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警员,在警察总部各个楼道内设置有不少自动贩卖机。
饮料,零食。
种类不少。
刘建明喜欢一种非常苦的纯咖啡,提神醒脑。
就是机器的位置偏,离办公室较远。
走过拐角。
就看到纪贤背靠墙壁,小口喝着咖啡。
西班牙的万物教。
果然拿纪贤没办法。
四下无其他人,还没监控。
刘建明也懒得演戏装好上司。
直接无视纪贤。
投币,取咖啡。
准备离开,与纪贤四目相对。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刘建明全身。
本能告诉他。
有危险!!
慢慢地,刘建明将右手放在了腰间的配枪。
下一秒。
他傻了。
只见一团咖啡从纪贤手里的咖啡罐飞到半空。
变幻成各种形状。
兔子,熊,老虎…….
最后,变成一把匕首。
纪贤将手中的空罐子抛向墙角的垃圾桶,同时催动咖啡匕首。
那匕首划过刘建明的肩膀,击穿还在空中的咖啡罐。
“当!”
破损的空罐准确无误地落入垃圾桶。
刘建明白色制服的肩膀处也被划破一条口子。
唠嗑完毕。
纪贤标准地一个敬礼,笑了笑,就离开了。
他一点都不担心秘密的泄露。
如果刘建明真的到处乱说。
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他被抓到精神病院,然后老死在那。
“当!”
刚买的咖啡从刘建明颤抖的手里滑落。
而且,手越抖越厉害。
刘建明用另外一只手将其强行按住,才慢慢恢复正常。
怕了吗?
这种感觉,有多少年没来找过刘建明了。
无心做事。
现在刘建明急需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幸好。
有个陪伴多年的老朋友。
而且他能守住秘密。
没有回办公室,刘建明换回西服,下到车库。
开车直奔黄大仙区墓地山。
路上,顺便买了一打啤酒。
找到老朋友。坐下,靠在墓碑上。
开两罐啤酒。
他自己一罐,老朋友一罐。
“我又来了。老友。来,先喝一口。”
与放在墓碑前的啤酒罐相碰,一口闷半罐。
墓碑之上,写着“陈永仁之墓”。
墓主的照片,看着挺喜感。
头发凌乱,胡子拉碴。
不过。
有种说不出的痞帅感。
他正是《无间道》里的第一男主,刘建明的对手。
望着山脚,吹着冷风。
刘建明缓缓而谈,像极了找心理医生的病人。
“我这辈子一个朋友也没有。也不敢有朋友。没想到,最像朋友的人却是你。”
黑白照片中的陈永仁保持微笑。
好像在说“我也没想到”。
“想我刘建明这辈子。斗韩琛,斗你,斗各种罪犯……从来没输过。一次都没有。
但这次。可不一样了。
遇到了一个…….怎么说呢?外星人?超人?妖怪?”
拿起啤酒罐,一口喝光。
再开一罐。
“当一个人向另一个人展示绝密的时候。他知道,那个人肯定能保守秘密。而我俩都知道……”
刘建明看着陈永仁的照片,思绪万千。
“……最能保守秘密的人,就是死人!”
提到“死”这个字。
刘建明感觉自己全身堕入冰窖,呼吸都带白气。
“威胁。刚刚,纪贤就是在**裸地威胁我。永仁,你说我该怎么办?
论打。纪贤能一人打几十。还会妖术。我肯定不是对手。
想法子弄死他吧。
现在处长对他非常看重。外面的黑道也对他相当惧怕。
我根本就没机会。”
绝望!
完全的束手无策!
“或者我跑路?”刘建明笑出声,“好不容易爬到警司的位置。跑路?根本不划算。”
就着微风和不断摆动的树叶,刘建明将所有的啤酒一扫而光。
重新站起来,整理好衣服。
随后,他的目光再次变得凌厉。
“老友,你说得对。如果就这么放弃,那我还是当初和你博弈的刘建明吗?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就算希望渺茫,我也要和纪贤斗一斗。
至少,能死得体面点。”
……..
过了没多久,就到了港人的下午茶时间。
得到了孟波从西班牙带回来的消息。
跛豪约上蒋天生和七叔。又在水上酒楼找了个包间谈。
桌上摆着佣兵合同照片,和一些纪贤他们行动的照片。
“并不是很意外。”蒋天生拿起桌上照片,“我们都知道元朗军火是东星的。只是现在知道了富贵号劫案的背后是笑面虎。”
“玛德!”一想到自己和老婆差点没命,跛豪就破防了,“笑面虎算什么东西?我在外面混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
还是七叔冷静。
“确实。就算现在,笑面虎也只是个东星的堂主。钱是有一点,但势力也就一般。他有能耐代表东星对外宣战?背后肯定还有人。”
“七叔说得对。”蒋天生又拿着孟波给的报告看,“但东星的最高话事人骆驼远在荷兰。而且和我有所来往。
之前我有打电话给他。骆驼都不知道香港出了那么大的事。等忙完荷兰的华人互助会,他就会回香港调查军火的事…….
等等!!
纪贤和孟波两个人就打趴了一百多教徒!?”
报告里白纸黑字,但蒋天生就是看不懂。
“第一次看到报告,我的反应和你差不多。”跛豪心里舒服了点,至少有人比他还吃惊。
“什么?给我看看。”七叔接过报告,戴上老花镜,仔细研读。
“这太夸张了吧?”果然,七叔也不信,“是不是这个叫孟波的私家侦探故意夸大,想多收钱?”
跛豪笑着摇头。
“我雇孟波之前,叫人打听过。他这个人平时看着笑嘻嘻,不太正经。但实际上是个相当务实,业务能力挺强的一个人。
假报告。
他应该不会做。”
“唉。”蒋天生叹气,“这小子变强的速度也太快了!以后,还怎么跟他交手?”
“还想着和他交手呢?”七叔愠怒,“不是叫你赶快上岸吗?你一个小点的堂口也就百来号人吧?还不够纪贤一个人打的。”
“七叔,我也想啊。可是上岸也要时间。而且社团里很多兄弟不愿意。
本来靓坤的电影公司挺赚钱的,还能支撑一下社团转型的空窗期。
现在他的堂口散了。
其他兄弟会做正当生意的也不多。
缺钱都快缺成大沙漠了。
只能暂时继续捞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