捉鸡一般,一拿一个准。
以逸待劳,一战而胜!
这功劳可不能让别人抢去了,若张宁此次拿下这个大功,岂不是升官发财指日可待?替代韩京统帅摧锋军这个精锐之师也是唾手可得,广州山高皇帝远的,如真的取得了摧锋军这个广南路唯一的一支精锐之师的统帅权,那其他官员还不是今后要看张宁的眼色了?最起码他们今后做任何事情都得顾忌张宁。
张宁越想越开心,越想越兴奋,
于是张宁踊跃请战,愿连夜出城攻打黑旗军。
“莫知州,万不可如此。”韩京急道:“赵忠信,赵忠信的黑旗军素来以强悍、顽强著称,当年他们在河北之时,就已经名扬天下了,与金军浴血奋战,丝毫不怵金军,难道当时他们所处的境地比现在好吗?他们当年所处境地的险恶比现在更为恶劣,但也没听说他们发生了什么内乱啊,不但未发生内乱,而且一直在与金军作战,并未屈服于金人,因而吾料这必是叛军在使诈。”
“哈哈”孔亮笑道:“韩大人,既然他们如此厉害,为何我听说他们被金军杀的到处乱跑,并且我还听说过黑旗军饶风岭兵败,赵忠信还被金人逼的跳崖呢?这又是何道理?”
双方互不相让,在知州衙门里大喊大叫着争吵不休。
莫将完全被绕晕了,又拿不定主意了。。。
“报。。。急报,莫知州,福建路大军急报,福建路宋军正将林甫已率军赶到广州,现正与叛军交战,林正将派人请求派兵出城增援。”
正在此时,一名宋军都头急冲冲进来禀报道。
“你确定是福建路之军的信使吗?”韩京问道。
“回禀韩副总管,火漆之上的印记是绝对没错的,末将肯定是福建路宋军的印记,并且我广州与福建路约定的代号也是没错的,因此末将确定肯定是福建路之军的信使。”这名都头斩钉截铁的答道。
韩京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是那么肯定是叛军使诈了,韩京也有些半信半疑起来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莫知州、窦通判、韩副总管,出兵罢,晚了叛军就跑了,若我等错过了这个全歼叛军的良机,朝廷怪罪下来就不好办了。”张宁、孔亮齐声说道。
“传令打开城门全军出城追击叛军,力争将叛军全部歼灭。”莫将下令道。
“莫知州,不能将所有兵马都派出去,必须留下守城的兵马,并且要兵分三路,前后呼应,追击叛军。”韩京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