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就像一笔重重的浓墨重重的抹在了天际,星光璀璨,挂在了半空中。
赵忠信顶盔挂甲,身披红色披风单独一人走在了一个幽静的小道之上。
赵忠信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来了八个举着火把的包裹着红色头巾的大汉,这些大汉身着红衣,边走变笑,抬着一个什么东西向着赵忠信走来。
棺材?赵忠信大吃一惊,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个棺材,而且是个大红色的棺材。
赵忠信吃惊的看着这些大汉抬着棺材向自己走来,于是大怒,这也太不吉利了罢?想干嘛?想将我装进棺材之中?
于是赵忠信伸手摸向腰刀,欲拔刀相向,可腰间宝刀就像生锈了一样牢牢的固定在刀鞘之中,赵忠信拼命都拔不出来,并且赵忠信又像是被定身了一般,动弹不得。
太诡异了!赵忠信心惊不已。
八名红衣大汉抬着火红色的棺材笑嘻嘻直向赵忠信而来,眼看就要撞在赵忠信身上了。
“啊。。。。”赵忠信怒吼了一声,浑身大汗淋漓的。
“官人,你醒了?你怎么了?怎么满身都是汗啊?”
赵忠信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看见一张如海棠的俏脸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眼睛是蓝色的,头发是白色的。
“这家伙,像个猪一样,睡那么久。。。可真能睡啊。”张翎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进来后笑道。
赵忠信闻言微微一笑道:“扶我起来。”
赵忠信浑身酸软无力,终于想起来了,连续作战了大半个月,在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之后,赵忠信当时立即感到非常疲惫,于是在返回广州的路上就睡着了,这一睡就不知睡了多久。
“我睡了多久?”赵忠信随后问道。
“你呀”张翎将银耳莲子羹端上,轻轻的吹了口气说道:“睡了两个白天加一晚上呢,你可真是的,睡的那么死,喊都喊不醒,官人,饿了罢?来,先喝碗粥罢。”
张翎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是啊,是啊,翎姐姐说的对啊,呼噜还打的震天响,嘻嘻。”妙音笑道。
“哈哈”赵忠信笑着张嘴,张翎将粥一勺一勺的喂到了赵忠信的嘴里。
赵忠信喝了几口粥后,立刻感到身上暖洋洋的的,同时也有些力气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赵忠信忽然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豪华木床之上,这个木床周围还有些木质围栏,围栏之上雕满了各种鸟兽、花纹等等,床前还有个二级脚踏。
屋内布置也是极为讲究,雕梁画栋的,空间也是极大,各种用具也是非常齐全。
“你猜?”妙音笑嘻嘻的说道。
“我猜你个鬼啊,快说,这是哪里?”赵忠信摁住妙音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
“你。。。不猜就不猜,打人家干什么啊?”妙音捂着屁股气愤愤的说道。
“好了,你们两个别胡闹了,让下人看到就丢人了。”张翎摇头道。
赵忠信一手一个将两女楼进了被窝,笑道:“快点说,这到底是哪里?否则本官人家法侍候了。”
两女拼命挣扎,气喘吁吁的。
“这是。。。辛知州安排的,说是今后就作为大帅府邸了。”张翎红着脸说道。
大帅府邸?赵忠信又看了看周围疑惑的问道:“辛知州?他是哪里搞来的?他怎能如此?”
看这样子,这个府邸应该不小,而且还买了下人侍候,黑旗军目前百业待兴,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可不能将黑旗军有限的金钱浪费在这些地方。
不过赵忠信打算以两广之地为基业,自己的府邸还是必须要有的,特别赵忠信今年已经快二十六岁了,打算成家了,成家之后没处宅子也不行,但也不能这么豪华,简单些能住人就行了,赵忠信心中暗道。
“哎呀”妙音捉住赵忠信的咸猪手笑道:“看你这个样子,简直要吃人了,听说是薛舟送的,说这个大宅是薛舟在广州的住宅,不过薛舟家人基本都不在这里住,所以啊人家将这个宅子送给了官人,辛知州只是按照薛舟的意思办的。”
原来如此,赵忠信放心了,只要不动用黑旗军的军费就行,薛舟目前是有求于自己,自己笑纳了也无甚大碍。
自己有了宅子,也不能让兄弟们住街上,此次大捷就趁机多多赏赐点他们罢,让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也能稍稍享享副。
“你要干什么?”张翎忽然看见赵忠信忽然露出了一股狞笑吓得颤声问道。
错,不是狞笑,而是淫笑。
“救命啊,官人又干坏事啦。”
“你小声点,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
“呸,谁跟你是老夫老妻了?”
“翎姐姐,你压住他腿,我来对付他,看我不将他冻成冰块。”
。。。。。
“老爷,申军师、辛知州、厉提举都在前堂等候。”一名买来的丫鬟向赵忠信禀报道。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罢,我随后就去。”赵忠信点头道。
赵忠信见丫鬟下去后对红霞满面的张翎、妙音二人笑道:“你们两个是这个宅子女主人了,怎样还习惯吗?不习惯再来一次?”
正帮着赵忠信整理衣冠的两女闻言一齐狠狠的掐向了赵忠信腰上软肉。
赵忠信哈哈大笑着逃出了后堂。
。。。。。
“下官拜见主公。”申世袭、辛赞、厉擎庆见赵忠信从后堂转出来后一齐施礼道。
“军师、辛公、厉公不必多礼,请坐,来人,奉茶。”赵忠信坐下后微笑着吩咐道。
前堂的雕花硬木椅是又大又稳,座位上还有些软垫,坐着真是舒服啊,赵忠信心道,他娘的,大户人家真会享受。
这个宅子也是又高又宽敞,从前自己在临安那个小宅子简直跟这个无法相比,不可以里计。
两名使女趋步奉上香茶后就退了下去。
“军师、辛公,你们辛苦了,特别是辛公,辛公不但是个从政大才,而且还是个将才啊,广州之战辛公巧妙布局,令管贼大败而归,呵呵,辛公可是大名远扬,令本将刮目相看。”赵忠信喝了口茶笑道。
管天下等人趁虚欲攻取广州,后被辛赞率军击败的消息赵忠信已经知道了,当时心中暗呼一声侥幸,若自己率大军与宋军决战,而此时广州城池被管天下等人攻下的话,那必将会严重打击黑旗军的士气,如此黑旗军与宋军的胜负极有可能被逆转,赵忠信想起都后怕,幸好辛赞运筹帷幄击败了管天下,此战辛赞立了一大功。
“辛知州确实为我黑旗军立下了汗马功劳。”施申世袭也赞道。
“下官不敢居功。”辛赞说道:“全凭将士用命,特别是青卫营五百骁骑,简直个个跟头小老虎似的,勇不可挡,呵呵,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有南疆水师将士,没想到他们上岸后亦是一样勇猛,主公、军师,只可惜跑了那管天下,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赵忠信闻言摆手笑道:“嗯,青卫营臭小子们此次表现还不错,还有就是辛公也不必太在意管天下了,他早晚必落在本将手中,不过,辛公,本将有些好奇的是那管天下到底是何许人?为何这么大胆,竟敢妄图夺取我广州城池?”
看来有必要让黎血仇等人再进一步历练了,赵忠信心中暗道。
“听说管天下此人从前是个铁匠,后被官府欺凌,随后就聚集了一些人马反抗朝廷,朝廷也是久剿不灭,成了广南路、福建路最大的匪患,此人心狠手辣,也没少欺辱过百姓,攻破城池后几乎都是纵容手下兵将为非作歹,杀人放火的,因而福建路、广南路的百姓均称管天下为管贼。”
“嗯,原来如此,祸害百姓,早晚必亡于此。”赵忠信说道:“先不说他了,说说广州情况如何?厉公你先说说市舶司的情况。”
目前市舶司可是赵忠信的聚宝盆,马虎不得。
“主公”厉擎庆颔首说道:“市舶司总体还是很不错的,但来往客商还是不如从前,据下官所悉,商贾们还是担心朝廷二次抽解,哎,再加上黑旗军一直在广南路与宋军作战,兵荒马乱的,因而许多商贾均前往泉州等地经商去了。”
厉擎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唉声叹气的,赵忠信信任厉擎庆,将市舶司交给他,可目前的状况使得厉擎庆心中愧疚不已。
赵忠信闻言与申世袭对视了一眼笑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个情况将很快得到改变了,厉公不必过于担忧了。”
申世袭也笑道:“厉公啊,你还不知道罢?泉州已落入我黑旗军之手了,呵呵,那些商贾们转来转去,还不是又回到我黑旗军之手了?”
“啊?”厉擎庆闻言又惊又喜的问道:“泉州?此话当真?”
“哈哈,厉公,此事已传遍天下了,独独你却不知道。。。”辛赞也笑道。
“可朝廷的二次抽解,这。。。”厉擎庆又开始担心这个了。
“此事厉公也不必担心。”赵忠信问向申世袭道:“军师,事情已经差不多了罢?”
申世袭点头道:“主公,应该快了,这一两天就应该得到消息了。”
辛赞、厉擎庆两人听到二人说话,均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正在此时,三彪拿着一封书信,急冲冲进来将书信交给了赵忠信。
赵忠信细细的看了一遍后将书信递给了申世袭等人。
申世袭等三人随后拿起书信看了起来,厉擎庆、辛赞二人看了后大吃一惊。
“下官恭喜节帅了!贺喜节帅了!”三人随后一起起身施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