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巴卡尔,谁不是呢?”
清冷的女声带着尖锐的讽刺味道,毫无征兆地在侯逆涛的意识里响起,宛如魔音灌脑,萦绕不息。
“要是你还活着,你甚至还不会同意那群家伙用你残存的力量建立那个地下城体系,你从来都只相信自己,不是吗?”
暴龙王的磐石王座旁边空间涟漪微动,一个窈窕的身影迈步而出,她的半边脸颊被一幅暗金色的面具遮蔽着。
而另一半没有遮蔽的脸庞,一滴黑色的泪痕挂在黑色的眸子下面,银灰色的长发披在她那魔界人特有的尖耳后面,有几缕顽强地翘了起来,正好搭在那泪痕的旁边。
侯逆涛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个人刚刚睡醒,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梳头头个屁啊,现在什么时候了!
赫尔德,哭泣之眼赫尔德,这个人是二姐,第二使徒,阿拉德大陆所有巨大阴谋事件的幕后黑手,游戏背景的最**ss
在这理论上来说还是新手村的天空之城晃悠,遇到一个巴卡尔的残魂就已经很离谱了,现在居然直接遇到了赫尔德?
侯逆涛心里无数的雪人大头法师在狂蹦,要是这是小说,这尼玛该不会是作者不想写了直接放大结局吧!
尽管内心活动激烈,但现在的侯逆涛却是连话都说不出。
不是被吓得。
是整个**都被无比强横的魔力冻结了,神经根本没办法指挥肢体运动,简而言之就是大脑以外,全身瘫痪。
他和萝莉安成了游戏剧情里的背景,只能看着主角赫尔德表演,甚至连这观看表演的机会也是赫尔德给的。
她的魔力再稍微用点力气,思维乃至于时间,都是可以冻结的。
“怎么不说话了?”
赫尔德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满意。
“被我戳到痛处,气急败坏不敢回答了?”
“你应该不知道,千年之前,就连我和卡恩都把自己的力量拿去促进世界的成长,这样的结果,在你看来应该是无法理解的才对。”
“事实上我们都不是那个妄图一个人冲破天堑的人,只有你巴卡尔是这样子啊!”
赫尔德笑得夸张,抬起手指着王座上正襟危坐的龙王。
“是又怎么样?千年之前,那个知晓一切的人也不是失败了,她提供的方法,真的能找到希望吗?”
巴卡尔枯槁的脸难以看清神色,但沙哑的声音却是一个调比一个调高。
“要是我还活着,根本不需要把力量分散出去,就算培养一千万只稍微强大的蚂蚁,又能怎么样呢?”
“我一口龙息,它们就成飞灰了。”
“就是现在,我的力量传承也集中在一个后裔身上,她会将我散落的力量一一收回,再现龙王的荣光。”
听着两个使徒大佬的对话,侯逆涛眼里很是迷茫。
似乎因为他是那个知晓一切之人选中的角色,两人的谈话没有避开他的意思。
是的,旁边的萝莉安不是观众。
刚刚余光扫了一下,萝莉安在躺在地上睡得香甜,稍微没那么鼓的小肚子有节奏地起伏着。
但是听了又怎么样,没头没尾,侯逆涛根本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这些含着重要信息的只言片语,对他来说
就跟没有一样。
该知道的还是知道,比如阿拉德的时空即将迎来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危机,脸使徒们都要和所有人联合起来,应对这次的危机。
还有就是,千年之前,危机出现过苗头,那个知晓一切之人想把危机从源头掐灭,但是她失败了,后面还选中了自己。
大概是觉得自己长得太帅,完全可以应对这样的危机?
侯逆涛认为他大概发现了真相。
至于那些不知道的事情,比如
知晓一切之人是谁?
她为什么选择了我?
选择我怎么去应对危机?
应对的危机又是什么?
嘿啊!
侯逆涛心里甚至有点生气,一个小人跳了出来,朝着问问题的那个小人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暴捶还一边喊着。
“我让你的问!别人哲学三问,你对着自己一顿三千七百问!”
“一问你三不知,你问个锤子问?”
侯逆涛的内心一顿自我鞭笞,这边的赫尔德却是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里有一种莫名的喜悦感。
“还真是没让我失望呢,你暴龙王的火气经过这两千年的时光洗刷,你的愤怒不但没有被磨灭殆尽。”
“反而像是一坛虚祖的老酒,越酿越香醇了,这愤怒的味道,实在是让人有些着迷呢。”
深深地嗅了一口气,赫尔德面对着巴卡尔狐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用着婉转的声音说道。
“不介意我找你借点东西吧,巴卡尔。”
“那东西对你也没什么用,反正留在你这儿等等也会消散在时空之外,不如为我做点贡献。”
“毕竟”
赫尔德沉吟片许,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在巴卡尔的耳边轻轻诉说。
“我们其实是最像的两个人了。”
侯逆涛没能听见毕竟后的话语,他只能看见赫尔德举起了她的法杖。
那暗黑色的法杖顶端的狭窄缝隙猛地张开,一只和赫尔德脸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出现在法杖上。
魔力如渊,时空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