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将最后那份无名帖与空无老僧那张邀请帖一起收好。
他打算先去城东万花楼一趟,会一会那个无名氏。
理由都想好了,一来,城东离家近,费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赶个来回;二来,他对帖子中透露的不少修仙界隐秘感兴趣。
之前孙敬儒毕竟是个散修,除了知道一些修仙界常识外,对于其他隐秘信息所知不多。
连他透露的那个试炼遗迹都是自个翻书好几年找来的,可见散修有多不容易,打听点有用信息有多难,现在贾敬对此也是感同身受。
所以,他现在急需通过各种渠道,加增自己对当前修仙界的认知。
如今刚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碰上这么巧合的事,他要是不对无名氏感兴趣,那才真是见鬼了。
无事献殷勤。
这种人要么居心叵测,要么真想交好自己,无论是哪种情况,早见都不如晚见。
再说青楼这东西,对现代宅男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也不是打算在里头干点什么,只是单纯想涨点见识。嘿嘿…
YY片刻之后。
福伯汇报了传道授法的准备情况,中间还给他带来了,他闭关这两天,京中上下反应情况。
其中,既有其他势力在听闻宁国府被仙人问罪后,迫不及待打起贾氏注意的情报,也有贾氏内部人害怕遭受牵连而主动疏离东府,甚是勾搭上了其他势力的信息。
对于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贾敬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对于那些想对贾家落井下石,打算踩着他上位的势力,贾敬自然要给点教训的。
而对于家族内部的那些二五仔,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该打发走人的打发走,需要清理的直接清理。
要是在这种事上心慈手软,那日后只会给自己留下无穷后患。
不提贾敬与福伯如何商量整顿贾氏事务、教训敌对势力。
皇城地宫偏殿。
赵学文、陈道师兄弟俩坐在主座,华安同师兄弟四人分坐两旁。
经历过一番精心打扮,如今主座上的赵学文两人又恢复了往日仙风道骨的模样。
连赵学文头上的断发,也不知什么弄的,重新扎上了个黑冠,正优雅地端着茶杯,怡然自得地独嘬着。
瞥了一眼,自家师兄那卖弄着风骚的饮茶模样,一副不打算先开口的样子,陈道重重的咳了一声,正色道:
“诸位师侄,此次召尔等过来,还是商议如何与贾敬相处之事。前些天,我与你们赵师叔历尽艰险,总算试探出了那厮的深浅。
以门中如今情况,我等不便与之为敌,还是以拉拢交好为主,我与你们赵师叔还有要事在身,此事只能劳烦诸位师侄去办。
若有难处,当着你们赵师叔与我的面,尽管道来...”
听着这陈师叔的话,华安同师兄弟四人暗自腹诽,师叔你们真的探出了贾敬那厮深浅?
确定没开玩笑?
不是你们得罪了那厮,让师侄们给你们擦屁股?
心中虽然如是想,但作为晚辈,他们也只敢在心中,暗暗发发牢骚,不好揭穿真相,落了两位师叔面子。
这不,作为师兄的华安同,最先起身一礼,开口应:
“哪里,师叔交代之事,我等自然全力以赴。只不过,我等对贾敬了解不多,不知从何下手拉拢此人。”
“是啊,还请师叔明示。”其他三人附和道。
嗯...
这回坐在左边主座上的赵学文终于有动静了。
他嗯了一声,慢悠悠地放下茶杯,似乎在思索着华安同所提的问题,轻轻地抚摸着美须,片刻后,朱唇轻启,淡淡地答道:
“由调查所得来看,贾敬南下金陵之前,一直平平无奇,而在这之后,又是传授武学,又是击败先天的,可推断这厮是南下得了机缘,才有如今成就。
机缘可一,可二,不可三。
如今看来他多半是个散修,修炼资源定然不多,对修仙界了解也必有限,尔等何不于此入手结好于他?”
“赵师叔,我等修炼资源也不多啊,师叔能否赐下一些...”李道人李振,一听要他们出资源,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这是末法时代啊,他们师兄弟一年到头,窝在这灵气稀薄的皇城中,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宗门给的那点资源吗?
这回,得罪贾敬的是师叔你们啊,又不是我们。
怎么能让我们又出力,又出资源的?
就算是门中长辈也不能这样干的,于是李振立马跳脚,出口就向赵学文要资源。
赵学文何许人也,一眼就看出李振的心思,又扫了一眼其他三位师侄,见他们三人也低头不语,就知道他们在心里想着什么。
师叔在你们心中就个这样形象?
顿时努由心生,脱口训道:
“你们真是木鱼脑袋,师叔说了让你们拿资源去讨好贾敬那厮了吗?
做事怎么就不动动脑子?
散修能够得到资源的地方,除了遗迹和秘境还能哪里?哦,现在又增加海外...
贾敬这厮也才初入仙道两三年,对修仙界的信息能知道多少?
你们随便拿几个公共秘境的信息交好与他不香吗?”
额...我什么会说“不香”这个词,难道是口误?...赵学文想了想,没有任何头绪,也就将其抛到脑后。
华安同四人一见赵学文发怒,连忙跪下认错道:“我等愚钝,与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师叔降罪…”
“还请师叔责罚…”
“还请……”
“行了行了,你们那点小心思,还是赶紧收起来吧,师叔我会为这点小事降罪你等?”赵学文,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
“多谢师叔...”
“师叔大度汪洋...”
“师叔宽宏大量...”
“我辈楷模...”
“行了行了,别捧了,再捧,你们赵师叔就要飘上天了,到时你们还真不好跟宗门交代...”白袍道人陈道,听不下去,挥挥手,制止道。
“额,如此,我等告退...”四人如今巴不得立马走人,见陈道给了个台阶下,连忙点头应道。
待四人离开之后。
赵学文端起茶杯,瞥了一眼陈道,淡淡地道:
“陈师弟,何故在众师侄面前拆为兄的台?”
“师兄莫怪,咱俩还有要事相商,那四个小崽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师弟只能出此下策将其赶走。”陈道,抱拳一礼,赔笑道。
“咱俩能有何要事?师弟莫不是拿为兄寻开心?”赵学文低头想了想,没想到有什么事要和陈道相商的呀?于是,惊讶问道。
陈道瞧了眼赵学文的表情,有些无语,师兄怎么连向师门上报,这种大事都给忘了,于是,开口道:
“贾敬那厮古怪表现,想必师兄也有体会。以练气中期修为,就能禁锢你我两个练气后期修士。
特别是随意控制我等身体活动部位,这可是连炼神强者都不一定做得到的事,他却能做到,师兄不觉地奇怪吗?”
“确实奇怪,但又与你我相商的要事,有何关联?”赵学文,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京城出现可匹敌炼神强者存在,难道此事不该向宗门上报吗?”陈道,提醒道。
赵学文被这一问,顿时回过神来,立马向陈道一礼,有些感激地说道:
“多谢师弟,此事确该早日上报宗门,若非师弟提醒,为兄恐怕要犯下大错了。”
“师兄不用多礼,如今你我一体,此亦小弟本职之责,何需道谢。”陈道回了一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