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秦落的视线，司沉嘴角弧线加深。

“你和那位鬼主曾经合作过吧。”他说的很直接。

嗯！？

玄北瞪大了双眼，这个它倒是从来没想过。

秦落眼中划过讽刺，笑了笑反问，“所以呢？”

就说不要和人精打交道！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司沉缓缓摇头。

他听到的只有那么多，也就能猜测出这么一点而已，她和那位鬼主认识，并且合作过。

“已经很多了。”秦落并没有否认，她也没觉得需要否认。

的确是合作过，最后结果嘛，当然是她赢了。

“那位鬼主既然离开了冥界，却还来找你，莫非是因为你们上次合作的事情？”司沉又继续说着。

他按照目前所知道的事情，循序渐进猜测着。

从她被雷劈过那次，就好像知道了什么，在那以后就在盘算什么，现在这位鬼主现身，他明白了一些。

秦落白了一眼他，起身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知道的太多，小心折寿。”说完，秦落收回手，身影消失在了司沉面前，下一秒回到了公寓房间里，她往后倒下，躺在床上。

看着天花板，秦落叹了口气。

就像司沉说的，她跟那位鬼主在当初有过合作，只是她秦落是什么人，哪怕是答应过的事，她心情不爽，也不一定会去做。

所以……莫非当初劈她的雷跟鬼主有关？为了当年的事情报仇？

秦落翻身坐了起来。

当年的事，的确是她算计了鬼主没错，可他应该没能力在三十多年前召唤出玄雷，还能劈死她。

想到这里，秦落重新躺下。

沙发上，玄北和司沉四目相视，他们两个看了对方很久。

“厉害。”玄北这一声感叹，是发自内心的。

的确很厉害，竟然猜出来了！

秦落还没有否认！

夭寿了！

“知道这些好像也不能知道更多她的事。”司沉摇头。

他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兴趣，只想知道她更多的事，只想更了解她一些，就是这样简单罢了。

“你已经知道很多啦。”玄北移开视线。

用这么短的时间知道这么多事，已经很好了。

“看来那位鬼主是被她算计了。”

玄北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被算计不是不气，是对方有需要她的地方。”

玄北又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是什么？”

玄北抬眸瞥过，“我也想知道。”

司沉：……

它就没有别的词？

“如果她这次不得已帮……”

“不可能。”

司沉还没说完，玄北已经先回答。

“嗯？”

“我还没见谁能勉强秦落做她不想做的事。”认识她几十年了，一直都是这样。

司沉了然点头，“好吧。”

玄北扭头暗暗低咒，又被他套话了！

“休息吧。”玄北扔下一句话，消失在了司沉面前。

司沉笑出了声。

这只猫，还真挺简单的。

玄北回到房间就看到秦落倒在床上，眼睛看着一个点，一眨不眨。

心里咯噔一下，玄北靠近，“阿落，这次你不会真束手无策吧？”

真要被那个凡人说中，她要不得已帮那什么鬼主？

秦落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那个点。

玄北突然感觉到有些慌，“阿落。”

它又叫了一声。

对方毕竟是十九层下面的东西，还这么了解秦落，如果真要用秦落的肉身作为交易，那秦落是不是会答应？

秦落这么多年来，最想找到的东西不就是自己的肉身吗？

现在肉身的线索就在前面，也许那个鬼主知道在那，又或者秦落的肉身根本就在他那！

那秦落，多被动啊！

玄北这么想着，一颗心七上八下。

就在这时，秦落侧头看向它，冷淡开口，“你是不是没睡醒？”

话落，秦落坐起身。

看到秦落这种状态，刚刚还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你这样，我就放心多了！”看到秦落这样，它才能放心！

秦落高深莫测一笑，“对方主动找我，就代表在对方心里，跟我合作的事情已经十拿九稳，放心什么？”

玄北瞪大眼睛，“也就是说，你真要跟鬼主合作！”

那可是十九层下面的东西，谁知道是个什么玩意，说不定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下面的东西，因为被关了太久，也非常扭曲来着。

“我们的渊源太深，深到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并且我已经赢了一次，所以我不会吃亏的。”秦落说着，拍了拍玄北的头，起身往浴室走去。

玄北看着她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不是，它没觉得秦落会吃亏，只是……

“难道你在承受三道玄雷的时候，就知道鬼主的存在？”她当时可什么都没说。

“不知道，在刚刚见到那些东西之前，我也一直以为对方在下面。”毕竟那封印不是那么好破的。

猜到陆君雯身后有人是十九层下面的，却不知道对方已经从下面出来。

不过……

秦落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靥如花，“就算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就不知道这些动静，能不能引出那些口口声声“苍生为重”的老家伙！

……

司沉早早起来，在房间里洗漱以后，穿戴整齐出门，走到对面，敲了敲秦落的门，见房间里没有动静，他迟疑了一下，转身往楼下走去。

她最近应该会很忙。

司沉并不知道秦落要做什么，就是在昨晚以后，他就有这种感觉。

没有吃早餐，司沉直接出门，下到地下停车场。

坐上车开车离开地下停车场，刚出车库，旁边走过的老人突然倒下，老人在地上痛苦呻吟，脸色苍白，就像是被撞成重伤似的。

司沉：……

这年头还有人碰瓷碰到他这？

冷漠移开视线，司沉直接离开，车子停都没停，就在老人面前开走了。

对于扶老人这种爱心之举，他没有丝毫兴趣。

倒在地上的老人看到那开走的车，额角滑下黑线，无语到了极致！

老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瞬间活蹦乱跳，精神抖擞，哪还有刚刚的半点病态，怒指着司沉离开的方向。

“现在的凡人一点爱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