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四十一章 杀人逼嫁(1 / 1)笔尖有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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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若是今夜不洞房,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裴家老娘子怒气冲冲,冷笑道:“今夜若不洞房,那这亲事也不用成了,她们爱去哪去哪,别人看重她们西华山,我却不稀罕!若她要用强,我认得人,这一杆凤头枪可不认人。”碰地一声重响,想是她提枪顿地。

“娘子,这可使不得,莫要亲事不成反成仇啊”

“阿弥陀佛。”

便在这时,一声佛号长长响起,屋里声音一敛。青年游侠敛了气息,回头看去,就见澄悔和尚站在院门口,冷冷月光洒下,衬得他身形愈发高大。

过了一会,裴余庆大步走出来,笑道:“兄长来了。”

澄悔和尚道:“老僧本不想来,也不该来。”

裴余庆大步走去,苦笑道:“兄长的意思我也知道,兄长向来疼爱云儿,视如己出。只是,只是兄长应知,弟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是随兄长去了华严寺,怕是死了,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云儿,他结不了亲。”澄悔和尚淡淡道:“来时,澄观师弟便已替云儿推演过命数,云儿这一生,与红尘无染,与我佛有缘。裴施主,你若现下悔悟还来得及。”

裴余庆道:“木已成舟,如何悔悟?”

“你既不悟,那老僧便走了。”

澄悔和尚转身就走。“兄长!”裴余庆大吃一惊,赶紧奔上去,想要拉住老和尚。澄悔猛一拂袖,裴余庆噌噌噌往后退了七步,满脸涨得通红:“兄长走不得。”

“老僧只是一和尚,为何走不得?”澄悔冷冷道。

裴余庆苦笑道:“若是当真事有不遂,还得兄长襄助。”

“阿弥陀佛。”

澄悔又念一声佛号,叹道:“到得如今,你还在痴心妄想,若是这门亲事能成,今夜便不会生得这般变故。方才老僧已去探过了,薛师想要杀人逼嫁,那位蓝小施主却宁死不从。”

“那可如何是好?今日,江湖上的朋友闻风而来,若是不成,岂不让天下英雄笑话?兄长,切切走不得啊!”裴余庆急道。

澄悔和尚冷笑道:“你向来爱颜面,喜贴送遍天下,既有这因,便得尝这果。你想老僧留下来,无非是替你收拾残局,左右云儿都是要随我入得佛门,又何必多此一举?老僧这便去寻云儿,与他说个明白。”快步即走。

“兄长,兄长!”裴余庆大步追去,二人去得极快。

“这可奇了,那薛暮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怎会降不住自己的徒儿?”

二人刚一走,少女便皱着眉头,冥思苦想。青年游侠笑道:“连婆婆也不知么?”

少女皱眉道:“我又不是神仙,怎能甚么事都知道?少年郎,你也替我想一想。”

青年游侠心想,连你都不知道,我又何想得出来?

少女想得十分用心,边想边道:“按理说,那位蓝小丫头既然肯来,便是有甚么不乐意,也会默默吞下去,怎会突然就闹起来了呢?”

青年游侠道:“人心最是难测,突然变了心思,也是常情。”

“突然变了心思,突然变了心思”少女喃喃自语,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啦,定是那蓝小丫头心里有人,却不是那裴云英。因此,因此便闹了起来,要死要活,就是不从。我在洛阳卖馄饨时,隔壁卖牛肉的牛老三的女儿非得嫁给卖猪肉的刘老二,任打任杀,就是不低头。”

青年游侠暗暗一笑,说道:“婆婆,若是当真如此,她便不会来了,怎会来了又不愿意?”

“是呢,是呢,怎会来呢?怎会来了又不愿意呢?”

少女眉头皱得愈发厉害。这时,突听房门吱呀一声响,二人回头望去,冷月洒廊,裴家老娘子站在廊上,提着一杆凤头枪,抬头望着天上月亮。

“她怎么换了一身衣裳?”青年游侠奇道。

少女眨着眼睛道:“兴许,她也同你我一般,要去看甚么稀奇事儿。”

裴家老娘子换了一身黑衣,她望着天上冷月,忽道:“你到底来还是不来,你若不来,天下人便要笑话我了,也笑话你儿子。笑话我不打紧,笑话你儿子,你也忍得么?”过了一会,又叹道:“唉,你无情无义,自是甚么也不顾,我又哪能指望你来?罢了,都是孽债。”

青年游侠听得一惊,定眼看去,华月如水,清清蒙蒙,照着裴家老娘子,只见她浑身黑衣,许是驻颜有术,许是娇贵保养,看上去只得三十有许,生得竟是颇美。

“你不管,我可得管。”裴家老娘子从怀里掏出一面黑布,往脸上一缠,眉色一寒,提着凤头枪纵身而起,窜上院墙,左右一阵看,飞身而下。

“稀奇事儿来啦,快,跟上。”

少女大乐,当即拉着青年游侠飞上院墙,追裴家老娘子而去。

栖霞山庄屋脊比鳞,巷道交错,裴家老娘子谙熟于胸,专捡那无人之处潜行,身法也是颇快。行得一阵,来到一处院外,裴家老娘子挑头一看,冷然一笑,翻入院中。少女与青年游侠尾随其后,落入院内。

裴家老娘子藏在左边,她们藏在右边,二人本领高强,裴家老娘子不曾察觉。刚一落下,少女还没来得及布下法阵,就听一个声音冷冷道:“嫁不嫁,由不得你。”

“师尊,师尊,你就饶了心兰这一回吧。”另一个声音泣道。

青年游侠心想,定是薛暮容在逼她的徒儿蓝心兰。

“饶你?我若不饶你,又如何?”薛暮容声音冷寒。

蓝心兰泣道:“师尊若不饶心兰,便,便一剑杀了心兰吧。”

“杀你?你做下了那般丑事,杀你污了我的剑!”

薛暮容喝道,蓝心兰只是哭泣。过了一会,薛暮容柔声道:“心兰,为师待你如何?”

蓝心兰哭道:“师尊待心兰,如父如母。”

薛暮容叹道:“既如此,你便该知道,我这是救你,而不是害你。”

蓝心兰凄声道:“弟子做了有辱师门的事,本就不图活。师尊要我嫁猫嫁狗,心兰也不敢不从。何况,何况是这裴家。只是,只是”

“只是他来了,你就不肯嫁是么?”薛暮容声音高了些:“你若执迷不悟,我这便去杀了他。你莫道我不敢,你们做得那般苟且之事,我便是一剑杀了他,再提着他的人头,去寻他师傅论个是非,他师傅又能把我如何?”

“师尊,师尊。”蓝心兰急急呼道。

屋内响起脚步声,想是薛暮容气得离席而起。果不其然,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薛暮容走出来,眉寒若雪。蓝心兰跌跌撞撞奔出来,想要去拦,被薛暮容一拂尘卷住腰身,甩在半边。

薛暮容大步朝院外走去,突然冷哼一声,身形一闪,已至左边暗处,一剑刺去。

这一剑突如其来,快极狠极,裴家老嫁子躲在暗处,哪里避得过,眼见便要被这一剑刺死。这时,一道寒光腾然而起,迎将上去。

薛暮容冷冷一哼,提剑直搅,但见剑气纵横,寒光逼人。又听“叮叮叮”脆响不绝于耳,顷刻之间,薛暮容便与那寒光接了数十合。

“公孙大娘。”

薛暮容猛地一剑斩去,把寒光斩得倒飞,提剑在手。“薛师,果然名不虚传。”暗中走出一人,手里也提着一柄剑,月光落在剑身,如水流寒,正是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好德行,竟学宵小之辈听墙根。”薛暮容冷然道。

公孙大娘笑道:“公孙大娘德行自是不佳,但莫论如何,也好过西华山。世人都说,西华山是天下名山,薛师也是名扬天下的有道师。谁知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哈哈,这墙根听得倒也值得。”

“值得,值得,很是值得。”

薛暮容冷冷说着,突然一闪身,来到公孙大娘背后,一剑刺去。公孙大娘反剑一格,往前飞纵。薛暮容话不多说,仗剑直追,一招一式狠戾无比。

公孙大娘纵起寒光,挡了几剑,笑道:“想要杀我灭口?”

薛暮容仍是不答话,剑势愈发凌厉,二人剑来剑往,虽不见浩荡声势,但却险之又险。斗得一会,公孙大娘心惊,引剑而走。

薛暮容提剑冷笑,想了一想,返身而回。

蓝心兰惊道:“师尊,你,你可有伤着?”

“她还没那个本事。”

薛暮容看向蓝心兰,愈看愈怒,突然欺到蓝心兰面前,扬起手掌。“师尊,你,你就杀了我吧!”与此同时,蓝心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孽障,我不杀你,我去杀他,绝了你的念想!”薛暮容一掌拍去,把蓝心兰拍晕在地,快步朝院外走去,想来是去杀蓝心兰那位心上人了。

她方一去,裴家老娘子即从暗处窜出来。

裴家老娘子惊魂未定,看了看院外,提着凤头枪朝蓝心兰走去。冷月罩下,她脸色阴晴不定,边走边道:“杀了你,杀了你,便没有人笑话我儿子了,也,也不用去做尚了。”

提起枪来,一枪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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