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梅花、桂花、茉莉花等蓓蕾数枚直接与末茶同置碗中,热茶蒸腾,使茶汤催花绽放,既观花开美景,又嗅花香、茶香。色香齐全,美不胜收。”
苏瑾闻香,品了一口。
“苏公子很懂茶?”
苏瑾清贵优雅的饮了一口,长睫轻颤,随后淡淡一笑:“我母后喜欢,不过你这茶口感倒是更为细腻。”
“这烹茶的水取的是初雪融水。”齐承欢迟疑了一瞬,又为他煮了杯红茶:“阿漾喜欢喝这个,你尝尝。”
齐承欢换了杯茶,有意不想让他回忆往事,他又何尝不知?
“齐姑娘心思细腻,有些话不妨直说。”苏瑾看向乔漾她们。
齐承欢知道他意有所指,眸光有些黯淡,还是如实说了:“我只是感觉我与阿漾渐行渐远,这一路来的凶险,我只能从信中知晓,力不从心。”
她也想帮乔漾,可是当她得知一切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每日祈祷,祈祷她不要受一点伤,祈祷她还能平安归来。
她日日的问父亲有没有阿漾的消息,有没有从乐城来的信件,茶不思饭不想,怎能不痛恨自己的无作为?
齐承欢自嘲地笑了笑:“姜姑娘医术无双,能帮她,能陪着她,危难之际,我却没什么用处。”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同是冬日之景,各有所长。”
齐承欢喃喃念着:“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齐姑娘只怕是一时想岔,钻了牛角尖。君子淡如水,岁久情愈真,想必漾儿坚持的是这个道理,相比之下才对你略显疏忽,并不是你对她没有用,不妨找她谈谈,不解释就会生嫌隙。”
齐承欢往乔漾那一看,对方也正好在看她,阳光下的她笑得灿烂。
“我知道了,多谢公子开导。”
齐承欢豁然开朗,明白是自己忧思过重,竟觉得她们的友情动摇了。
“诶,女儿家的心事我不懂。我原以为你是怪漾儿不告诉你她的身世,过来向你赔个礼的。”
他还以为乔漾给他使眼色是因为自己愧疚,现在看来她也是不知道齐姑娘到底怎么了,让自己探口风的。
“她的行为举止大方得体,我们早就猜出她身份不凡,只是没想到她是南昭公主,我不怪她,人人都有难言之隐。”
苏瑾看了一眼亭外的梅花,枝头压雪,别有韵味。
“不怪便好,漾儿和我说齐姑娘才貌无双,这貌的确名副其实,这才……听闻除了琴棋书画,齐姑娘和漾儿自幼学习兵法,武功也不相上下,在下倒是想问,即是女子为何要学这些?”
“当初见阿漾学习,我便想跟着,后来接触的越多,越发现有意思,有用处,能助我保护想保护的人。战火四起,立于乱世,安能置之度外?宦海浮沉,政以贿成,安能听之任之?此生恨不能为男子。”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若你有意,来南昭如何?”苏瑾有意招贤:“身为女子,为何不可入朝为官,漾儿,她就做的很好。我打算培养一批女官,有才者不必困于深闺,也可在朝堂上与男人分庭抗礼,相夫教子,不会是女子唯一的出路。”
“好。”
齐承欢答应的果断,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苏瑾失笑:“这么快就答应了?我许不了你前程似锦。”
“不需要,我有能力能够做好。”
这姑娘,很傲气。
“你可有想过,你们西景帝很可能为了乔漾也开辟先河,你确定要舍下父母随我回南昭?”
“我确定,一是南昭我不熟悉,可以更好地磨砺我自己。二是西景帝贤明,国泰民安,并且只要阿漾在西景,你还掌权,南昭绝不可能侵犯西景。三是我要权利,绝对的权利,保所护之人平安,开天下太平。”
“你倒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身在曹营,心在汉。
不过只要能为他所用,妹妹的人,肯定会保护好的。
“你只说错了一点,我没打算让漾儿留在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