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月朗星稀。顾怀瑜吃完馄饨,天已经全黑了,晚谧推着他回医院。
顾怀瑜除了腿骨折,几处擦伤外,也没有受什么重伤。现在烧也退了,住在医院肯定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但火车站现在肯定走不了,那群黑衣人顾怀瑜也摸不清楚是哪一派势力的人,冒冒然地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晚谧把顾怀瑜送回房间,搀着他坐上床。
“那我走了,晚安。”晚谧说。
顾怀瑜愣了愣,已经…熟悉到说晚安了吗?轻浮!
顾怀瑜冷下脸色,低头整理床被。
“明天收拾好行李出院住酒店。”说话的时候也不看晚谧。
晚谧不知道又有哪里惹到他了,算了算了,他发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转身走出房间,替他掩上房门。
现代人情冷漠,她有次生病告病在家修养,一个人昏昏沉沉的吃了药躺在沙发上休息。隔壁的阿婆见她在家,给她送了一碗热腾腾的鲜肉小馄饨,她都能感动很久。
何况,顾怀瑜带着她又跳车又下水,这些对她的好虽然抵消不了他绑她的恶,但也不能视而不见吧。
晚谧就是这样一个人,谁对她好,她就会加倍的对别人好。
顾怀瑜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给自己和晚谧办好了出院手续。
给了门口的黄包车夫一点小费,询问了镇上什么酒店比较好。
“咱这小镇哪有什么酒店啊,”黄包车夫把钱揣进怀里,喜笑颜开,大清早就遇见那么大方的客人,今天真是好运呢,“客栈倒是有,但我们这里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住,老旧得很,就怕贵人不习惯。”
顾怀瑜皱了皱眉头,先不说他愿不愿意将就,晚谧这种娇小姐肯定受不了。
“租房呢?”
“租房这种我……”黄包车夫吞吞吐吐。
顾怀瑜掏了两块大洋,“麻烦找个清净小院,价格不是问题。事毕以后再给你两块大洋。”
这不是什么难事,找找房子嘛,反正做这行的天天在镇上跑来跑去,顺水推舟的事。
“好嘞!”黄包车夫说着就拉着他的车出发,生怕顾怀瑜反悔,让这到嘴的鸭子跑了。
晚谧睡得沉,她穿越过来之后,不管是在金陵江家,还是上海莫家每天好吃懒做,睡到日上三竿,何况这几天实在累得厉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她依稀记得昨晚顾怀瑜让她收拾好东西办出院手续来着。天呐!她扭头看看窗外的太阳,这都几点了。
最后还一点困意也被吓没了,她忙从床上坐起来,穿戴好衣服,去顾怀瑜的房间。
顾怀瑜坐在窗口等她,见她进来,转过轮椅,“走吧。”
晚谧推过他的轮椅,“去哪里?”
“我在西郊租了一个小院养伤,现在火车不安全,等风头过了,就带你走。”
晚谧诧异,短短一个晚上他就缓过来了,并且思虑缜密地安排好了一切。
车夫找的院子是镇上富商在西郊闲置的产业,现在战火纷飞,家道中落才把房产外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