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鼎中的鬼煞之气升腾而出,蕴藏了数千年的怨煞之气一朝散去。
此情此景,黑袍老人目若铜铃,震惊的内心里生出浓浓的恐惧。
若是毁他仙宝的童颜老者得罪不得,那如今失去了最后铜鼎鬼煞的依仗,眼前的大黑牛同样得罪不得。
院落里,黑袍老人愣怔的站在原地,大黑牛绕过铜鼎走出玄关,黝黑的身上升腾起一条条火蛇。
它的四脚踏着烈焰,鼻中喷吐着灼热的白气,那双锋锐的双脚变成了的火红色,就连牛尾也化作一条火焰长蛇,高昂的蛇头悬在半空,俯视着黑袍老人。
“区区筑基,也敢在此放肆,死!”
大黑牛口吐人言,声音中蕴含着妖间帝王一般的威严,脚下大地被震得隆隆作响,四周的黑幕也爬满了裂纹,顷刻间破碎。
“好凶悍的异兽!”
正所谓言出法随,黑袍老人被这一声极具威能的喝声震得口鼻喷血,浑身瞬间散作一片烟雾,向着远空遁去。
“还想逃,做梦!”大黑牛冷哼一声,身上盘着的火焰长蛇猛然射出,直接将四处奔逃的烟雾彻底冲散。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之气,但依旧没有看到黑袍老人的身影。
大黑牛正要追上去将这妖道彻底斩杀,却听得外面穿来一阵刹车的声音。
走了一天的张天北从车里慢悠悠的走下来,抬眼望向遁向远空的黑烟。
“与本帝斗法不成,竟敢来偷袭,真当本帝泥捏的不成!”
张天北抬手向着黑烟逃遁的方向一抓,藏于黑烟中的黑袍老人顿时感觉四周空间被彻底封锁,自己身体也动弹不得分毫。
此时,他才真正明白自己与对方真正的实力差距,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还未来得及开口求饶,被禁锢的空间瞬间挤压到一起,黑袍老人随着爆裂的黑烟瞬间炸裂,连同灵魂一起被碾作粉尘。
站在华青居外观望的王江都看傻了眼,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被抬手斩杀,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真是杀人越货的最佳手段。
“杀人了!”
他想到了自己,顿时觉得如芒在背,顿时怪叫一声转身就逃,但只跑出一步,就感觉面前的空气犹如墙壁一般坚硬,直接震得他跌了回去。
哀嚎声里,王江捂着脑袋爬将起来,第一眼便看到了曾经令他日日追星,但现在又让他畏之如虎的张天北。
“王江,你怎么在这里,这些都是你做的?”刘纤紧随而来,问道。
“不关我的事,是我爸让我来的!”
“老神仙,您饶了我吧,真不是我干的,是我爸逼我来的!”
王江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起来。
刘纤闻言微微皱眉,之前被斩杀的黑袍老人看起来也是异人,十有**就是暗害自己父亲的凶手。
而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正是王江的父亲王董事。
她心中升起一丝怜悯之意,也动了求情的念头,但转眼再一看张天北冷着的脸,这想法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张天北的性子她也了解几分,别看平日平易近人,但骨子里却是十分桀骜,根本无人能够改变他的决定。
或许有一人,正是林清儿,但这也是张天北逆鳞所在。
但如今王江和那黑袍人就是为了林清儿而来,逆鳞触之,恐怕就算真正的神仙来了也保不住他。
“老夫向来不愿与凡人过多计较,若是寻常,饶了你倒也无妨,但你却偏偏来寻亲清儿的麻烦,今日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说着,张天北一手拍下,王江整个人如遭电击,整个人剧烈的颤抖起来。
两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身体如同碎纸一样片片破碎,散入空中化成了粉尘。
无论是黑袍老人还是王江,他们的死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刘纤叹息着摇了摇头,心中也略有不忍。
“你口中的王董事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让老夫满意!”
简单交代一声,张天北头也不回的进了华青居,当看到破损的院子和房门,一张脸更是黑成了锅底。
大黑牛见主人归来,当即恢复如初,屁颠屁颠的迎了上来。
“您回来了,放心吧,有俺在,谁都伤不了清儿分毫!”
“这次算你勤快了几分,不然老夫真要将你宰了炖汤!”
大黑牛闻言讪笑几声,内心却一阵后怕,赶紧跟着张天北进了别墅。
玄关前落着两尊爬满铜绿的铜鼎,里面的怨煞之气已经完全消散,张天北来到近前,抬手抚在了铜鼎上,细细感受之下,眼前顿时一亮。
这铜鼎也算有点年头,其中蕴藏着岁月的痕迹,最重要的是这股气息中有几分竟然与天道神碑相同。
“同样的气息,有出自同一人之手,莫不是这几个物件都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张天北心中狐疑,转念又想起了那张地形图来,标识灵脉所在的位置上有几处光点,其中一处已经黯淡。
如此前后联系,他有一种直觉,这些东西十有**就是来自那暗淡的光点所在位置。
他正想的出神,藏在二楼的林清儿与凌少卿见状也奔了下来。
“太公,您可算回来了!”
被孙女拉着手,张天北瞬间回神,冷峻的脸上付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你没吓着吧!”
“我没事,还好有大黑在,太公,它可厉害了,还会喷火呢!”
张天北闻言开怀一笑,带着众人回到客厅,大黑牛也来到客厅卧下,不过因为它今天的表现,并没有被赶出去。
刘纤也跟着走了进来,当即吩咐手下人开始收拾起来,将那两个昏死过去的仆人抬了出去。
因为黑幕结界的缘故,这里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引起青园其他住户的关注,不过院子里的深沟却被聚宝阁的刘子清看到了,黑夜里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一进门,他便看到两尊铜鼎砸在地上,慧眼如炬的他当即便认了出来。
“好鼎!”
“你认得此物?”
“略懂一二,若是前辈允许,我在好好瞧瞧!”
见张天北点头,他急忙掏出放大镜仔细的观瞧起来,越来越高兴,到最后更是拍手叫好,眼里满是小星星。
“这竟然是货真价实的秦朝兽鼎,价值连城啊!”
张天北也来了兴趣,毕竟这东西与天道神碑有着密切联系,当即招呼他来到近前坐下。
“你且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与那长城有何关系!”
“简单来说,两者都是出自秦朝,当年始皇帝为了巩固帝国建立了万里长城,而这两兽铜鼎正是军队出征前祭祀所用!”
可转念一想,刘子清又有些疑惑,道:“可也不对啊,这两兽铜鼎出自秦朝宫廷,应该是始皇帝的陪葬品之一,但他的陵寝到现在还未发掘,是如何现世的!”
“总不能是自己飞出来的吧!”
张天北适宜的接了一句,刘子清闻言顿觉自己所问不妥,当即岔开了话题。
“前辈,要不这两件您卖给我吧,我出两亿收了!”
两个破鼎值价值两亿,张天北也有些惊讶,不过既然他知道这东西极有可能与天道神碑出自于秦朝,那这东西现在留着也没什么用,摆在这里还碍眼,索性便应了他。
“得嘞!”
见张天北答应,刘子清笑得合不拢嘴,当即给旁边的林清儿写支票,而后便急急忙忙的招呼手下的伙计来搬东西。
刚出门,就见青园的保安路过这里,看到从院子里一直延伸到内湖的深沟大跌眼镜,立刻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刘子清两眼一瞪,喝道:“该干嘛干嘛去,我家天然气管道炸了,现在正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