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赤松来了一周了,自打他也到自习室后,安舒窈的心就从没在学习上过,从那时开始,起床就起的更早,在自习室值班的人还没到的时候,她就早早的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一边等开门一边等靳赤松,然后静静的寻摸着靳赤松地身影,等看到靳赤松后,故作巧合的打个招呼,两人一起进门,安舒窈每日都会带给靳赤松一盒牛奶,借口是超市促销买一送一,可其实哪有什么促销,都是自己花钱买的,一半的零花钱都买了牛奶。
老板在找存包柜的钥匙,前一天不知道放了哪里,找了好半天都没有,老板去里屋找,安舒窈和靳赤松坐在沙发上等。
无聊盯着天花板发呆地靳赤松,安舒窈看了一眼他,说:“你怎么会来这里学习啊?”
靳赤松收回头,也看着安舒窈,一脸疑惑地说:“啊?”
“我是说你怎么不在家里学,来这里了?”
“哦,就是不想在家里。”
他的回答显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安舒窈又问:“那你打算在多久。”
“直到开学。”他四处张望,冷冷地回答到。
今日靳赤松好像兴致不高,对安舒窈冷冷的,她没在继续问,老板找到钥匙来了,两人走进自习室,空荡荡地屋子里只有几排桌子和一堆书。
安舒窈坐下,整理好东西,翻开英语书,可脑子完全记不住英语单词来,时不时地偷瞄一下靳赤松,他一直在认真看书,想和他说话,又不好意思打扰,就这样一直发愣地坐着强迫自己学习。
晚上七点结束后,两人收拾好东西往出走,靳赤松突然提议说去湖边散散步,安舒窈满口答应后就去了湖边。
一路上,靳赤松一言不发,一直是安舒窈说个不停,这一幕倒是像平时的安舒窈和王津。
到了湖边,冬天昼短夜长,已经黑了,远处依稀有几户人家的灯,满天星空,今日是阴历十六,月亮通明,气温零下。
安舒窈搓搓手,在嘴边哈了口气取暖,靳赤松走到湖边,湖面结了一层薄冰,他蹲下身子,连声叹气。
安舒窈听到叹气声,双手自然垂下,向前走了几步,没有说话,默默看着他,一天下来没见靳赤松笑过,猜想是发生了什么事。
靳赤松起身,走到树边坐下,把书包平放在自己身边,又摆了摆手,示意安舒窈坐下,安舒窈慢慢的移到他身边,坐在他的书包上,一直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可没想到靳赤松却一直盯着安舒窈不移眼睛,这让安舒窈直羞到耳朵根,心里更慌乱了。
也许是靳赤松看出了她的羞涩,转回了头,低声问:“你晚一点回家可以吗?”今日安舒窈的爸爸加班不回来,安妈妈回了姥姥家,安舒窈因为要去学习又因为靳赤松的原因没有跟着妈妈走。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靳赤松像是放了心似的舒了一口气,两人又陷入了长久的安静里。
就这样坐了好长时间,两人紧挨着,迟迟没人开口,安舒窈直觉得越来越冷了,身子不自觉的发抖,没成想,靳赤松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安舒窈推脱不掉只好穿在身上,低下头偷偷的笑了,那一刻就像是偷了蜂蜜的熊,甜上了心田。
就在安舒窈沦陷在幸福里的时候,靳赤松突然说:“我听说你和王津经常去广场那边。”
被他这么一问,安舒窈有些奇怪,说:“嗯,王津总是有粉丝会,他没有理由出门,就总是拉上我,我去了一般就是在音像店和书店瞎转。”
“那你有喜欢的歌曲吗?”
“我不怎么听流行,我喜欢古典。”
“古典?嗯……现在很少有人听古典了,你喜欢哪首曲子?”
“《云雀》。”
“格林卡?”
“对。”
“没想到身边还有人愿意听古典音乐。”
“比起流行来说,更喜欢古典的韵味,能给我一种自由的感觉。”
他没有继续接话,已经很晚了,靳赤松没有离开的意思,安舒窈也安静地坐在一旁,只听得见靳赤松不停的叹气仰头看天,她也不敢多问,只能默默陪在旁边,坐的腿发麻,轻声起身走到湖边站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安舒窈听到身后的靳赤松站起了身,向着自己走了过来,猛地腰间有一双手抱住了自己,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又被那手紧紧的抱住,安舒窈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个自己喜欢很久的男孩此刻正在自己的身后抱着自己,可她却突然害怕了,紧张的脑子里满是怎么办的字眼,半天才从嘴边挤出几句话:“靳赤松……”
靳赤松没有应答,她却有些愤怒,使劲挣脱他的手,面对着靳赤松,脸上满是生气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地眼泪,靳赤松被这举动吓到了,愣了一下才发现她脸上地眼泪,着急的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安舒窈打开他地手,盯着他看,只见他又往后退了几步,才开口:“很晚了,快回家吧。”说完就转身拿起了书包走了,安舒窈站在原地,盯着那个背影,这算什么?气的她浑身发抖,靳赤松的衣服还穿在自己的身上,她眼泪流个不停,又气自己不能转身就抱住他告诉他“我喜欢你”,还气靳赤松不把话说明白,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不争气的自己让安舒窈又懊悔又难过,呆在原地哭的不能自已浑身发抖,靳赤松的这一系列举动把她扰的像是得了失心疯,蹲在湖边不停的抽泣,哭了好久好久。
突然王津从桥上跑来,大喊安舒窈的名字,估摸着这么晚不回来一定在这,走到她身边,着急地问发生了什么,安舒窈抬头看王津,猛地扎进王津怀抱里哭了起来,王津摸摸她的头,嘴里不停的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
这时才发现她身上披着靳赤松的外套,扶起她擦了擦眼泪,背起她的书包,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