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损门楣?”
安父颇为惊诧地扬眉,一把将视线转向安晴湘。
安晴湘用力点过头,露出悲愤憎恨的神色:“不错,若是不尽快出手阻止,事态只会发展到难以收回的地步,我从未想到,三妹竟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安父一头雾水,并不能明白安晴湘话中之意。
他拧着剑眉,语气满是困惑:“锦书做什么了?她素来端庄,怎就伤风败俗了?”
安晴湘忙道:“三妹私通侍郎的庶子,方才三妹才刚回府,若不是我意外得知此事,及时告诉爹爹你,谁知道这件事又会怎样闹大。”
“侍郎庶子?”
安父像听到了匪夷所思之事,眉眼一瞪:“庶子怎能行,压根就配不上锦书,好歹也得是个嫡出的。”
安晴湘连忙附和:“爹爹说的是,我也是怕事闹大,到时若损了相府的颜面,对爹爹对众人都不是好事。”
“赶紧把安锦书叫来,这件事我必须细问!”安父面上蒙了层愠怒,赶忙让下人唤来安锦书。
安晴湘趁热打铁,继续补充着:“还好让我发现了,若让外人发现,谁知道又会在暗中瞎传什么。”
两人的对话,尽数传入安知离耳中。
她算是明白了安晴湘在搞什么花样。
这女人还可真闲,和自个没半点关系的事都要掺上一腿。
前世,安锦书待她不错,关键时刻也帮了她不少忙,念及前世的情分,她倒是能帮忙说几句话。
寻思着,她决定出面。
“妹妹管的倒是宽,既是两情相悦,又何来私会一说?”
冷清的女声让安晴湘颇为不满的转眸。
看到她出现,安晴湘的面色立即有了转变,女声阴阳怪调的:“姐姐怎知是两情相悦?还是说姐姐已经知晓此事,却知情不报?”
前世,安锦书和侍郎庶子便是情投意和。
安知离不紧不慢一笑:“三妹的性子如何,众所周知,她不是鲁莽之人,我相信她不会乱来,因此也断言她们是两情相悦。”
这样的话语,使得安晴湘面露嫌弃之色,一声轻笑:“这都与人私会了,难道还不够鲁莽吗?”
“好歹是侍郎儿子,就算是个庶子,身份也不至于太低,如果他们当真情投意合,我倒是认为可以一试,只要锦书活得开心,其他的都不重要。”
安知离将心中所想道出。
安锦书若真跟了侍郎庶子,至少能够远离纷争,这辈子都能过的安心自在。
这已经是无数人向往的生活。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三妹好歹是丞相之女,怎能低嫁?更要紧的是,她胆敢私会。”安晴湘不屑一顾低嘲着。
她都没能够随了心愿嫁给二皇子,安锦书也别想事事如愿。
“拎不清自己身份的不止三妹。”
安知离开口了,清冽的女声明显话有所指,她直将视线转向安晴湘。
安晴湘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绝不会做出与人私会这种事,现在谈的可是三妹,姐姐可别想转移话题!”
“够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让安父倍感头疼,忍不住厉声呵斥:“人还没到,情况未定,你们急什么?”
安锦书大老远便听到了书房的争吵声。
她颇为不安地攥紧衣袖,美目写满了忐忑。
她踏入书房时,此处鸦雀无声,寂静的令人惶恐。
安晴湘面色涨红,娇颜带着浓烈的愠怒。
“爹爹。”安锦书不安的行礼,暗暗打量着书房内众人的面色。
她的出现,让安晴湘双目一亮,掩不住话中的激动:“爹,三妹来了!”
安父将目光转向安锦书,冷厉的视线令人不寒而栗:“安锦书,你和侍郎庶子什么关系?”
一番话,让安锦书的面色瞬转。
她知道这件事情已经瞒不过了,竭力解释着:“爹爹,我与他只是寻常挚友。”
安晴湘第一个跳出反驳,顺手将安锦书腰间所佩戴的一块玉扯落:“若只是寻常挚友,你怎会有他的玉佩?依我之见你们怕是私定终身了吧?”
玉佩砸落在地,发生清脆的声响。
安锦书赶忙俯身将玉佩拾起后,委屈巴巴地看着安父:“我与他偶然相识,他在诗词上独有天赋,我们也就对过几次诗,没什么的。”
“哪有寻常男女单独赴约对诗?要说你们二人是清清白白的,我可不信。”安晴湘哼哼唧唧着,眉眼带着抹傲色。
安父一声不吭,剑眉紧蹙,视线不断地在面前几人身上来回转动,面色略沉,显然是在思索。
“看样子是我们误会了。”
安知离开口了,悠扬的女声清冽婉转:“三妹既说是清白的,我们就别妄自揣摩了。”
她的帮衬,让安晴湘瞪圆双目:“这都拿了人家的玉佩,怎会清白?我可是亲眼所见侍郎庶子将玉佩赠予你。”
这点安锦书并未藏着掖着,大大方方解释着:“她对不上我的诗作为赌注,这才叫玉佩给我。”
安知离走向了安锦书,大大方方牵起了她的手:“三妹,这往后还是不要单独与人吟诗,否则就算你们只是挚友,外人也未必会这样认为。”
闻言,安晴湘气急败坏。
她愤愤地跺着脚,面色因怒火转为涨红,她看向了安父:“爹,你难道相信这些言辞吗?大姐明显帮着三妹,为她开脱。”
安父这才将视线转向安知离,毫不掩饰话中的询问之意:“知离,你觉得锦书是无辜的?”
安知离点过了头,轻声解释着:“锦书从小知书达理,比我们都懂得规矩,何况她本来就喜欢吟诗作画,我自然是信她。”
眼看着事态要失去掌控,安晴湘冲到了安知离跟前:“孤男寡女吟诗作画,谁又能证明她们清白?”
“难道你亲眼见到,她们逾越了?”安知离反问。
一句话,呛得安晴湘硬是将满腔怒火咽了下去,只得干巴巴地瞪着安知离。
一时之间,书房气氛尴尬,众人僵持不下。
安父开口了:“待知墨回府,再做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