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成悟渝带上米浚一起来到公共区域,摸黑潜入了封明所在的房间。刚站定灯便被打开了,一时间气氛尴尬。
封明被绑在床上,嘴还被贴上了胶带,窗边站的是成悟渝和米浚,对面门边站的还是老熟人褚时野,还有一个男的,不知道是谁。
看到褚时野的瞬间,成悟渝确实惊了,转瞬一想自己换脸了,便又放松下来。
褚时野看到窗边的人,疑狐地打量着,他怎么看那女的怎么像那丫头,但脸又对不上。还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着魔了,那丫头会换脸,未尝不是她。
两方僵持着都没有说话,站在两人旁边的屠维和米浚都给整迷惑了,这是什么情况,是老大(芍药)傻了还是我傻了?
屠维看着窗边的两人,一个女的一个小的,这组合也真够奇怪的,这是打算劫财还是劫色?劫财,住这样一个店的能有多少钱。劫色,啧,一个满面油黄的老男人,也没色可劫啊。
“姑娘,走错了?”他试探一句。
成悟渝不敢回答,她一说话必然暴露。米浚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偏过头去看她。只见她看着对面那男的,那男的也这么盯着她……这两人不会这种时候看对眼了吧!
“能不能尊重一下人质?”
然而躺在床上的封明显然是晕过去了的。
屠维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两人的“深情对视”,正想提醒他老大是有对象的时候,就见他老大忽然勾唇一笑。
“渝渝这次是什么角色,不打算说话,是怕我认出来吗?”就在他觉得自己魔怔了的时候,看到了她的项链,从前面段时间就注意到这条项链她是不离身的,身材身高相似可以是巧合,饰品一样也可以是巧合,可如果两个巧合撞上了呢?答案不言而喻。
屠维和米浚人都佛了,这是什么意思哦?
褚时野直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他带封明走自然不成问题,但她既然来了,自然不用他在插手了。
米浚没整明白,这两人认识?但这话说得又很奇怪,“芍药你……”话还没说完就被成悟渝捂住了嘴。
她还没搞明白她怎么就被认出来了,她寻思这脸换得彻底的呀,根本不可能认出来才对啊!就被米浚这么给戳穿了这层身份。果然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当她看到对面两个人的表情时她就知道完了,彻底暴露了。相比于屠维的震惊,褚时野则是一脸的玩味。虽是笑着,但她总觉得阴恻恻的。
“原来是芍药啊,我可是久仰大名。”这丫头藏得可真深呐。若不是这次恰好遇到还被人说漏嘴,还真不清楚什么时候他才能知道。其实他的惊讶程度并不多,大概是之前有过猜想,现在反而更多的像是在对答案,果然如此的感觉。
成悟渝直接泄气了,都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
“彼此彼此。”没了那份担心,她又恢复了寻常的从容淡定。
“你抓他是要做什么?”封明作为交叉点,她不得不问,但其他多余的她还是希望一如既往互不干涉。
“他是偶然发现的,就过来看看他要做什么。既然你来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意思很明显。
“那就多谢你了。”
“不用,渝渝客气了。”褚时野笑眯眯的看着她,而她在听到那声“渝渝”的时候就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怎么认出我的?”她其实更好奇这个。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眼睛十分放肆地从上到下扫视一番。
成悟渝注意到他的眼神,脸微微有些热。
“你项链。”他可不敢逗得太过,生气了可不容易哄得好。
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她下意识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项链露了出来,真是失策。
小九莫名感到自己危。
成悟渝朝褚时野笑笑,就往床边靠近。“那我们先走一步。”
“我没事,正好帮你。屠维。”拉住她即将碰到封明的手,有他在就不会让她碰这肮脏的东西。
可能是心灵感应,她突然说了一句“走到这个位置,我也不干净。”
“没关系,以后我代劳。”浑不在意。
成悟渝一瞬不瞬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是做什么,自己的手还被他攥着,她承认自己心动了。
一旁的米浚和屠维默默低头,带上封明从门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人。毕竟大晚上吃多了不易消化。
成悟渝看着一脸认真的褚时野,忽然觉得他的眼眸太耀眼了,躲开他的视线,挣脱手落荒而逃。“不必了,谢谢。”没看到身后暗淡下来的光芒和那自嘲的笑。
楼下,屠维看着这小孩总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小的个能做什么。“哎,小孩,你怎么……嘶!”话还没能说出口就被一巴掌拍在了后脑勺上。这小孩力气好大。
“叫谁小孩呢,没大没小。”他最讨厌被叫小孩了。
屠维捂着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软软糯糯奶声奶气的小男孩,“你这模样不就是小孩嘛!”宝宝委屈,除了老大还没谁敢这么对他动手,噢,还有那几个兄弟。
“还说!”又是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
成悟渝下来就见到这啼笑皆非的一幕,米浚还特意站在了高高的台阶上和屠维平齐。
捏了捏眉心,看向米浚“走吧。”临走前又对屠维补充了一句“谢谢,另外他二十四了。”
留下在原地被雷劈了一般的屠维,两人上车就走了。隐约还听到米浚小声地抱怨“都怪他把我养胖了……”
回过头就见到褚时野目光还停留在那早已远去的车影的方向。
“老大,这是……”他有个大胆的猜想,但他不敢细想。光他见过芍药就够他回去炫耀了。
“走吧,回去。”他的思绪还在那辆车上,上面明显的一个标志,那是S国摩西的私标。她还跟摩西认识,甚至不止认识,私标可是谁都能用的。
两天后,成悟渝来到公共区域的一家私菜馆,这是蒂姆和马茨原本约的封明见面的地方。
而封明,回去后就被关入地牢,谁也没理他。
成悟渝到的时候,蒂姆已经到了,该交代的已经交代过了,现在就等马茨出来了。说实在的她的把握也不大,不知道这次究竟能得到些什么。
另一边,褚时野这里得到消息马茨出现了,在往公共区域而来。“屠维继续盯着马茨,著雍去端了他的老巢。”这个多星期的时间耗在这里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终于是时候了。
著雍带上一队人直往P国领域而去。旁边另一队人马也整装待发,这次势在必行。
成悟渝整整等了一个半小时,见到来人,很是不客气地说到“作为商人,守时很重要。”
眼前的金发男人衣着考究,从头到脚明显是精心装扮过,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学者的气质十分明显。
“如果可以,我怎么会忍心让如此美丽的小姐久等呢?很高兴认识你,我亲爱的封小姐。”说着伸手上前欲行亲手礼。
她特意叮嘱过让蒂姆介绍她是封家掌权人的女儿减少怀疑,现在对于他的礼节她忽然觉得多余了。并没有给出自己的手。“如果马茨先生能够准时赴约,我想我也会很高兴。”
马茨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半晌笑道“封小姐还真是个严谨的商人。”
“我想马茨先生也很忙,就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直入主题吧。”
“当然,那就让我看看封小姐的诚意吧。”
另一边,屠维确定好马茨的位置,立刻带人行动。私菜馆的人员很快被调换一新。
包间内,气氛很紧张。
“马茨先生这是打算坐地起价?”即将敲定时马茨接到一个电话又有两位想要获取药源的人,挂了电话看着成悟渝,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想马茨先生应该会做出明智选择的,这东西说实话应用范围并不广。我想轻易不会有谁愿意出我这个价了吧?或者我们重新谈,但我的要求也就不一样了。马茨先生意下如何?”
“怎么谈?”
“给我药方,生产售后与你无关,提高两个点给你如何?”
“两个点?太低了吧。”他给的可是药方。
“全凭马茨先生选择。”
包间内再一次陷入沉默。但没能维持多久,一帮人直闯进来。
成悟渝背对着门口,没能看到进来的人。马茨却看了个正着,“莲?”
褚时野没想到两天前刚笑过成悟渝掉马,今天就换他了。果不其然,她一转头看到他就笑了,这笑怎么这么不怀好意呢?
坐在中间的蒂姆默默安慰自己的小心灵,特么这都什么事啊,这澳洲两大巨佬聚首他居然今生有幸可见,但他一点也不想啊。
“马茨先生是在谈生意吗?不知道佩吉先生知道了会怎么想。”褚时野对着马茨,坐到成悟渝身旁。
蒂姆看出了些名堂,转瞬又想到这熟悉的死亡操作,两人连威胁人都那么相似,造孽呐。
马茨哂笑两声“这似乎与我的老师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褚时野笑笑,“当然没有,不过我记得佩吉先生的学生有一条规矩是不得沾染药品买卖的吧。我想马茨先生应当比我更清楚,特别这药在P国还属禁药,对么?”
马茨没想到他会连P国业内的消息都知道得那么清楚。“你想要什么?”
褚时野偏过头看着成悟渝“药方。”
马茨也向她看过来,“封小姐……”如果答应她,他还能拿些酬金,给了莲他可什么都没有。
成悟渝挑眉,“或者是真正的制药人?”她刚刚已经接收到褚时野的暗示,马茨并不是真正的源头。
马茨没想到会这样,“你,你在说什么?”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怎么可能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制药人,也突然反应过来“你们是一伙的?!!!”怎么办,要是那人知道了他要怎么办!
“屠维,带走吧。”
屠维上前又近距离看到芍药,心都是颤的。那天回去,老大把本该撒在封明身上的气换到了他身上,想到都觉得自己身上还很疼。“大佬好。”弱弱的打声招呼。
把成悟渝整笑了,“你的人串供了吧。”
褚时野耸肩,或许吧,谁知道呢?
蒂姆十分自觉的跟着出了包间,又留下他们俩人。
“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说好睡莲的事交给他吗。
成悟渝敛了笑,“太麻烦你了,这本就是我自己的事。”
“也是我的事,之前我……”
“既然人到你那了,我等你的消息就好了。你请假时间太久了。”打断他的话。
“……好,今晚我就走。你不回去吗?”他确实得走了。
“我暂时还走不了,注意安全。”起身走了,她不能让自己和他再继续靠近了,要最后舍不得了怎么办。
谁都没想到,这一分开下一次见面竟在三个月后。
像是瞅准时机一般,没过几天,Z国内乱尚未结束,竟向公共区域开了战火。一时间四个国家一起陷入混战。时隔三年,上一次四国混战还是一同对抗恐怖分子的时候。
可惜情况已经不同了,一同奋战和各怀异心是不一样的。
M洲本就是历史遗留的问题,四个国家一同争夺,终于在八十年前共同商讨下解决了这个问题。最终S国占领东部,P国占领北部,Z国占领西部,H国占领南部,中央部分各退一步留作公共区域,四国一齐共同通商交流学习。从那以后四国安居乐业,M洲一片土地上逐渐没有明显的界线了,城市间互通有无,祥和一片。直到这次Z国领导人更替出现内战。
国内出现主战主和两大派是常有的事,通常内部调和即可。这一次,因为Z国领导人突然暴毙并未明确指定下一任继承人,故而两位继承人内讧,结果势均力敌,内讧严重。自主和派险胜逼退主战派后,主战派退守M洲,重新整顿,意欲想在M洲割裂自己的土地。
尘没已久的历史问题再次显露,各国皆动异心,想要重新划分M洲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