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不您还是先回去歇着吧。我们找到江小姐下落了,马上回来禀报你。”小厮道。
莫景衍摆了摆手,刚刚他明明听到了声音,大概方向是……马路对面。
莫景衍奔了过去,可现在哪里还会有晚谧的身影。
他无力地蹲了下去。
这三天漫无目的的寻找,他出动了莫家所有的家丁,有一点点消息,他就立马赶过去。每一次都怀着希望,每一次都用生命在祈祷,可最后都一个个落空。
他真的快要崩溃了!他,不能没有晚谧啊。
“少爷,你看这是不是江小姐那晚戴的耳坠。”一个丫鬟递上了一枚碧绿的耳坠。
那晚的晚谧美得惊心动魄,一身白裙更显得她佩戴的饰品璀璨夺目。丫鬟们私下里对此津津乐道,是以印象很深。
莫景衍颤抖地接过耳坠,他认的就是晚谧的。那天她还在这套祖母绿和另一套满钻的犹豫不决,还是自己给她定了主意。
他轻轻地抚摸耳坠,就好像抚摸是晚谧的脸庞。
谧谧,你到底在哪里?
嗯……这耳坠摔裂了吗,怎么如此粗糙。
莫景衍翻过来一看,这碧绿的表面上扭扭曲曲的刻着一个字。
顾。
莫景衍攥紧耳坠,就好像想把顾家攥碎。是了,自己怎么会想不到呢。
南京城破,顾怀安担任守将,身陨沙场。他那个弟弟,自小阴冷残暴,肯定把他哥的死全都赖在晚谧身上了。
“给我马上去查,金陵顾家在上海的所有房产。”莫景衍仿佛变了一个人,声音冰冷得仿佛让人坠入了冰窖。
下人们并不意外,莫家人都知道,少爷只对亲近之人才会和善,对挡了他的路的嫌恶之辈,也是杀伐果断的。
一路上顾怀瑜都没有说话,脸臭得不行。车里没有人敢再惹顾少不快,寂静到了极点。
晚谧一直靠着车窗,只有这样,顾怀瑜才不会发现她另一侧的耳坠没了。
车驶进了顾家大门,稳稳停下。
顾怀瑜打开车门,把晚谧粗暴地拉下车,扛是她就往楼上走。
“放我下来!你耍流氓啊!救命啊!放我下来!”
任是晚谧用尽浑身解数对他拳打脚踢,丝毫不影响顾怀瑜的速度,甚至眉毛都不带皱一下的。
他一脚踹开门,他把晚谧摔到床上,晚谧痛得皱紧眉毛,那晚的恐惧又蔓上心头,她不自觉的开始发抖。
顾怀瑜把门反锁,松了松领带,盯着晚谧,眼里充满了阴鹜。
“你干什么啊。”晚谧警惕地盯着他,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但已是哽咽。
顾怀瑜没有说话,他从外街上把晚谧推进车,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样从未见过的顾怀瑜让晚谧很害怕,顾怀瑜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晚谧吓白了小脸。
“咔哒”一声,顾怀瑜松开了皮带的暗扣,再一把扯下皮带,握在手心。
“狐狸就是狐狸,怎么养都不会变成乖顺的兔子。”他一边说,一边靠近。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晚谧这几天偷偷练的招式,简直不值一提。
顾怀瑜骑坐在晚谧纤细的腰上,一只手扣住晚谧的双手,把他们摁在枕头上,另一只手拿着皮带。
“我这个人最恨别人骗我。我一天被你耍了两次,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他探下头,鬼使神差地咬住晚谧的耳垂,狠狠地厮磨,晚谧浑身颤抖不已,但她强忍住通红的眼眶,她不想让自己输得那么狼狈。
顾怀瑜松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说,“你当我瞎吗?!”
顾怀瑜直起身,扬起皮带,狠狠地挥下去。
皮带砸下来的声音响彻耳边,晚谧破防了,她哇地一声哭得撕心裂肺。
她突如其来的哭声把顾怀瑜从愤怒里拉了出来。
“你哭什么啊。”
“你被打你不哭啊呜呜呜!”晚谧这几天的委屈都爆发出来。
打都被打了,还不准人哭呢!
“我抽你了吗你就哭。你自己疼不疼你不知道吗?”顾怀瑜无语地看着那个有一条凹陷的枕头。他明明抽的是枕头啊。
晚谧感受了一会,确实一点也不疼。
“不……不疼。”但她此时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努力克制自己停下抽噎,泪水仍如破堤的洪水,已是止不住了……
她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哭着,顾怀瑜何时从她身上下来,走出房间的她也不知道。
顾怀瑜召孙副官进书房,书房里没有开灯,只有凉凉的月光透过白色和轻纱洒进室内。
月光笼在顾怀瑜的侧脸上,孙副官竟然觉得很柔和。
“莫家估计已经知道是我绑了江晚谧。这里是法国人管辖的地方,我不想闹大。通知下去,立马收拾行李,买最近的火车票走。”
莫家在上海根扎得很深,关系盘根错节,不是那么好对付。而且,他现在还不想放这个女人回去继续心安理得地过她的舒服日子。
孙副官点头,马上退了出去去办事。说来奇怪,出了今天这事,本来还以为少校会怒不可遏,没想到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消气了。
不出半小时,已经收拾妥当。周妈本来就是看守这座房子的,还是留在这里。
他们几个男人本就没有多少行李,行李最多的竟然还是这个被绑架过来的江家大小姐。这今早刚新添置的衣服。
顾怀瑜走进晚谧房间的时候,她已经睡熟了,大概是哭得太累了。
她像一只小猫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眼睛肿肿的,泪水晕着发丝粘在脸上。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顾怀瑜往晚谧嘴里塞了一粒药,纤长的手指在脖子上一推一卡,药丸就被咽了进去。
他们军中有一套手法,能让人不能自控地立马吞下药,也能让一心求死的俘虏吐出毒药。
这药丸没什么毒性,就是让晚谧昏睡过去,他可不想再为她大动肝火,还是直接药晕的方便。
他抱起晚谧下楼。
周妈候在楼梯口,她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出去一趟就弄出那么大动静,少爷本来说要长住一段时间的,她欢喜得不得了,没想到又走那么快。
“少爷,路上主意安全啊。老奴会一直在这等你回家。”周妈说着眼里泛起了泪水。
顾怀瑜是周妈亲手带大的,他基本上每年都会来这小住一段时间,来陪陪她。每次送别,周妈都会伤心地哭上一场。
“周妈更深露重,你快进屋吧。”
“少爷,有句话老奴想跟你说。“周妈握住顾怀瑜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