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青冥一见井中怨念过于浓郁,已然影响了周围围观百姓的情绪。木青冥赶忙趁乱施展秘术封印了怨念,再消除了周遭众人的一些记忆后,让赵良驱散围观群众后,与其达成一条赵良继续追查琴弦线索,而木青冥负责清理冒血水井的协议。引出来,长生道大姐与长生道五堂主,在自己闺房之中相见,题记血尸与冒血井水一事,原来此事又是长生道暗中所为与此同时木青冥请铁桦叔和墨寒为自己做接应,三人于寒夜前往敷泽铺,冷风中,锁龙人亦无妨地下井探查。
天色渐渐暗后,白天热闹得很的东寺街上安静了下来。凉风在大街上呼啸而过,卷起了地上的枯黄落叶。
吃过晚饭就去睡了的张掌柜,把洗碗的事情交给了女儿张倩倩。最近张掌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到天黑就会犯困,而且一但倒在床上立马就能入睡。而且比喝醉了的酒鬼还要睡得沉。
张倩倩洗完碗后,回到了自己房中。把门关上后蹙了蹙眉,随之轻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出来吧。”。
随着话音响起,张倩倩的床下立刻闪出一道黑影,在她的面前站定后那黑影慢慢地立了起来,渐渐地化为一个黑面浓须的男子模样,但额上正中处却比正常的人类多了一只朝天长角。
随着他化为人形之后,身上也散发出道道无味却很冰冷的紫黑之气,正在环绕着他的身躯慢慢旋转环绕。
这个模样怪异并且能化为影子的怪物正是多日前,通知老李师木青冥去了跑马山的那个人。因为他可以化为影子藏匿行踪,所以赵良也没能看到他。
而他身上的那些紫黑色之气乃是瘟气与额上的长角一样,都是长期修炼散播瘟疫的邪术所制。若是木青冥此刻在这儿,必能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就是邪人里的瘟人。
民间传说里的瘟神和瘟鬼,说的就是他们。
在公元204年至29年的东汉末年,华夏大地上长江以北出现的大瘟疫就是这类邪人暗中捣鬼的。当时瘟人们在长江以北暗中施展瘟术,一时间江北一带同时出现了许多种类的瘟疫如天花鼠疫,白喉霍乱和斑疹伤寒,以及伤寒肺病和麻疯疟疾,瘟疫横行下直接导致了两千万华夏子孙相继丧命。锁龙人们闻之大怒,暗中纷纷出动,四处追杀瘟人。
随后瘟人们几乎被锁龙人赶尽杀绝,锁龙人也死伤惨重,两派之间也从此结怨。往后的千年里,两派的弟子一旦见面,那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对彼此都不手软,不战致死绝不罢休。
而如今站在张倩倩面前的这个瘟人名叫温疾,乃是长生道的五堂主。温疾的先祖,就是死在了木青冥先祖剑下的。所以温疾对木青冥,也有着一种恨之入骨。
而在长生道巧借木青冥和赵良之手,整垮了陈家后,温疾率领手下教徒暗中使了不少手段,强行接管了不少陈家当年的生意。在云南各地开始倒卖翡翠玉石,为长生道筹集着经费。
“血尸到井里了吗?”面色平静的张倩倩坐到钢琴面前,注视着毕恭毕敬的温疾缓缓问到。
“是的大姐。昨晚我就告诉了那血尸,昆明这处风水大阵,正在吸取被封印在城中各条恶龙的龙气而灵气旺盛,而各处水井与地脉相连,井底必有充裕灵气。若它可以进入一处井水中蛰伏,吸取灵气后就能从紫僵化为毛僵,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之际,不畏惧凡火,甚至还不畏惧阳光。”温疾面露几分得意,娓娓道来后顿了顿声,又道:“那家伙想也不想地,就去了敷泽铺找了个水井跳下去。今天我在街上已经听说了,敷泽铺那边有水井冒血,想必就是昨晚我看到血尸跃下去的那口水井。”。
“并且按大姐你的要求,我已暗中在血尸的身体内,用上次大姐从木青冥身上弄来的魔血施展了伤情术。只要木青冥跟血尸对视,此术就会生效。”末了,温疾又补充说到。
张倩倩闻言面露几分满意,微微颌首间缓缓道:“昆明的井水甘甜多是龙气所制,但血尸入井就会污染了龙气,木青冥一旦知道不会不管的,这次我们就好好看戏吧。只要木青冥敢下井,就必然会中招。一旦木青冥在伤情术下昏迷过去,又是在水中无法呼吸,体内的魔气救主心切必然会苏醒过来。届时这一城的灵气必定会被污染,离我等长生万民长生就又更近一步。”。
“那是自然城中河道水井都与地脉相连,地脉又因汪湛海的玄武风水大阵而吸取着恶龙们的龙气而灵气充裕。可一旦灵气污染,风水阵必然逆转。”说到此,眉飞色舞的温疾更是得意,语毕不由得冷笑起来。
“对了大姐,为何三姐一口咬定木青冥会中伤情术?”片刻过后,温疾在张倩倩的沉默下收起了冷笑,若有所思地问到:“我记得她说木青冥有个心结,但说得如此肯定,好像三姐认识木青冥一样?”。
“他们曾经是青梅竹马,两人当年一直感情很好,但木青冥却对她痛下杀手。是老主人把她从锁龙人的祖坟地中挖了出来后,以自己的寿命为媒,施展了长生道秘术救活了她,并且给了她一副新的身躯。”张倩倩也没打算对温疾隐瞒,于是不假思索地缓缓说到:“从此她就效忠于我圣教了。”。
只不过也是一笔带过,并未细说。
温疾闻言一愣,倒吸一口冷气后呆呆说到:“这自诩正道的锁龙人,居然会对自己人下毒手,还真是让我打开眼界。”。
“正道?呵呵。”张倩倩赫然起身,撇嘴冷笑后把双眼一眯,眼底泛起一道淡淡的不屑,以轻蔑的口吻说道:“自古以来就没有正邪黑白,胜者为王而败者寇,谁赢了谁就是正道锁龙人也不是干净的。”
就在张倩倩与手下谈起木青冥不为人知的过去时,木青冥也带着墨寒来到了敷泽铺中。接到妙玄传信的铁桦叔,早已在街上边抽着烟袋边等着木青冥的到来。
木青冥虽然是把墨寒带来了,但还是决定也把铁桦叔叫上。
倒也不是他信不过墨寒,而是他甚至水井连同地脉,一旦入井后真的发现井底有血尸,除去血尸后还要消除血尸留在井中怨念,保持地脉中的灵气纯净。
这事情墨寒做不来,只能让也是身为锁龙人的铁桦叔配合自己。
见木青冥朝自己走来后,铁桦笑着说了句:“少爷你来了。”,算是给木青冥打过招呼后,把烟杆上端烟嘴往自己嘴里一送,猛然一吸后下端烟斗中登时泛起一片暗红。
斗内烟草在火焰中慢慢燃烧了起来。
木青冥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带着他和墨寒,朝着那口冒血水的井的方向而去。
来到小巷口,摸黑向前走到井边站定后,铁桦俯身把烟杆上的烟斗对着地面敲了敲后,灭了里面的火星再环视着四周那些依旧门窗紧闭,却没有点灯的屋舍小声问到:“人都到哪里去了?”。
巷子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别说是人声,就连犬吠之声都没有。故而铁桦那句小声的问话,在寂静中显得略有刺耳。
“估计是被这血腥恶臭给暂时吓跑了吧。”捏着鼻子的墨寒,不等木青冥开口就率先回到。
她虽为人形实则狐妖,嗅觉依旧是人类的好几倍。才到巷中,那浓郁的血腥味就令她不禁蹙眉,伸手捏住鼻子。
好在木青冥白天时已经用井盖盖住了那井口,否则这血腥臭非得把墨寒给熏晕了不可。
“少爷,只怕确实真是血尸老奴已经从这飘散在空气中的血腥味里,察觉到了一丝不甘的怨念。这种怨念只有惨死鬼和僵尸们有,可惨死鬼不会大出血。”站起身来的铁桦,动了动鼻子后对已经揭了封条,搬开了井盖的木青冥紧皱眉头,娓娓说道:“而十种尸变之中,只有血尸会大出血。”。
妙玄传话时已把来龙去脉给铁桦简单的讲了讲,当时他还有几分狐疑毕竟血尸是有思维的,虽然简单可也不至于做出自己跳井的举动来。
而且就算它真是想不开了要自杀,已经死了的它再跳井也淹不死它啊,所以铁桦心存狐疑,以为木青冥猜错了。
直到靠近水井,他才真的信了木青冥的猜测。
井盖移开后,打量的怨气如脱缰野马一般从井中的喷薄而出,四周的血腥味更是浓郁了许多。
在墨寒的妖眼中,有一道肉眼不可见的血光红芒从井中源源不断地喷薄而出,直上天际煞是壮观!
木青冥却已经开始脱衣,嘴里说到:“正因如此我才要下去把它除了昆明的水脉与地脉相连,如果它在其中待久了必然污染灵气和顺着地脉流遍全程的龙气,风水大阵会出现逆转的情况,势必造成难以想象的恶劣后果。”。
语毕之时,已经拖得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小裤衩的木青冥,接过墨寒手中的绳子,把其中一头开始往自己身上绑去,同时再次开口说到:“一旦我把它出去之后,铁桦叔你就开始净化地脉中的怨气。”。
“好的。”铁桦把头一点,将烟杆往腰间一卦。
第一次看到几乎的木青冥的墨寒,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把头别了过去,却还是不经意间悄悄的瞥了一眼精瘦的木青冥。只见得木青冥的前胸后背,肩头手臂上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皮肤。纷纷凸起,高低长短不一的累累伤痕在他的肌肤上遍布纵横,有如上百条丑陋的蛆虫趴在他身上一般。
寒风之下,墨寒险些惊呼出口很难想像,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的男子,倒底为了降妖除魔是吃了多少苦头?经历了多少九死一生?
注意力全然没有放在墨寒身上的木青冥,绑好绳子后接过铁桦递给他的丹药,将其放入嘴中昂首咽下后,毫不迟疑地走到了井边。
他背对着墨寒他们站定后,略一沉吟便道:“如有危险你们就逃走。”。说着就往井中跳了下去。
木青冥会在井底看到什么?是否能再破长生道阴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