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一边听话的夹住温度计一边强调自己是多么的身强体壮,“我冬天下过水小时候掉过水沟,就喝了碗姜糖水,也没感冒因为只是湿了点裤脚。”
看因为她手舞足蹈的展示生命力差点甩掉的外套,方辰黑着脸吼,“你能不能老实点。”
余姚看着方辰黑脸忍不住撒娇,“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
方辰:……接着黑脸。
小护士偷笑,扫了眼方辰问,“男朋友?”
“对啊,长的很帅吧!”余姚光明正大的讨好人。
小护士配合的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方辰想生气可是心里又有点小窃喜,女朋友夸他帅哎!
表情变化,脸上的颜色又红又黑。
被救的女孩中途就醒了。还傻乎乎的问自己这是在哪?
医生也跟着打趣,说你命大,还在阳间。
搞得女孩一脸懵,周围人一起笑。
而嘴里说着自己没事的余姚,到了医院就发起了高热。
嘴里迷迷糊糊的说着不知所云的外星语。
方辰从余姚外衣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抓着余姚的手解了锁,给余爸爸去了个电话。
余爸爸当时正在给人看嗓子,听着电话,手一抖,手里的探条戳的病人一阵干呕。
余爸爸赶紧说了不好意思,飞快的开了药方,跟排在后面的人说了声对不住,他出去一趟,一会儿让老爷子来给大家看。
出了门,给余爷爷打过电话,余爸爸狠踩油门,直奔市二医。
市二医的外科主任陈怡是余爸爸的大学同学,正在午休就接到了同学的电话,披上衣服起身去了门诊。
余姚正在输液。
方辰陪在旁边。
余姚身上的湿衣服被护士帮忙换了,方辰怕她冷,把自己的外套,余姚的外套都盖到被子上。
余爸爸到医院的时候给余妈妈去了个电话,没敢说余姚在这种天气下水,就说余姚发烧了,在市二医呢,让她给送点吃的来。
余妈妈当时正给年级老师开大会呢,最近天气变化无常,让她们注意教室的卫生和学生的保暖,接到余爸爸电话,知道余姚发烧去了市二医还挺诧异的问了一句,“怎么去市二医了”没回家。
“在学校病的,让同学送去了市二医。”余爸爸进了门诊,看见了陈怡,伸手摆摆。
余妈妈从余爸爸口里知道余姚只是发烧了,没别的事,挂了电话,说了声行了没别的事了就散会了。
然后转头跟旁边的老师开始抱怨,“我说让她再套件毛衣,她就不听,这下好了,去了学校还不到半天,就发烧进医院了。”嘴里说着手里急忙忙的收拾东西,打算早点回家熬点粥。
旁边的老师孩子年纪跟余姚差不多大,还是在外地上大学,听了这话就笑着回,“女孩嘛,长大了都爱美。”
跟校长请了假,余妈妈拎着包回家熬粥,怕发烧嘴里没味,还加了一把瑶柱干,嘴里嘀咕,“真是上辈子欠的债。”
出门的时候想起来没给余昊准备饭,又给余昊发了个短信,让他晚上去余爷爷家吃。
结果拎着粥到了医院才知道,她姑娘跳了冰窟窿!
余爸爸没办法瞒,整个门诊都在讨论这个话题。
而当事人还在睡着,不,还在晕着,烧晕了。
余爸爸还好,只是关切的问了一下病情,完事不放心,还自己上手看了一遍,知道没大事后,就安心的等在床前守着,顺便打探一下送自己姑娘来医院,还守了一下午床小同学的底细。
但余妈妈很不好,听见跳冰窟窿的一瞬间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再看见今天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眼泪一下就落下来了。
听别人说了,是为了救一个小姑娘,她知道是好事,救人的要不是她姑娘,她觉得自己听见了得拼命鼓掌,这种天还敢下水,真伟大,但下水的要是自己姑娘,她没有别的想法,就想把人拖过来打,你不要命啦!寒冬腊月的跳冰窟窿。
不是说余妈妈见死不救,冷心肠,但人都有私心,相对于别人的命,她更希望保住的是自己姑娘的命。
余妈妈靠着余爸爸哭红了眼。
余爸爸抱着人亲声安慰说没事,没事,就发烧,没别的大事。
余妈妈瞬间火就起来了,指着余爸爸喊,“什么叫没事,什么叫没事,姑娘都躺床上了,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喊完眼泪又下来了。
余姚觉得自己不是发烧,就是睡着了,因为她做梦了,她梦见自己飘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到处都是水,满眼都是蓝色。
鱼虾在脚下游,水波在身下荡。
脚下的水好像有实质,摸着清凌凌的,柔柔的泛着浪花,却稳稳的托住了她。
都说人在做梦的时候是不知道自己在做梦的,余姚也是,她在想,自己是怎么到这来的
顺着水波飘了一会儿,她什么都没想起来,扶着水面想站起来,左脚却一踉跄,她低头去看,却发现自己的左脚在着火,左腿小腿整个都在冒着蓝色的火苗。
她吓的伸手去拍,扑着身边的海水去浇,蓝色的火苗却一点不为所动,就只是静静的浮在她的腿上。
很奇怪,腿并不疼。虽然它烧的很旺,但余姚只是觉得有点微微的发热,不像是被火烧,像是被裹了一层热毛巾。
温暖的火苗顺着左腿徐徐向上,余姚在知道它烧不疼而且扑不灭的时候就已经放弃不管了,只是眼睛还时不时的偷瞄一眼。
慢慢的,她发现这蓝色的火苗不是只有自发热这一项专利,它还会自动设计图案给她纹身,凡是被它烧过的皮肤都会被纹上一层层的蓝色水纹,一点一小块的时候看不出来,等蓝色火焰一直蔓延到她大腿的时候,她盯着自己腿发现:它好像给她纹了一腿的鱼鳞。
想要低头仔细看一眼,突然就感觉自己手背一疼,再睁眼,就看见接她上车的小护士手里拿着吊针针头笑着对她说,“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