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刚刚唐逐月那一出手近乎要了他半条命去。
“你是什么人?”红莺上前,居高临下的质问道,“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东安侯府刺杀侯爷!”
“呵,伪善、杀人如麻、罪大恶极者,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
红莺看着他这副死活都不肯说实话的样子,简直气得冒烟。
“简直是放肆,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红莺正要上手,但唐逐月此时却突然叫停道:“红莺,住手!”
“侯爷!”
唐逐月眼神一变,她直接就上手去抓住了这男子的下巴。
红莺微微一怔,她立刻就意识到这人口中藏毒了。
那男子脸色变了,他妄图挣扎,但是唐逐月可不是红莺,只会来些虚的。
红莺站在一旁把唐逐月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的。
唐逐月扼住了那男子的下巴,她的手很明显是在用力,而且是非常用力。
那男人的下巴都被唐逐月给捏变形了,他现在是想骂唐逐月也开不了口了,更别说是咬破嘴里的毒药了。
“啊!”唐逐月一把把他甩开,他口中的毒药因为这巨大的甩力而掉了出来。
那男子感觉自己的下巴简直是要断了。
他有那么一刻对唐逐月产生了怀疑,自己本就是一个银羽,而且还是红莺和紫鸢加起来才能打败的银羽级别。
但自己连唐逐月的身都近不了,唐逐月的银羽级别到底是在什么地步。
难怪能够把唐禹打败,在唐逐月打赢那场兄妹阋墙的擂台之前,天下公认的银羽最强者是唐禹。
“不要想着逃跑,乖乖听话的话就能好好活着,不能的话就只能痛苦的活着。”
唐逐月往前走了一步,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她突然问了一句:“你跟花官阁有什么关系?”
红莺怔住,当年他们明明就把整个花官阁都屠戮殆尽了,怎么可能还会有活着的杀手。
那男子强撑着抬头看了一眼唐逐月,他没有回答,不过他眼神中就写着疑惑,他可能并不知道为什么唐逐月会这么说。
唐逐月也看懂了他的眼神,她一改往常的冷漠,居然向他解释道:“很多年前,我和一个花官阁的杀手交过手,她和你一样,用花官阁的招式。”
但这个世上会用的人已然不在了,除了那个人,就只有可能是从当年那场血洗中活下来的人。
也或许,根本就不在唐逐月血洗花官阁的名单中。
唐逐月微微蹲下,她的那种压迫力更甚。
她问道:“你是不是花官阁的人?”
“不是!”
“那就是。”唐逐月起身,她转身便进去吃饭了。
男子惊讶的看着唐逐月,红莺过来踢了他一脚。
“啊!”
红莺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冷笑道:“你算是走运了,我们现在不想杀你!”
“走运……我是走运吗?”
“呵,当然不是,你要知道,活下来的人会比死人不知道难受多少。”
红莺拖着人一路到门口,两个玄衣卫压着人去大牢。
红莺站在门口冲着他们喊道:“有的东西都给他来一遍,别弄死就行。”
红莺拍了拍手,笑道:“小样儿,我们侯爷还收拾不了你!”
入夜。
唐逐月喝完了最后一盅桂花酒之后才临时决定要去大牢看看。
“侯爷,入夜了,还是有些凉的,我们去就行了。”红莺劝说道。
唐逐月摇摇头,她穿上金丝黑衣的披风,说道:“好了,你留下来看着紫鸢,你和她的伤可都不轻。”
红莺还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她打住并没有多说。
她劝不了唐逐月,也不敢劝说。
唐逐月骑着雪狮子到大牢的时候玄衣卫正在审问那男人。
“这家伙怎么就不说?”
“不然剁了他一只手?”
“算了······不过这也是个办法。”
唐逐月悄无声息的站在他们身后,她突然说道:“我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咦!”
“我的天哪!”
众人惊着了,他们全部主动让出位子。
还给唐逐月搬了一把椅子,唐逐月也就顺带着坐下了。
唐逐月看着眼前被打的几乎是体无完肤的男人,她问:“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
“侯爷,他是九色沉江的杀手。”
“什么?”唐逐月倒是惊讶了。
“呵呵呵。”
男子突然笑了,所有人都看向他,他只道:“唐逐月,自己的想法错了是不是很让你感觉到挫败?嗯?哈哈哈!”
唐逐月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她继续坐着,只是换了个姿势。
“你要是九色沉江的人那就更好了。”
唐逐月挑了挑眉,说道:“我倒是没有对九色沉江有什么太多的了解,所以你为什么要杀我?”
“任务罢了。”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抬眼看向唐逐月,他倒是说了实话。
“魏九,字凭玉。”
一玄衣卫冷笑道:“你倒是胆子大,父母亲也给你取了一个好名字。”
魏九否认道:“你说错了,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那你倒是有些水平。”那玄衣卫挑了挑眉,不再说话。
唐逐月起身,她觉得坐着腰都有些痛了,她走了两步,又把披风拿下来了。
魏九吐了一口血,他正要说些什么,可唐逐月居然转身要走了。
而且她还留下了一句话。
“再问两句,再不说的话就杀了。”
“杀了吧!”
魏九脸色微变,他连声说道:“唐倾!我有一些事情可以告诉你。”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玄衣卫翻了个白眼。
魏九突然笑得十分灿烂,不像是个杀手,倒是像个可爱的半大孩子。
他道:“因为我手上有一些玄衣卫一定需要的东西,但是!”
“但是你想要脱离九色沉江,所以才来刺杀我,在你明明知道刺杀必将失败的情况下。”
唐逐月站在远处,她回忆起了魏九杀她的时候,明明可以一句话都不说的动手。
当然他杀不了自己,可这样必定是比他多说句话要干净利落的多。
魏九垂下头,他叹了口气,问道:“我有一个问题,我自认为从潜入开始都是毫无破绽的,为什么最后你就这么发现了?”
“你还记得最后你干什么了吗?”唐逐月转身看他。
魏九想了想,他道:“我就说了一句话······”
但是在此之前,从他进到东安侯府开始,他就没有听见有其他人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