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希望。是黑暗和光明的关系。

其结果不用多想，这副名为‘希望’的作品荣登第一，菁华杯的得主，归程棠。

坐着轮椅的女孩眼神渐渐朦胧，在观众席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时间拉回到几天前，裴知鲤送她去医院之后。

程棠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她自己一直以来都知道，也很积极配合治疗，但总是控制不住情绪，那滔天倒海的负能量犹如巨啸般将她吞噬。

躺在只剩下一片灰白的病房里，她又一次流出了眼泪。

“4329程棠是吗？”

程棠侧过头去看，金色的阳光穿过窗户打在他的脸上，仿佛睫毛都在发着灿灿的光。

她木木地点了下头。

“小女孩年纪轻轻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他过来给她检查时，程棠看见了他别在右胸口上的名片：急诊科医生，周尔东。

“对不起...”她喃喃。

许是她的声音过于悲凉，周尔东这才仔细看起她来，小姑娘长得不错，浓颜系美女，只是那双眼睛，过分灰白，没有生气。

“可别，你最对不起的人，是你自己。”他调侃了一句，程棠越发沉默了。

临走时，周尔东也不知是自己最近空窗太久，才心生怜悯，竟又回头劝了她：

“死太容易了，活着的人才最难受。”

周尔东走后，程烨才匆忙赶来，本以为会挨哥哥一顿骂，却不曾想程烨只一心关心她的伤势，七尺男儿，竟红了眼眶。

“哥哥，别怕。”

她伸出手去，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同时也头一回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她想，或许自己有能力和负能量抗衡了。

程烨愣了愣，有些话，不说出口也能明白，对程烨来说，没有什么比妹妹开心更重要的事情。

——

比起程棠的‘希望’，不论是第二名的裴灵素还是第三名的宋湘瑶，都难以企及它的内涵和高度，甚至当场就被观众席某位艺术圈大佬定下，

“小姑娘，这作品我出五千万，你看能不能卖给我？”

程棠瑟瑟地看了他一眼，坚定地摇头。

穆老见状，摸了摸鼻子，随即将那位推走，“我都还没有出价呢，你在这凑什么热闹？更何况这我徒弟，快快快走一边儿去！”

程棠看面前这位自称是她师傅的老人，说气话来中气十足的模样，竟心生羡慕。

等人走开了一些，穆老才笑眯眯地问她：“小姑娘，你别听他们乱说，这副作品你定是想自己留作纪念吧？没关系的啊，你给小老头儿我当徒弟，他们没有一个人敢来抢你的作品！”

这时裴知鲤才走过来，看着轮椅上怯生生的女孩儿，觉得好像与那日在医院见她多了丝人气？

程棠也看她，见她与穆老似乎相熟，便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穆老的收徒请求。

原本还想多劝劝甚至引诱一番的穆老顿时楞在原地，他还准备了许多才艺来挽留小徒弟呢！一点用场都没派上！

裴知鲤倒不意外程棠能够认出她，就凭她特意戴在脖子上的石子吊坠，程棠也不可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