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走廊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819病房里几人的心脏上。
六名警卫厅人员,还有光头男人,便是陈守星,也觉得宛若有一只大手狠狠扼住咽喉,那种强烈的窒息感是前所未有的。
陈守星解下T恤背包,拿出父母遗物,那面古镜。
古镜应该有某种预示未来的能力,陈守星迫切想知道819病房之后一段时间会发生什么,是否所有人都会死。
古镜中呈现的画面还是那间流血的红房子,但与陈守星长得一模一样的镜中人却不见踪影。
镜面有一行猩红文字,是用鲜血书写而成。
【活人越多越好。】
每个文字都在往下淌血,看上去模糊不清,陈守星勉强辨认。
活人越多越好?!
这是什么意思?镜中人是什么时候写下的这句话?
哒!哒!哒!
伴随着脚步声逼近819病房,一股浓郁的血色雾霭从病房门的门缝渗了进来。
墙壁斑驳脱落,咔咔声中,病房门扭曲变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烈的腥臭气味,好似一具重度腐烂的尸体。
“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蓦地响起,被恐惧支配的光头男人,起身便向着病房门冲去,他想要离开这里。
“拦住他!”陈守星咆哮道。
鱼雅辛和杨间这两名调查员不止一次说过,敲门鬼和鬼婴是可以无视杀人规律的。
现在敲门鬼距离819病房估计只剩最后几步,光头男人一旦在这种危机关头打开病房门,所有人都会死。
最要命的是,敲门鬼会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二十七个陨铁匣子里的鬼婴,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愧训练有素的警卫厅精英,光头男人刚准备逃跑,便被两个守卫拦住去路。
六把全自动步枪黑漆漆的枪口齐齐瞄准光头男人眉心、心脏位置。
谁料已然失去理智的光头男人,竟直接拿起一个陨铁匣子,高高举过头顶。
“我知道,这里面封禁着那种鬼东西,让我离开,不然我便摔了这匣子!”
光头男人嘶吼着,五官因为恐惧而变得狰狞扭曲,眼眶里充斥令人心悸的疯狂血丝。
说到底也不怪光头男人,便是警卫厅人员、陈守星,包括身为调查员的鱼雅辛,在面对敲门鬼时也感觉汗毛直立,头皮发麻。
光头男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他跑来819病房,就是想让拥有专业包扎手法的警卫厅人员替他处理一下伤口,根本没想过会被敲门鬼堵在这里。
嘭的一声枪响,陈守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枪。
鲜血喷溅中,子弹轻而易举便贯穿了光头男人右边臂膀。
因为两条臂膀先后中弹,光头男人已经无力,那个陨铁匣子落下,好巧不巧,咣当一声,重重砸在附身作画的鱼雅辛脑袋上。
女人身体当场便软了下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那张画纸上,敲门鬼才刚刚有了一个模糊轮廓。
“鱼雅辛!”
陈守星赶忙将鱼雅辛抱在怀里,女人肌肤煞白到吓人,就连嘴唇也没有丝毫血色,两边太阳穴的两个细洞里,红白粘稠之物越流越多。
陈守星探了探鼻息,摸了摸手腕,心凉了大半截。
鱼雅辛已经没有呼吸和脉搏了,她死了,成了一具尸体。
“不不不!”
鱼雅辛和杨间是唯二能够正面抗衡敲门鬼的调查员,杨间还没回来,估计正在被鬼婴纠缠,鱼雅辛再死了……
九死一生的逆局,要变成十死无生的绝境了吗?
陈守星将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他强行掰开鱼雅辛右手,拿起那根染血的白羽毛笔,瞄准女人太阳穴位置的细洞,稳准狠插了进去。
这根羽毛笔,很明显是鱼雅辛所驾驭的诡异,希望它可以帮助女人活过来。
将女人抱起放在病床上,陈守星残忍冷血,接连开了两枪。
嘭嘭声中,枪口吞吐火光,两颗子弹激射而出,穿透光头男人的两条腿。
一颗子弹贯穿了小腿血肉,一颗则直接打碎了膝盖骨。
“啊!!!”
光头男人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
陈守星蹲下身子,将枪口塞进光头男人嘴里,“这是最后的警告,在TM给我捣乱,我让你脑袋开花。”
要不是因为古镜上的那行字,陈守星真想将这王八蛋千刀万剐。
“鬼……鬼……”突然,一名守卫伸出一根食指,颤颤巍巍指着病房门。
陈守星扭头望去,心惊肉跳。
病房门的玻璃上,赫然贴着老人那张布满恐怖尸斑的脸。
在六名守卫、光头男人、陈守星一共八人惊悚目光中,老人缓缓抬起手臂,食指重重扣在病房门上。
咚咚咚。
咚咚咚。
……
咚咚咚。
咚咚咚。
……
嘭的一声,当敲门声戛然而止,毫无征兆之下,一名守卫扬天栽倒在地。
他死了,脸上还残留着浓郁恐惧,而且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短短十几秒便成为一滩血泥。
血肉模糊中,一根根骨头若隐若现,尸水流了一地,恶臭味充斥整个病房。
以敲门声杀人,匪夷所思,陈守星的世界观崩塌的一塌糊涂。
活着的人,有人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有人两颗眼球竭力外凸,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光头男人更直接,当场被吓尿。
或许是因为敲门声刺激,躺在病床上的鱼雅辛竟直挺挺坐了起来。
女人伸手摸了摸插在脑袋上的羽毛笔,然后看向陈守星。
“是我插的,怎么了?”陈守星下意识倒退了好几步,远离鱼雅辛,害怕女人是诡异复苏后的产物。
鱼雅辛看了一眼站在病房门外的敲门鬼,在看了一眼地上的腐烂尸体,“陈守星,这起灵异事件过后,所有活着的人都得感谢你。”
之前将染血的羽毛笔插回女人脑袋,做对了吗?!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鬼继续敲响病房门,鱼雅辛赶忙下床,重又从脑袋里抽出羽毛笔,继续作画。
幸好鲜血与尸水没有浸脏那张画纸,要不然鱼雅辛就得重头来过,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咚咚咚!
咚咚咚!
嘭的一声,又是一名警卫厅人员,无声无息死去,脸朝下砸在地上,尸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腐败。
所有人都被绝望笼罩。
“来得及吗?”陈守星声音颤抖道。
鱼雅辛专心作画,没有回答。
来不及了吗?!
不,来得及。
但这间病房里,除鱼雅辛外,所有人都会死,包括陈守星。
看着眼神空洞麻木的老人第三次抬起手臂,陈守星一颗心脏沉入谷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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