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婕很是隐晦的提醒萧迭生道:“迭生,这些年她早已经变了,跟从前的她很是不一样了,你若是想着把她追回来的话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萧迭生昂首看她,他苍白的脸上却挂着极为灿烂的笑意,他问道:“小姑姑,你是如何得知?”
“迭生,你从小心思深沉,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可以看透你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但你刚刚看逐月的眼神里都透着光,那种痴迷就如同当年的逐月看你一样。”萧婕这话不光是在说刚刚萧迭生的样子,更是在提醒萧迭生他和唐逐月的当年。
萧迭生沉默了,萧婕看他这副样子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了,她心底一直觉得唐逐月最配的就是萧迭生,可是当年的那些事情之后,唐逐月再也不是从前的唐逐月了。
“其实,迭生,虽然逐月当年的孟浪脾气让人无法觉得她是个有情的人,但是她是真的喜欢你,她每一次见你的时候目光从未从你身上移开过。”
萧婕越说起当年唐逐月对萧迭生的喜欢,萧迭生心里就越发的苦涩,因为他知道,唐逐月当年有多喜欢自己,如今就会有多冷淡。
他对于唐逐月来说,或许是年少时心中的爱恋,也或许是她今生真心最大的寄托,可那都是曾经了。
他对唐逐月的拒绝,对唐逐月造成的伤害只会让唐逐月从心里觉得喜欢过自己是对她位高权重的侮辱。
萧迭生也是很久之后才想明白,唐逐月当年是真的喜欢自己,可惜他想明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驾。”萧婕骑着马离开了。
江傲推着轮椅,她见萧迭生沉闷至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傲,我是不是真的很让人讨厌?”萧迭生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
江傲摇摇头,她轻声细语道:“不是您的错,您真的很好了。”
萧迭生也不为难她了,他道:“无事,既然回来了,我就已经做好了把一辈子都搭在她身上都准备了。”
“嘻嘻,世子,原来的时候你一天到晚的都念着侯爷,可你只有一张她的画像,那个时候你就天天看着,江傲也看过的,当时便觉得好看,今日一见更是惊讶,侯爷长得那般好看啊!”江傲作为一个女子都对唐逐月那张脸说不出来什么话。
萧迭生早已见怪不怪了,“当年她策马于织女街上时早已经俘虏了大多数织挽城女子的芳心了,更何况男子了。”
“真的吗?也对啊,侯爷那么好看,肯定是了。”江傲本觉得有些夸张,但一想到唐逐月长什么样子她就觉得也挺正常的。
萧迭生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心想,所以啊,她当年喜欢我,我却那么对她,我究竟是有多可恶啊······
提刑司。
萧婕回来的时候唐逐月已经看完了卷宗,她没有问萧婕为什么晚这么多,但红莺很不高兴,在她印象里只有别人等唐逐月的份儿,什么时候唐逐月居然等过别人。
“死了三个女子了,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吗?”唐逐月抬眼看萧婕。
萧婕解下自己的披风丢到一边,她摇摇头,语气很是凝重道:“这个凶手着实是有些难抓,神出鬼没,而且总是出人意料,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摸清楚他下一个目标,这织挽城中这么多的人家,几乎是每一家有女儿,根本没用办法准确去保护,提刑司全部出动都不行。”
唐逐月又问:“他迫害的这些姑娘年龄不一,甚至是有些都已经做了母亲嫁作人妇了,在那些女人的身份上也是有高有低的,确实找不上什么共同点。”
“我觉得就是来祸害东照的,”萧婕从书案最底下拿出一本册子,她翻开第一页说道,“有个巡逻的士兵曾经遇见过他,但是就看见他一眼就被打倒在地了,眼睁睁看着他跑了,那人全身上下都蒙着,轻功不错,武功也定然是不低的。”
唐逐月明白她的意思,像这样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一些杀手组织故意培养出来祸害东照的。
但唐逐月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他是什么人不重要,我也不需要知道他的目的,现如今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抓到他。”
唐逐月问红莺道:“当下可以调动的玄衣卫有多少个?”
红莺在心中默默算了算,她道:“昨日派出去了两队,”派去追查九色沉江去了,除去各种巡查任务,“不足三百人,所有银羽都不在,但今夜之前可以召回,还有紫鸢应该是在入夜之前能够及时到达织挽城。”
萧婕自觉报数,“提刑司可以出一百人。”
“织挽城大大小小的街道大概有上百条,长街三人,小巷短街一人,自己下去分工,入夜就开始巡查,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虽然这样不一定可以抓到人,但至少那个采花贼的行动范围可以缩小很多,那样被发现的机率也极大,“若是他不来再想其他方法,但只要是他来了,不用留活口,要是顽抗直接杀了。”
“是。”
唐逐月转念又道:“长公主,劳烦你去东门守着。”
“嗯?”萧婕不解。
唐逐月解释道:“四座城门里只有东门夜里可以持文书出关,其他的三座城门都是玄衣卫层层把守,要是那人在城里发觉到了威胁,他可能会出城。”
萧婕点头,她道:“好。”
待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唐逐月才带着红莺离开,路过东街的时候唐逐月突然勒马,她看着一户人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红莺见她沉思便低声说道:“侯爷,那是兵部侍郎陈大人的府邸,陈大人有一女儿,听说长得沉鱼落雁,还被选中参加今年的选秀。”
“那些卷宗里还没有官宦人家的女子受害。”唐逐月有种直觉,她要是那个采花贼,在发觉自己被层层包围的时候不一定会逃跑,倒是可能兵行险招。
红莺不敢妄加猜测唐逐月的心,只是主仆多年,唐逐月心里想什么她大概还是可以猜到的。
“那,不然今夜······”
唐逐月命令道:“你和紫鸢,再去那个人那里找几个人,分开行动,在各大官宦人家的府邸的巡查,要是朝中问起就说是清查太子叛乱的余孽。”
红莺咽了口口水,果然即便是太子死了都还要背上这种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