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鲤被说得烦了,径直走进屋里,将那盘所谓施舍的红糖糍粑端了出来,递给张英秀。
“夫人,如果是为了糍粑来,那晚辈还给你就是,何必出言伤人呢?”
裴知鲤一身浅绿色连衣裙,头发自然地垂下来,粉黛未施,嗓音软软的,对比张英秀泼辣的样子,倒像是张英秀在欺负人。
“你!”张英秀气得脖子都红了,将那盘纹丝未动的红糖糍粑啪的一下摔在地上,瓷白的盘子摔了个稀碎,碎片绽裂开来,尽管傅淮书站在身前挡住了多数碎片,依然有一小片飞到了裴知鲤的小腿边,不多时,一道鲜红的口子就出现在了傅淮书的视线里。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傅淮书一把掐住了张英秀的脖颈,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让那双温润的眸子突然间有了棱角。
很显然,傅淮书失控了。
张英秀双腿很快凌空,一双手死死地扒拉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脸因为充血变得通红。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把来看热闹的村民们也吓得不轻,一时间周围变得非常安静,落针可闻。
倏然,傅淮书感觉鼻尖清香萦绕,那躁动着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
“傅先生。”
低头,看见少女微微皱眉,看着自己那只掐住张英秀脖颈的手,心下一颤,赶紧收了回来,眼底有一丝慌乱。
突然卸了力,张英秀啪嗒一下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向傅淮书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仇恨和后怕,嘴上依旧不饶人,
“你们,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我回头就去告你你个小兔崽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傅淮书站在裴知鲤旁边,默不作声。
“那就等着你了,夫人。”教养好得不像话。
雨没有停,微微透着些凉意,张英秀走后,其他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纷纷离去。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这些个事情,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溪桥镇。
“傅先生,谢谢。”
她说话总是柔柔的,对所有人都柔柔的,真想,好好收藏起来,只对他说。
“你,不怕吗?”傅淮书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是想求得她的原谅,还是垂怜。
傅淮书有很严重的感知障碍,对几乎所有事情都没有共情心,唯独裴知鲤,他疯狂地想要知道她所有的事情,了解她所有的喜恶。
“傅先生,”裴知鲤从屋子转角的篓子里抽出一把透明的雨伞来,递给他,“下雨了。”
没有得到回答,心情不爽。得到了她用过的伞,心情不错。
“谢谢。”
裴知鲤明白,他不是许长生,许长生最是温润如玉,绝不会做出掐人脖颈这样的事情来。
傅淮书离开后,裴知鲤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是一笔五千万的进账。
裴家最终,选择了裴灵素。
“看到了吗,裴家不值得的。”
裴知鲤顺着桃桃的毛,喃喃自语。
算着日子,明天就是记者会了,裴家的那些个人,也是时候该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