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风吹散了厚重的云层,月光洋洋洒洒地落下,白桃站在了月光里,与黑暗处的桡轻曼大眼瞪小眼。
应喧立即使了个法术,将白桃的面容遮住,转身对桡轻曼说:“既然上仙和我已经谈好,以一枚千年灵丹来交换这只灵鹿,那么此时出尔反尔,大动干戈,是不是有些不妥?”
“我的确和太子谈好了,可殿下不要弄错了,是她先出言不逊,我只不过是要教训她,并不是出尔反尔。”桡轻曼掂量着手里装着灵丹的盒子,扭头望向白桃,“不过大动干戈的确不值得,只要她肯给我磕几个头,我可以大发慈悲地放了她。”
白桃冷冷地盯着桡轻曼,“眼睛还睁着,怎么就开始做梦了?”
“你!”桡轻曼一挥长鞭,朝着白桃打去,两个黑衣人立即抓住白桃的双手,将她架起来,又有三个人挡在应喧跟前,阻止他靠近。
白桃根本不慌,整个人懒懒地靠在架着她的黑衣人身上,眼看着鞭子就要落在她身上,她毫无所动。
“找死。”桡轻曼往鞭子里注入了灵力,鞭子被金光包裹着,如长蛇一般吐着蛇信子朝她飞去,可到了她跟前,却像是碰到了什么硬物一般,直接被弹开,击打在架着她的两个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双双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手撑着土地,缓缓倒了下去。
白桃双手抱拳,向地上的两个人作揖:“得罪、得罪!”
“结界?”桡轻曼蹙着眉头,有些困惑,“什么时候?”
白桃冷笑:“这都没发现,看来你脖子上的东西只是个摆设。”
桡轻曼的脸色黑得不像话。
“姑娘!”见白桃还想说些什么,应喧连忙叫住她,“不要再说了。”
白桃嗔道:“凭什么?她自己没本事,还不让我说了?”
“让开!”应喧瞪了眼身前的黑衣人,见他们纹丝不动,愤怒地吼着,“我叫你们让开!”
一众人回首寻求桡轻曼的同意,见她点头,才让开一条路。
应喧黑沉着脸,疾步走到白桃身边,压低了声音:“不要招惹她。”
前方的桡轻曼少有的沉默,盯着白桃的眼中全是愤怒和杀意,她重新在手里凝聚了灵力,随时准备击打向白桃。
白桃不能理解为什么应喧要帮着一个坏人说话,抬头见桡轻曼又准备进攻,轻笑了一声,“还想杀我?行,来啊。”
“你!”应喧又急又气,连忙对桡轻曼说,“桡氏当家素来大度,桡氏亦是天界重要的氏族,还望上神看在我天界太子的薄面上能够止戈,我代她向你道歉。”
说着,应喧向桡轻曼垂首作揖。
桡轻曼看都没看应喧,死死的盯着白桃:“我父亲的确宽宏大度,可他也教过我不能被人欺负,如今这个贱民几次三番以下犯上,我一定要杀了她。”
白桃睨着眸子,这个女人一口一个“贱民”让她真的很不爽。
她早已摸透了桡轻曼的灵力属性,在暗中准备着结界,只要桡轻曼一发动攻击,她可以立刻支起屏障,抵挡下她的伤害,再用相对应的心诀给她一击即可。
虽然她的灵力所剩无几,可就是拼尽全力,她也要让桡轻曼吃不了兜着走。
应喧见劝不动,只好蓄力准备进攻,“多有得罪,见谅。”
说着,他出手攻击桡轻曼,桡轻曼见状连忙收了灵力,往后退了几步,准备先躲过攻击再寻机进攻,忽然,从她的后方射来一道黝黑的灵力,带着杀意。
应喧没想到暗处还藏了他们的人,发现那道灵力时已经躲不掉了,就当他准备硬扛下这一击时,身后突然掀起了一阵轻风,紧接着,他再次被紧紧地拥入了一个怀中。
在这个漆黑冰冷、充满危险的夜里,这个怀抱先后三次将危险阻挡在他身前。
白桃身后支起了一张屏障,这耗尽了她剩下的所有力气。
若是按照她对桡轻曼和这群黑衣人的分析,这张屏障完全可以抵挡住这道灵力,可那道黑光居然径直穿透了屏障,毫不留情地击打在白桃的后背上,而后化作一团血雾。
应咺的瞳孔中倒映出白桃惨白的面色,鼻腔里充斥着浓厚的血腥味。
“唔......”白桃没能抵挡住如此巨大的冲击力,整个身子往应咺身上压去,二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应咺被白桃压在身下,感受到身上的重量,他发出了一声嘶吼:“你没事吧?”
心里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十分熟悉。
桡轻曼见他们被打倒,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挥起鞭子。
唰唰——
两道带着金光的鞭子狠狠地落在了白桃身上,皮开肉绽,血立刻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袍,而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抵抗,也没有力气发出呻吟。
桡轻曼缓缓走到她身边,俯视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白桃,冷声道:“我今日就要你死。”
语落,金色的光芒点亮了黑夜,风咆哮这盘绕在林子上方,宣告着主人的愤怒。
寒意占据了应咺的身心,这位少年此时此刻被前所未有的恐惧侵占了全身。
白桃方才修成真身,修为极浅,在桡轻曼的攻击下必死无疑。
应喧伸手想推开白桃,将她护住,可白桃抱着他抱得死死的,慌张间他甚至连灵力都无法凝起。
桡轻曼手指一挑,接二连三的灵力如刀箭一般闪着寒光坠下,迅速地砸向白桃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