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长叹一口气,若非大人深得皇上心意,又怎么能如此安稳的站在这里?
前段时间他刚得罪了公主,今日又得罪了二皇子。
主簿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日不会是要得罪太子吧。
思来想去,主簿还是决定在劝解两句,都说为官之道,在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怎么大人偏偏就直脑子,根本不考虑其中的问题,不然以他受皇上所喜爱的程度,怎么会是一个大理寺少卿?
“大人!听小的一句劝,这件事不如就推出嫣嫣做挡箭牌吧,你既知晓她的身份,何必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去断了自己的仕途。”
甄刑眼神凌厉,神情不悦地注视着他,“这件事,本官若是破了戒,做了那小人,日后百姓谁还能相信本官?”
他当初既然选择做了一位正直的父母官,就没有回头路,一旦他做了一件错事。
那就是断送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信任。
主簿以为他听了二皇子的话,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推青楼的姑娘出去顶罪,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吗?
他错了,恰恰相反,二皇子反倒会利用这件事情,一再逼迫他们合作。
他不愿意成为别人的掌中玩物,况且皇上一向看重他正直处理的性子,若是真的使坏,他日皇上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断了自己的仕途。
“小的知道了,既然大人心意已决,那小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主簿释怀一笑,他毕竟跟着大人身边这么长时间。
就算日后大人掉脑袋,他也会一并追随。
“我知你是为我好,可这么多年,我们两个人都过来了,又怎么会被一时的困境所难住?”甄刑走到他的身边,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相视一笑。
……
安知离那日去找甄刑,却被告知他正在忙碌其他的事情。
只能选择先行离开改日再来。
明秀守在嫣嫣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这几日她没有半点恢复,遭受到的打击,让她有些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直到今日,她的眼睛还是有些无神。
“王妃,奴婢听说现在满城都在寻找嫣嫣姑娘,甄大人已经放出消息,如若有谁有嫣嫣姑娘的消息,告知大理寺可得五十两银子。”
明秀眉头紧锁,眼神中多了几分担忧。
经过她这段时间的照顾,嫣嫣姑娘举止投足间的风采哪怕是病痛之中也难以掩盖。
这样一位好姑娘,被五公子那个禽兽,逼成现在这副模样。
“医馆那边有没有将消息传递出去?”安知离手上动作微微停顿,开口询问。
“王妃请放心!卢比已经给了他一百两封口费,他若是聪明,就不会与我们作对。”明秀安抚的开口。
安知离点了点头,正要起身离开之时,他派出去的人,踏入了院子。
“主子,大理市那边已经有消息了,甄大人秉公处理,并未表露任何的私心,属下还调查得知二皇子曾经去给甄大人施压。”
安知离眉头轻挑,看来景明川是想卖一个人情,不过他似乎打错算盘了。
“备马,本妃现在就要去大理寺。”
“本王与你一起。”景夜山在近凛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拦住了她的去路,轻声开口说道。
安知离神情有些意外,不过瞧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微微点头,与他双手相握。
大理寺。
甄刑再次召集了青楼的女子。
“大人啊!这都已经三天了,您来来回回问了我们许多细节,我们知道的都已经告诉您了。”老鸨神色有些无奈,嘴里抱怨着。
不是都说甄大人料案如神,断案快,准,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个进展?
他们的怡红楼已经关了三日了,这可损失多少银子呀?
光是想想青楼的老鸨,就不由得落下两行泪水,“大人!我们一直配合您的工作,您可千万别让我们失望,不然我这院里损失的银子,可就白搭了。”
说话之间,还用丝帕撩拨甄刑。
甄刑面色一冷,拍响了惊堂木。
这一下险些将老鸨的魂给吓没了,她连忙向后退了两步,“瞧瞧这是干什么呀?大人你有话就直说,别吓我们这些姑娘。”
“住嘴!休要打扰我们大人断案。”一旁的狱卒冷声呵斥。
话音刚落,一位慌慌张张的狱卒就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安王和安王妃来了。”
甄刑眉头紧锁,今日他这大理寺还真是热闹,前脚二皇子刚走,后脚三皇子便来了。
“请进来吧。”
一旁的主簿忍不住摇了摇头,大人的死脑筋,终究还是为他惹来了祸端。
“甄大人,本王听闻你这里在断青楼案,本王这里有一人不知你用不用的到。”
安知离扶着嫣嫣走了进来,“甄大人,前两日本妃出去买东西,看到一位公子被人追杀,慌慌张张之下将这位女子放到小巷之中,担心出什么岔子,便将她带回了王府。”
“哎呦,这不是我们的嫣嫣嘛。”老鸨见状,眼睛立刻瞪大,扭着水腰就走了过来。
“嫣嫣,知不知道你消失这两天可是害苦了我们。”老鸨比例虽然抱怨着,但是眼神中却透露出浓浓的关心。
拿起丝帕,轻轻的擦拭着嫣嫣额头上的汗珠。
“放肆!王妃面前怎可造次!”一旁的侍卫冷声呵斥。
老鸨自知得罪不起,连忙向后退去,猛然之间,她瞧见王妃的面容与那日的男子有几分相似,表情微微转变,精明的眼珠转了转。
“多谢安王,下官正在寻嫣嫣姑娘。”甄刑眼神中多了几分欣喜。
既然有当事人,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虽然说他们现在双方各执其次,但只要检查嫣嫣的伤势,便可断定究竟是谁动的手。
“这位姑娘,受了大的刺激,一言不发,不知还能不能帮助到大人。”安知离眉头紧锁,轻声开口询问。
“王妃无需担心,下官只需检查她的伤势。”
说话之间,两位仵作便走了过来,皆是女子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