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晨,大多数人都是匆匆忙忙奔赴这座城市的各个岗位。各司其职的贡献着自己在城市经济建设中所能提供的能量。可街边的某不起眼的早餐摊前坐着的两人似乎并不着急。
听着声音,戴着鸭舌帽的男子还算年轻。两人的谈话显然陷入了不愉快地境地。男子索要着自己的报酬,而坐在另一边的宋远亭则慷慨激昂的表达着内心的不满,以及控诉着上次交易之中自己的损失。
男子说:“我早就告诉过你,即便有内幕消息。也无法保证你的每次交易都是稳赚不赔的。”
“当初可是你信誓旦旦地告诉我H公司的股票一定会大赚一笔的。”
“但是我并没有让你抛。”
宋远亭有些接不上话了,他也明白自己日后还需要仰仗男子的消息。只得不情不愿地从将旁边的书包推给了他:“整整三十万,一分不少。”
男子打开一条缝隙看了一眼,接着说让他这段时间关注奥科,可是试着买一点,但提醒他不要一次性购入的太多。
宋远亭抱怨:“上次你害我亏掉了几百万。我怎么知道你这次的消息对不对?”
男子笑笑:“宋总,上次若不是你输不起,抛掉了H公司的股票。你现在应该是千万身价了。所以,这事不能怪我消息不对。”
宋远亭将话题转回到奥科上:“怎么?有人要动奥科?”
男子不敢将消息一次性刚给宋远亭,何况这件事刚刚入局,秉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他轻描淡写:“奥科或许大赚不了,赚点小钱还是可以的。”
*
对于穆白的画,宋青禾是放不下的。那些都是她目前唯一还可以抓住的与穆白有关的东西。即便心底有个很清晰地声音在告诉她,画的消失定然与萧湛南有所关联。但是,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回了公寓。当她看见空空如也的家,也算是坐实了心底的猜测。
她站在衣柜的面前,迫切的想要致电萧湛南,大声地质问他,凭什么乱扔自己的东西?
但是她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是有几分不敢惹怒他,不是忌惮他的反复无常,而是因为他手中所握着的东西。
她站在屋内给阿K去了电话:“有关穆白还是查不到吗?”
“宋青禾,你知道的,有些人不是我们能动的。”
“你尽管去查就是,其他的事情有我。”
阿K笑着道:“宋总还真是忍辱负重啊!”
此话很明显是在说她与萧湛南的绯闻。
她握着电话,看着以往拥挤的房屋,却在此刻让人觉得空落落的。这里装着她最贫瘠的三年,曾一度卷着她最璀璨的七年。似乎只有蜗居在这小小地天地之间,她才是她,是曾经拥有穆白的宋青禾。
阳光从地板反射到墙面上,它的白像是在跳跃,跳跃进了那片流光溢彩的橙红色中。
她移动脚步往门口而去,像是在对过往进行告别,或者说是进行暂时的封存。她不知道自己找到穆白之后终将如何?或许,萧湛南只是对她一时兴起,就如同一只宠物,腻了就交付筹码,各自散去。
而有关穆白境况的种种,她不敢过深的设想。她只能一而再的在心底祈祷他一切都好。
是的,他终是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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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伊是在三岁的时候被母亲温阮扔在宋家大门口的,理由是自己无法养活她。转头她便嫁给了一位建材商。虽然身价不足以与宋家相提并论。但是对于温阮来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尽管她如今衣食无忧,却没有减淡她的贪婪。
宋伊的未婚夫卢修然是卢家长子,卢家是T市文化界的名流,书香门第之典范,就连萧湛南见了其当家之主卢冠霖也会自带三分敬意。
在宋远东还在世时,卢宋两家关系还算不错。宋远东喜欢附庸风雅,若是文化界举办什么活动,钱财紧张之时,他总会慷慨解囊。而卢家又是T市文化事业的带头人,这关系自然而然就好了起来。
当宋青禾知道卢修然竟然与宋伊在恋爱时,只觉得白瞎了这么一位当代才子。不过温阮倒是很开心宋伊竟然攀上了这样一门亲事。
卢修然性格安静,鼻梁上随时带着的黑框眼镜更显他的沉默寡言。他似乎任何时候都沉浸在自己的文学世界里面,你若想要见一见他性格里面的大胆与疯狂,只有从他的作品之中去索取。
宋伊喜欢他的才华,却不欢喜他的性格。时间一长,便有些厌倦了。卢修然对此一无所知,对于宋伊,他喜欢,但谈不上有多浓郁。而他喜欢生活维持这样一份淡淡地感觉。所以,在宋家三番五次提出结婚之后,卢家才点头表示了同意。之前,之所以一直拖着,无外乎是卢家介意宋伊的身份。
两人坐在书店,他看着书,宋伊翻着手机的八卦新闻,时不时在他耳边说上一两句:“你说我二姐跟萧湛南是真的吗?”
“不知道。”他的视线未有半刻从书中抬眸,除开上厕所。
宋伊已经习惯了他这般样子:“不过我前天晚上二姐家看见萧湛南了。你说我要不要回去告诉爷爷?”
卢修然没答话。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倾听宋伊问话。
见他久久不答话。宋伊上火了,抬手用力地将他的头往书上一按:“书呆子。”便气冲冲地离开了书店。
卢修然却是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