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我想办个小钞。”怜蕾带着几个婢女端着一些酒菜进来后说道。
“啥?小钞?你啥时候会读书习字了?”赵忠信有些诧异的问道。
“官人,你也太小看奴家了,奴家自幼跟着姐姐读了好多诗书呢,还上过三年私塾。”怜蕾笑着说道。
“官人,饭菜要凉了,边吃边说。”张翎抿嘴笑道。
赵忠信感觉张翎笑的有些怪异,于是疑惑的坐到了摆满酒菜的桌前,看了看张翎。
“哦,难道你也上过私塾?你也想办小钞吗?”赵忠信拿起筷子想了想恍然大悟。
怜蕾闻言推了推赵忠信嗔道:“笨郎君,二娘是在皇宫里学的呢,哪里是什么私塾啊?”
赵忠信的娘子们几乎都知道了张翎的身世,张翎曾经在汴京皇宫生活了七年,自幼接受的是皇家的教育,琴棋书画、骑马射箭等等,读书习字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哦,这样啊,来,来,娘子们都坐下,咱边吃边聊。”赵忠信招呼着六位娘子道。
于是张倩、张翎、怜蕾、施小雪、妙音、月影围在桌前,除了月影其余五女均是叽叽喳喳的开始议论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怜蕾将赵忠信酒杯斟满后问道:“官人,好不好嘛?”
赵忠信笑了笑没有回答怜蕾,喝了口酒问向张翎:“你也想与蕾儿一起吗?”
张翎点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你到底想不想啊?”赵忠信接着问道。
“官人,你看府上这么多事,我跟四娘都出去办小钞去了,谁来照看家中啊?”张翎看了一眼张倩说道。
“不碍事的,家里有我和五娘就行了,你们去罢。”张倩搂了搂月影笑道。
府中杂事确实不少,而李清照年龄已大,因此确实要有人照看家中,都跑出去了确实不行。
赵忠信点头问向施小雪:“小雪你呐?你想做什么?”
“我?”施小雪小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我。。。我只会玩啊,我哪里会做什么啊?”
“哈哈哈哈”众女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赵忠信摇了摇头问向妙音:“三娘你呐?你想做什么?”
“我?我想办个武馆,行吗?”妙音抿嘴笑道。
“不行”赵忠信坚决反对:“你一个女子一天到晚的打打杀杀的算怎么回事?换一个。”
妙音想了想后说道:“嗯。。。那我开个镖局行吗?”
“。。。。。”
赵忠信将酒杯重重的顿在妙音面前说道:“给我倒酒。”
于是妙音连忙将赵忠信的酒杯斟满,委屈的看着赵忠信。
赵忠信见状轻轻搂了搂妙音安慰道:“好了,老爷我答应就是,还有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老爷我都同意,本钱老爷给你们出了。”
“官人。。。”众女欣喜的看着赵忠信。
“不过我有个条件。”赵忠信慢条斯理的说道。
“什么条件啊?”怜蕾疑惑的问道,众女也是看着赵忠信。
“不许抛头露面。”赵忠信笑着说道。
“你。。。”怜蕾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不许抛头露面还做哪门子的事啊?还怎么出去玩啊?
怜蕾眼圈顿时就红了,眼看着就要开哭了。
怜蕾自幼除了读书之外,也喜欢到处玩耍,嫁给赵忠信之后就足不出户的,早就憋坏了。
怜蕾虽是大家闺秀,可也算是大家闺秀之中的异类了。
“好了,四娘,官人他是逗你的,官人肯定有办法的。”张翎笑着安慰着怜蕾。
赵忠信赞许的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做,找些心腹家人去打理生意,而娘子们可以做幕后掌柜,有事府中商议就是,这叫幕后操纵,你们可以参照我师娘,我师娘黎夫人,她可是很少出府门的,可她照样是将恩师的酒坊等等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节帅夫人们一天到晚的到处乱跑,这确实是有损赵忠信的脸面,因而赵忠信想出了这个办法。
韩世忠年龄已大,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落在了黎夫人的身上,而黎夫人几乎都不出府门就将韩世忠的许多产业都打理的非常好,无非就是有事吩咐下人去做罢了。
张倩闻言也点头道:“官人这个办法好。”
张倩此前也是一直担心赵忠信的脸面问题,毕竟赵忠信目前是黑旗军之主,统领着数万黑旗军将士,麾下百姓也有数十万了。
因此无论如何,都要顾及赵忠信的脸面的。
赵忠信见怜蕾、张翎有些意兴索然的,于是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不许抛头露面并不是说就不许你们出去玩啊,过些日子老爷我要去趟泉州,将你们都带上就是。”
赵忠信的意思只要不是经常性的就行了,老是将她们憋在家里会憋坏的。
赵忠信早晚要去泉州,又不是打仗,将娘子们带上见见世面也不错。
“真的?泉州好玩吗?”施小雪欣喜的问道。
“当然好玩啊”怜蕾也高兴了起来:“泉州可是比广州还大呢,热闹的很啊,有好多好多海外珍奇啊。”
“四娘你去过?”妙音问道。
“没有啊,从前是我爹爹给我说的。”怜蕾说道。
赵忠信接着说道:“既然蕾儿、翎儿想办报,就不必办什么小钞了,要办就办帅府邸报,你们看如何?”
“真的?”张翎欣喜的问道。
赵忠信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报始于北宋,盛行于南宋。是民间发行而非官府报纸。主要在首都汴梁和临安发行,刊期不定。小报是世人对这类报纸的泛称。有时也称之为“新闻“,世人也称之为小本、小钞或报条。
小报主要刊登些新鲜事务、花边新闻等等。
而邸报却是官府发行的,内容丰富,涵盖很广,而且读阅人群面广泛。
除此之外,还有朝报等等。
而邸报也几乎是在临安才有,广州等地并没有此类的报纸。
黑旗军目前需要一个邸报,赵忠信打算是不但要在广州发行,并且要在广南路及其福建路都发行,有可能的话,甚至能够在临安等地发行。
“好了,吃喝完毕,该睡觉了。”赵忠信笑道:“娘子们都上床罢,陪老爷睡觉了。”
“呸,无耻之徒,谁陪你睡啊?”
“就是,让他自己睡。”
“今日谁不陪老爷睡觉,就不带谁去泉州。”赵忠信奸笑着诱之以利。
“切,谁稀罕啊?不去就不去。”
赵忠信的六个如花美眷说完后均走出了厢房,将赵忠信一人留在了屋中。
“你们。。。”赵忠信张口结舌。
无可奈何花落去!赵忠信哀叹道。
。。。。。
月影居住的小阁楼附近较为幽静,周围是一些竹林,月光透过竹林在碎石小径上落下了一些斑驳的影子。
“老爷来了,奴奴这就去通报。”服侍月影的婢女见赵忠信过来后兴奋的说道。
奴凭主贵,主人能得到老爷的宠爱,对于服侍的奴婢来说也是件令人兴奋的事。
“五娘在罢?不用通报了,我自己上去就是。”娘子们没人搭理赵忠信,赵忠信只好自己灰溜溜的去找她们,赵忠信知道月影这里较为安静,于是就来到了月影居处。
赵忠信走上阁楼之后,只见月影正微笑着倚在厢门口看着自己。
赵忠信走上前,轻轻的拥住月影笑道:“月儿还没睡啊?”
月影伏下赵忠信的怀里,微笑着摇摇头。
两人相拥走进房中,一同坐在了简单而又舒适的床上,片刻后,月影起身取出一件舒适的长袍服侍赵忠信换上,随后就去安排洗浴用具去了。
赵忠信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鼻子闻到股淡淡的幽香,真舒服啊,赵忠信心中暗道。
行军作战数年,赵忠信几乎都是在军营里度过的,很少有过这么舒适惬意的日子,赵忠信几乎有些乐不思蜀了。
“月儿,没人欺负你罢?”赵忠信枕着双臂看着月影忙碌的身影问道,
月影不会说话,与人交流比较困难,赵忠信有些担心有人会欺负她。
月影端着一个装满水的木盆笑着摇摇头,随后放在床前,伏下身去脱赵忠信的靴子。
赵忠信微微一笑,伸出大手将月影捞上了床,紧紧的搂在怀里。
“刚才已经洗过了,不用再洗了。”赵忠信笑道。
月影啊的一声,伏在赵忠信的怀里,嗔怪着轻轻的拍了赵忠信一下。
赵忠信搂着月影柔软的身体,闻着月影身上的幽香,不由得心中大动,于是伸手脱去了月影身上的罗衣,露出了淡紫色贴身裘衣。
月影娇喘吁吁,脑袋死死的埋在赵忠信怀里不敢抬头。
赵忠信哈哈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走,月儿陪我看看月亮去。”
赵忠信说完解开长袍将月影裹在长袍之内,抱着月影走到了厢房之外的一个小廊之上。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在皎洁的月光之中,赵忠信看着怀中娇柔的月影,忍不住轻轻的吻了吻月影有些冰凉的双唇。
“冷吗?”赵忠信轻声问道。
月影缩在赵忠信的怀里,小脸紧紧贴在赵忠信的胸膛,聆听着赵忠信有力的心跳声,轻轻的摇了摇头。
“哎,月儿,你老是这样,让我如何才能放心啊?”赵忠信忽然叹道。
月影闻言疑惑的看着赵忠信。
“月儿,是不是仍是在想你的爹爹和娘亲?”赵忠信知道月影一直沉浸在过去,月影的世界是封闭的,月影的世界目前只对赵忠信开放,赵忠信不可能一直陪伴在月影的身边,赵忠信此时最不放心的就是月影,赵忠信必须帮助月影走出心中的阴影。
月影闻言含泪点了点头。
“嗯,月儿啊”赵忠信说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老是这样,你让爹爹、娘亲的在天之灵如何才能安心?”
赵忠信随后亲了亲月影精致的小耳朵,轻声说道:“为了我们以后的孩子,你必须鼓起勇气,像常人一样活着。”
孩子?此时月影心中仿佛是在漆黑的一片混沌之中,出现了一道圣光,在圣洁的光芒之中,月影仿佛看到了一个咿呀学语的婴儿向自己爬了过来。
“嗯。。。”月影羞涩的靠在赵忠信怀里轻声说道,声音很轻,几不可闻。
赵忠信闻言大喜,颤声问道:“月儿?月儿,你。。。你。。。再说一句。”
赵忠信已经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
“官。。。”月影又吐出了一个字,模模糊糊的很不容易辨认。
但赵忠信听明白了,月影想说官人。
“哈哈,月影想说和官人要孩子了吗?”赵忠信大笑道。
月影闻言羞的根本不敢抬头,不过身上却是越来越火热了。
“走咯。。。”赵忠信大笑着将月影抱回了厢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