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错。”
“好,都是我的错,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算不上出轨,你不需要有道德负担。”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说完,他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看着像是在给她把脉。
“字面上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啊?”郁柠追问着。
封雩并没有搭她的话,反而一本正经地问她,“阿柠,我们有小孩了,该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我都可以啊,决定权在你。”
“在我?”
“郁家将来肯定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当然,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也不好强求……”
“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是打算和别人去生一个你们郁家的继承人?”
“你不懂,家大业大,我压力很大的。”
封雩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一下子就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甚至语出惊人,“那我呢,能不能父凭子贵?”
“呃,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怎么……”
“都已经被伤透了心,我还不能移情别恋,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可以是可以,就是有点意外。”
“刚才应该算是告过白了,我的心意你也都知道了。”
“你刚刚有告白吗?”
“有的。”
往法国的航班还有十五分钟就起飞了,封曦却在机上碰见了一个人,在一个月之前,他们才刚见过面。
“好巧啊!”她主动同他打起了招呼。
陆旌白看了看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学长,其实我是来出差的。”
“嗯。”
“微禾录用我了,这个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陆旌白指了指身旁的空座,笑了下,“我知道,现在可以坐下来了。”
“先等等,微禾总裁也在这里,我得先去打个招呼。”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带着你出差的人是谁?”
“不知道。”
“航班快起飞了,快点在位置上坐好。”
封曦并未听他的,仍旧把脑袋探出了包厢外,“我要找人。”
“听话。”
她终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悄声说道,“主要还是想看看我家总裁长什么样子。”
“那你希望他长什么样?”
“虽然没有见过,但听同事说,我们总裁年轻有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陆旌白听完她的形容,拿起放在一旁小桌上的水,极轻极慢地饮了一口,然后才慢慢地吞咽下去。
封曦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敏锐察觉到,他身体状况貌似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旌白学长,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之前见你,还有现在也是,你都会时不时地咳嗽一下。”
“我没事,可能是跟天气有关。”
他随意的地找了个借口,打算敷衍过去。
小包厢内很安静,渐渐地就能感知到飞机在慢慢起飞。
“你是不是和微禾的老板认识啊?”
见陆旌白不置可否,封曦只好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想,“所以那天你才会出现在微禾大厦,之后我莫名其妙被录用,应该就是因为你的人情。”
“有人脉可用,在如今的社会就是一种资本,至于别人是否赏识你,那就是你要努力去做的事情了。”
“我都跟我哥说了,让他不要给我托关系,怎么每次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说我什么坏话呢?”
这声音,难道……
封曦警觉地往四周看去,果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出差,干活,给你挣嫁妆。”
“……”
无语至极,这么热心她的婚事干什么啊!
封雩已经继续往自己的座位走去,对于封曦会出现在这趟航班上,竟诡异地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意外。
“其实,封雩不止托我给你找工作,他自己也想换一份工作。”
“我哥在易合呆的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要突然换工作?”
“如他所言,想换一份待遇更高的工作,毕竟要挣你的嫁妆,大概还有他的彩礼。”
“你别听他胡说,我看过他存折,这几年已经攒了不少钱了。”
“那些钱,在绝对的财力面前,渺如沙尘。”
“我未来嫂子是对他狮子大开口了吗,不对啊,他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啊。”
“有啊,你不知道而已。”
封曦往身后不远处的座位看了看,见他哥端端正正坐在位子上,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看起来确实是压力很大的样子。
陆旌白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坐好。”
封曦听话地在座位上坐好后,一脸忧愁地叹了口气,“看来我也要努力赚钱了,不然我哥都快娶不到媳妇了。”
“你也没必要这么为他担心。”
“那是我哥啊,又不是别人。”
“他又不是你亲哥。”
“咦,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是我亲哥。”
“啊?”
“跟你开玩笑的。”
“话说,学长你这趟去法国干嘛呀?”
“出差。”
“你们公务出行还可以坐头等舱吗?”
“票我自己买的。”
“噢,真有钱。”
“你的票也是我买的。”
封曦这下彻底沉默了,本来还想再挣扎一下,哪怕早有察觉,一时之间依旧很难消化这样的事实。
“你不在翻译司了吗?”
“三年前就不在了。”
“为什么?”
她问完连自己也笑了,自我吐槽起来,“我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继承家业啊,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总裁,请给我您要翻译的资料吧。”
陆旌白愣了一下。
“总裁!”
她提醒道。
他回神后把资料递给她。
见她接过文件后也是默默地看着,脑袋几乎要埋进资料中去了。
“你对我很失望?”
听不出任何情绪的一句话。
“不是,只是觉得可惜。”
“在我眼里,那不过就是一份工作,一份曾经从事过的工作而已。”
“只是一份工作?”
陆旌白冷哼了一声,将视线移向了别处,才缓缓说道,“你口中那些所谓的热爱和从一而终,难道不是因为你把它视为你感情的寄托。”
“这怎么会只是感情的寄托!”
“如果宁绪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整天沾染在金钱里的商人,就像现在的我一样,你不是也一样会去追随他的脚步。”
“根本就不是一码事,你却非要将它们扯在一起。”
“你现在还看得懂法语吗?”
他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封曦气急,忍不住怼了回去,“我就靠这个吃饭的,能看不懂吗!”
“我以为你早已经荒废了。”
嘴可真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