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05章 法理可容,天理难容(1 / 1)名媒正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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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醉终于合上了眼。

宾客入席,开始正宴。

响器班子是正儿八经的奇门能人,七个班子数百号人每一个都领到了一个黑白纸封的红包,然后被邀请到了二楼贵宾席。

徐元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些人手里的红包,看起来很薄,装的应该是银票,面值能有多少?几百两吗?

“囍姑娘,这里请。”

一个声音传来,徐元回头看去,回廊里,一袭红色衣裙的囍姑娘被西门家请上了三楼。

囍姑娘面色木讷,甚至硕有点畏惧,她抿着嘴唇站在楼梯口,双手死死抓着唢呐,那唢呐仿佛成了她的剑。

“囍儿!”迎面地方,师爷笑呵呵道,“不用害怕,找个位置坐吧。”

囍姑娘看着师爷,毕恭毕敬的弯腰,行了个礼,转身走到了角落里的座位。

她抱着唢呐坐在那,就好像是一个被人摆布的纸人,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这和之前吹唢呐的她,风华绝代,倾城倾国,魅惑人心,完全是俩人。

“上酒了!”

师爷低声,他咽喉下咽动作很明显,老眼发出绿色的光芒,看得出,他来就是为了喝酒。

酒是清河县顶好的仰韶酒,西门家窖藏三十年,是真正的酱香密酒。

师爷抿了一口,不住道,“好酒,来,小徐。”

徐元下意识的把自己的酒碗放了一边,“师爷,我我不会喝酒。”

“不会?”师爷看着徐元,“不会喝酒,你当什么剪纸匠?不会喝酒怎么能行?来,学着喝!”

徐元躲闪,“师爷,我真不会喝酒,您别难为我了。”

这时,西门家的贵客纷纷来要和师爷打招呼,师爷恼怒道,“不会喝酒,坐什么正桌,去,坐小孩那一桌!”

徐元占了起来,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小孩那一桌,楼层里出了那个囍姑娘和自己年纪相仿。

“囍姑娘,我能坐这里吗?”

徐元看着木讷呆滞好像泥人一样的囍姑娘。

囍姑娘没有反应,徐元就坐了下来。

作为一个干饭人,脸皮要厚,尤其是徐元这些天来实在是饿的厉害,满桌美味实在难挡,直接上手抓吧。

徐元进入贤者模式,眼中除了食物,再无任何人。

肘子要带油!

红油的红烧肉!

梅菜扣肉,酸爽香甜,绝!

不得不说,古人做菜,就是料足,不添加那些乱七八糟的化学色素……

一个略显木讷的女声,“你,会扎纸人?”

徐元擦了擦嘴角,看着那囍姑娘,“会,不过不是很熟练。”

囍姑娘小手在腰间的荷包里掏了掏,然后拿出来了刚刚收到的黑白纸包裹的红包,放在了桌子上,“我想买俩纸人,要一男一女,男的要骑马的,马是白玉照狮子,女的要有花轿,配四个轿夫的那种,这里面是一千两银票,还请收下。”

徐元道,“囍姑娘,你这表面是要俩,若是算下来,也是八九件,怕是要做很长时间。”

徐元言下之意,这些东西很费时间,很费钱,你这点钱,够么?

囍姑娘看起来呆呆的,她很明显没有意识到徐元让加钱的意思,囍姑娘道,“我,我不急着用的,你什么时候做好给我就好了。”

徐元拿起了红包,徐元现在很需要钱,自己已经有了白无常谢必安的元神,可是没有上品的纸料来为谢大人做纸人躯壳,高级材料还很贵,先拿一点钱用着,至于她要的纸人,以后有钱再给她做好了。

就这样,徐元低头吃肉,整个桌案上十二冷十六热几乎都被徐元这个干饭人干完了,囍姑娘好像是个白玉石人,坐在那,就这么从头到尾看着徐元吃完饭。

吃干抹净,徐元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舒服啊!

“小徐!”师爷喊了一声。

徐元急忙的回头,只看到师爷趴在桌案上打着呼噜,脸色红的和猴屁股一样。

师爷挥着手道,“老头儿醉了,你自个儿回去吧。还有这个。”

师爷从怀里拿出来了一发令牌,“带上这个!把阴司令牌带回去,这玩意是吃饭家伙,不能有闪失。”

徐元接过来了令牌,令牌很沉,大概两斤重。

这令牌徐元听过,据说是什么阴铁打造,是阴吏的宝贝,平素是令不离身,这时候师爷喝醉了,害怕被人偷走。

说到这,师爷踹了一脚徐元的屁股,“赶紧滚!老爷子我要去休息了。”

徐元看着老爷子满脸的舒服,很怀疑他会犯错误,希望他的老干部的警惕性够高,不会被诱惑。

独自走在清河县的长街,看着古色古香的长街,风吹着招牌,闪烁黯灭的灯影下,雨后的街道淅淅沥沥,积水一坑接着一坑。

清河县的基建是在是太差了,这路面长期失修,坑坑洼洼就算了,一不小心还能踩到狗屎马粪。

“大人!”

风吹过徐元的脖领,徐元机灵灵打了个冷颤,后脑勺发凉,这种感觉。

撞鬼了!

徐元回头,背后一丈外,一个打扮清秀的读书人,正朝着自己行礼。

徐元下意识的看了看他的脚下,脚下未接地面,是飘着的,不是人。

那读书人看着徐元,又道,“小民有冤,求阴司老爷给我做主!”

徐元道,“我不是阴司差吏,你认错人了。”

“阴差令就在您身上。”那读书人道,“小民没有认错人。”

徐元想起了怀里的阴差令,我凑,怎么把这个事情给我忘了。

现在怎么办,说阴差令是自己上司的?可面前的书生估计不会相信。

要不干脆承认得了,糊弄一下得了。

徐元板正身子,念叨,“什么样的冤仇,说来!”

那读书人魂魄站在那,眼神变得仇恨歹毒,缓缓把自己的冤仇说完。

这读书人姓杨,平素里教书育人,是个私塾先生,虽然不是很有钱,但也是这清河县的小康中产阶级了,三年前他娶了一户媳妇叶小倩,叶小倩入家后夫妻倒也恩爱,第二年还有了个孩子。直到后来,他媳妇的弟弟要结婚,缺钱的厉害,媳妇就背着他拿了钱去给了她弟弟,为此夫妻大闹一场。

而后,这件事情就被媳妇家知道了。

杨的岳父叶重阳,年轻时候是个练家子,脾气火爆,就寻仇要给女儿出气。

杨虽是儒生,可脾气也很刚烈,二人发生口角,结果就是岳父把他给杀了。

这件事情被捅到了清河县令那,清河县令按照法律,判定,岳父是过失杀人,虽然有罪,可本着他已经取得了死者家属的同意,就既往不咎了。

这么一来,就有意思了。

死者的家属,是哪个杀人犯女儿!

而死者的财产全部被县令判给了那个女儿。

如此一来,杨就怨气不散,杨以为自己冤,自己被杀,财产也都被那妇人和杀自己的岳父拿走!自己是冤死!

最重要的是,杀人犯没有得到惩戒,反而以县令放过!

杨今天找到阴差吏,就是为了求一个公道。

律师徐元,默不作声,清河县的法律,明显是偏袒生者,因为亡者已是过去式了。

从法理上说,清河县令做的没错。

可天理上说,这真的公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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