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近凛一惊。
安知离费尽心思安排大夫为景夜山治疗,私下也没少试探,却一直无果。
可现在,婚房着火,景夜山的眼疾事实还暴露了。
瞧出近凛的顾虑,景夜山浅浅一笑,反倒显得从容自在:“同在一屋檐下朝夕相处,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
他忽而觉得,装瞎被发现并非坏事。
至少这以后,安知离不会再寻大夫医治他的眼睛,倒是省了折腾。
他也能够利用此事,去探探安知离的底细。
近凛并不放心:“爷,这安知离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就怕她净给您找麻烦。”
对此,景夜山不以为然轻摇头:“人就拴在身边,盯牢些自然无事。”
彭彭——
房门发出清脆的声响。
屋内,安知离和明秀正在闲谈。
明秀连忙起身前去开门。
看到站在门口的是景夜山后,明川连忙行礼,识趣地退下。
“三皇子,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安知离起过了身,视线无法从景夜山身上挪开般,盯着他久久都未收回目光。
面对询问,景夜山从容不迫地坐在她面前,素来空洞无神的双目也有了光彩。
“就这两日恢复的,还得多谢夫人对我的眼疾如此上心,请了如此多的大夫为我医治,否则我的眼也不知何时才能才能重见光明。”
冷清的男声毫无波澜。
安知离能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情绪并没有多少喜悦,像早早就已经接受眼睛恢复清明。
她并不相信景夜山的这一套说辞,这男人十有八九一开始就装瞎。
前世,她对景夜山毫无关注,只知道他是个瞎子。
景夜山能够伪装至此,说明他不是个寻常人,有过人之处。
寻思至此,安知离的双目不自觉亮了起来:“夫君说的是,我费尽心思请了那么多大夫,为你治疗眼疾,若是再没治好,那可真没天理了。”
鉴于上一次太招摇的教训,这一次,她并不打算揭穿景夜山装瞎的事实。
兴许,有些时候扮猪吃老虎反而更有用。
面前的安知离笑容憨厚,干净澄澈的双目似不夹多余情感。
景夜山揣测不透安知离的想法。
“我这双眼瞎了很久,忽然恢复,难免会让世人感到惊诧,所以我没打算让世人都知道我这眼疾治好了。”
他缓缓出声,黑曜石般深邃的瞳仁正注视着安知离。
安知离认定这男人绝非池中之物,定是有过人的能力,这才伪装的如此完美,无人发现他装瞎。
她连连点头:“夫君说的是,一切听从夫君的。”
面前的安知离乖巧的不像话。
景夜山不动声色轻挑剑眉,妄图从安知离身上发现不一样的事物,然而他却什么都未瞧出。
“夫人可还有其他疑虑?”景夜山静静凝视着面前的女人。
安知离俏皮一眨眼:“没有疑虑了。”
景夜山不是瞎子,就有望登上皇位。
她就能够完成任务,离开这个朝代,回到真正属于她的世界。
“既然如此,我就回屋歇息。”
景夜山特地伸手一指隔壁的房屋:“新房被毁,今夜就先将就一下,若有事吩咐下人即可。”
景夜山特地安排了两个机灵的丫鬟伺候她。
和景夜山道别后,安知离急忙呼唤系统:“系统,我现在已经嫁给了景夜山,我们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现在是不是能够开启权限?”
系统被这一唤,懒洋洋出声着:“小甜甜,成亲不代表关系更进一步,必须是感情上的关系,更进一步系统才会开启权限。”
安知离急了,脸色立即有了转变:“我费了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终于嫁给景夜山,竟然还不行!”
她嫁给景夜山,无非是为了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得到系统的权限,日后行事也方便。
到头来,她忙碌了一大通全白忙活了。
系统一声幽叹:“小甜甜,我也爱莫能助啊,光成亲毫无用处,你就想办法多和景夜山接触,促进一下两人之间的感情。”
安知离恨不得将系统从脑子里揪出来,狠狠打一顿出气:“感情不是用嘴说说就能促进的,哪那么容易?”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嫁给了景夜山。
想要促进关系,想想也知道,只会更难。
系统打了个哈欠,悠悠然道:“小甜甜快睡吧,接下来可还有一场硬仗需要打哦。”
系统调侃笑了笑,便没了踪迹。
安知离耷拉着脸,瞅着桌上燃烧得正望的蜡烛望,眸色愁苦。
接下来的两日,安知离在三皇子府中过的还算安逸。
景夜山和她各睡各的院子,互不干扰。
很快,便到了回门之日。
安家人起了个大早,准备迎接安知离与景夜山。
三皇子府邸。
安知离同样早早起来,她满脸倦意地打着哈欠,懒洋洋地伸展着胳膊。
明秀正在为她梳妆打扮。
“王妃,这几日您和三皇子相敬如宾,这可不是长久之计。”
明秀在一旁咕咕嚷嚷着:“三皇子身边只有您一个女人,既然都嫁过来了,还是需要早日为三皇子开枝散叶。”
安知离费尽心思嫁给景夜山,这让明秀认为,她倾心景夜山。
看到这幅模样的明秀,安知离轻轻一笑:“你说得对,这不是长久之计。”
她得想法子让景夜山认可她,只有这样,才能开始系统权限。
待会她会和景夜山同坐一辆马车,与她而言,这是个好好相处的机会。
三皇子府邸门口早早停了辆马车。
安知离到时,景夜山已经在马车上等她了。
“夫君。”
安知离一把掀起马车帘子,麻利地坐上马车,主动和景夜山打了声招呼。
景夜山颔首,神色冷淡,漆黑无神的双目完美饰演了瞎子。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景夜山的眼睛看得见,恐怕都会认为这男人是真瞎。
她坐上马车后,很快,车夫便驾驭着马儿前行。
哐当!
马车忽而一颠,整个车身严重倾斜。
车内的景夜山,手疾眼快,一把搀住了安知离,男声冷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