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六十七章 侍寝2(1 / 1)耿耿馨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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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太极殿,姜文姣进了殿门,抬头见皇上正在烛火下低头批着奏折。

她将身上月光白的披肩解下递给蒹葭,上前,盈盈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纪璟修抬头,放下手中的狼毫笔道:“起来吧。”

姜文姣起身,走到他身后给他轻柔锤着肩,笑道:“皇上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批折子,小心龙体才好。臣妾让他们做碗汤饮来吧。”

纪璟修止住她锤肩的玉手,看向一旁拿着披肩的蒹葭道:“你先下去吧。”

蒹葭看了姜文姣一眼,心里担忧,姜文姣回看她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蒹葭福身后就退下了。

纪璟修拿起一道明黄色的奏折递到她跟前,轻声道:“你看看这个。”

姜文姣立马行半身礼道:“臣妾不敢。”

“无妨,只是一道折子而已,朕让你看你就看。”

姜文姣只好接过折子,慢慢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赫然写着姜家长子正室肖氏收受贿赂,私相授受之事,珍品之书不下千金。

看到那些字后,姜文姣心里一个激灵。

立马跪下请罪:“此事臣妾已经回了家书,知道是大嫂的错,大哥已经让大嫂将那些珍品都换了银两,悉数捐给了西南,希望以此尽一些绵薄之力。臣妾愚笨,知道皇上这些日子为西南之事操心,所以不敢擅自来太极殿给皇上请罪,只是叫人做些汤饮来,希望能尽一些绵薄之力。”

姜文姣停顿了一下,只觉得周身寂静无比,只有知了和树叶落在地上的声音。

她低了低头,又道:“臣妾不敢求情,皇上若是要有任何处罚,臣妾绝无任何异议。”

纪璟修低头看她,她今日穿了一身天水碧的襦裙,与往常的艳丽娇柔的颜色不同,此刻她静静地低着头,倒多了几分柔软平和。

“好了,地上凉,快起来,朕没有怪你的意思。”纪璟修柔声道。

姜文姣起身,将奏折放在桌上。

“臣妾知道皇上宠着臣妾,可此事确实是臣妾母家的错,父亲也自觉不安,还请皇上责罚。”

纪璟修知道她虽然气性高,偶尔跋扈,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她从来不会含糊逃避。

这也是他喜欢她的地方,坦荡光明,像春日中的骄阳一般耀眼。

纪璟修不想责罚她,可他也知道,若是一味地袒护她,也会遭人嫉妒,给人话柄。

心里微叹了一声,他开口道:“既如此,就禁足你一个月吧,想来她们也不会多话,你也顺道养着身子,朕几日不见你,你倒清瘦了些。”

姜文姣柔声道:“臣妾不过是没睡好罢了,皇上这几日劳累,看着也清瘦了些,也要注意龙体。”

纪璟修没有接话,只是起身将她拉到内室中坐在寝榻上,抬手将她绾发的簪子取下,她今日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头青丝蓦然散开。

他撩起她的几缕青丝,笑道:“朕的懿昭仪果然是美丽动人。”

姜文姣柔柔地笑着,带着一丝媚色,在微弱的光下显得格外诱惑。

“你禁足这些日子可能要委屈些,朕过了这一个月再来看你,若是有人欺负你了,朕会给你做主。”

“好,臣妾等着皇上做主,皇上可别有了新欢就忘了臣妾了。”

纪璟修笑着揽过她,在她耳边低语道:“有你这么个妖精,朕哪里还会被别的人勾走了?”

姜文姣笑着,回揽上去。

此后自然是一室春色,红被翻浪。

甘露宫里,瑜昭媛刚刚把二皇子哄睡了,岁菀轻步进来,想开口回话。

瑜昭媛起身,示意孩子睡着,去外室说话。

刚出了内室,岁菀就道:“今晚皇上召了懿昭仪侍寝,听太极殿的小宫女说,足足叫了三回水。”

瑜昭媛将放置桌上的护甲戴上,表情平淡道:“懿昭仪这些日子受了这么多白眼,皇上第一个见她,可见她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不低。”

“奴婢觉得懿昭仪这回可做得不妥当,怎么放任旁人一直闲话,却一直不去太极殿请罪呢,白白落人话柄。”

瑜昭媛看了她一眼:“人人都是这么看的,你若也是如此看的,证明你的眼睛不亮堂。”

岁菀低头:“奴婢愚昧,还请娘娘赐教。”

“懿昭仪的大嫂出了事,虽然是妯娌间的事,可有人上书告状,到皇上跟前,那就不是小事,是关系到朝堂之间的大事。后宫不许干政,况且皇上也并没有生大气,也没有召懿昭仪去责问,若懿昭仪贸然前去太极殿请罪,反而让皇上为难。”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本就不是懿昭仪的错,皇上没有迁怒于她,说明皇上心里信任她,你嘱咐甘露宫上下的人,不要去跟着旁人传闲话,管好自己的嘴,也不要跟懿昭仪宫里的人争执,知道吗?”

岁菀点头:“是,奴婢知道了。夜深了,娘娘早点歇下吧。”

“嗯,给我沐浴更衣吧,明日早上给中宫请安回来以后,带着明儿去太极殿请安吧。”

岁菀疑惑:“娘娘怎么突然想着带二皇子去请安?”

瑜昭媛微叹了口气:“我家世不比宫里面的其他嫔妃,大皇子有柳家撑腰,三皇子有姜家撑腰,而四皇子生母虽说薨逝,但也是陶家血脉,难保以后不会和洛宸妃联手。众皇子里,只有明儿势单力薄,我只有时不时带着他去皇上那里请安,让皇上多爱护他些,不然以后明争暗夺之时,他就没有胜算了。”

“娘娘真是为二皇子操尽了心,可娘娘这么多年都得皇上宠爱,想来皇上看在您的面上,也不会对二皇子如何。”

瑜昭媛轻笑了一声:“我得宠,不过是因为平日甚少说话,又甚少争宠斗恶,加之皇上是念着旧情的人,我好歹也是从潜邸就跟着皇上的,自然要好些。不过皇恩这东西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我今日可以是皇上的宠妃,明日便可以是皇上厌弃的人,可皇上的儿子就是皇上的儿子,除非儿子犯错,不然情义总是要比我这样的牢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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