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童回来了
说要请自己吃饭,好解释一下手镯的事。
自己正好想要跟他说清手镯的事,这个手镯太贵了,不敢收下。
她做了两手准备,如果能退回去就好,要是不能退就送他一份与手镯价钱相当的礼物。
来到四方阁,报上张童的名号,服务员把她带入内。
入内才知别有洞天,设置的大堂不大,倒是能摆下几张桌子。
其余的包间,更像是那小桥流水人家。
包间的四面都是游廊曲桥,又是盖在池中水上,四面有雕镂槅子,上头糊着薄纸。
这薄纸也奇怪得很,里面能看得清外面的,外面的人未必能看清里面的。
刚一坐下,忽而窗外一对玉色蝴蝶,大如枫叶,一上一下迎风蹁跹,十分有趣。
要是有扇子来扑蝴蝶,那就更好玩了。
但对于美好事物,我们都要好好爱护,欣赏就好,何必去动手呢。
白玉兰就是这般心态,只顾着欣赏这对忽起忽落的蝴蝶,就连张童来了都不知道。
“在看什么?”
她一回头就看到了他,西装被他脱掉挂在臂弯,领带也被扯掉了,胸前的扣子开了两个,像是刚出会议室。
弄开了扣子,就没那么正式,显得随意了许多。
他很瘦,即便是码的西装,在他身上也显得有些宽松。
就这样站着,不管是从下往上看,还是从上往下看,他都像是橱窗里的模特,偏瘦型的模特。
“这里还可以吧?”他说话不急不缓,特绅士那种。
不知道为何,他一坐下,她就好紧张,整个人有些拘谨。
为了不让自己紧张,故意耸肩,“我还想着请你吃饭,感谢你送的镯子。
到这里一看,天啊,这是我能消费的地方吗?”
“我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是靠着你的脸面,才能进这来吃饭。”她夸张地说。
虽然这话是对的,但用夸张的语气说出来,就觉得很滑稽。
白玉兰把自己整得很不好意思,尴尬一笑。
好在张童不在乎,他心情似乎很好,从进门到现在都在笑。
他的笑容就没放下去过。
他一面看菜单,一面说起读书时候的事。
因为两人从小学到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共同话题多了许多。
三五个话题下来,她就没那么紧张了。他也点好菜品。
张童:“我也不知道这里,是朋友推荐给我,要是知道这儿这么高档,我就换一个地方了。
做同学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请我吃顿饭。”
“这有多难,正好我赚钱,明天我请你吃饭。”
“好啊。”
他一下就答应了。
她想想,好像自己上了他的当。
想着撇清关系,以后少往来,现在一下子就答应明天请吃饭了。
呜呜呜。
还想着两人之间差距很大,她只是想做个米虫的,对他也没什么所求的,没必要巴着他。
两人认识认识就算了,要是知识浅薄的自己,闹了笑话,在他跟前出丑了,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明天是不是还得要挑衣服,做妆容,出来赴约啊?
要死了!
“那镯子不错吧。”他说。
他就在身边,让她春心荡漾。
两个人吃饭,一般都是面对面坐着,他倒好一进来就她边上坐下。
说话像是在她耳边说的一般,低沉又干净,叫人舒服得如沐春风,又叫人浮想联翩。
侧头看向他那舒朗干净的脸,真的越看越喜欢。
老牛吃嫩草是什么感觉,可能就是这舒服爽口的感觉的吧。
她一手撑着脸,一面大胆地打量他,一面抱怨道:“好贵,像是揣着一块金子在手上,干活都不敢干了。”
一直看着她的张童有些不好意思,垂头看向茶壶,给她倒茶。
“嗯,出门逛街或是探访亲戚,或是谈生意就拿出来戴戴。
放着就浪费它的价值了,首饰嘛都是要多戴戴的。”
见他这般,她心中一偷笑,觉得他还是个少年郎,小孩故作大人罢了。
跟自己这个老阿姨是不能比了!
菜类很快就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渡过了愉快的晚餐时间。
张荷见女儿大包小包地回家,“你不是说要将镯子给回张童的吗?
怎么就带大包小包回来了?”
白玉兰拍头懊恼的说:“我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们聊了一些学校里面的事,说了一说嫂子娘家的事,然后说得太开心了,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白玉兰把礼物往沙发一放,懊恼地颓败地坐下去。
都怪张童,他太能说了。
“那这些礼物呢?这是你买的还是他送的?”
“这是他送的。
他说他去出差遇到了个客户,客户家里面是做这方面的买卖的。客户就把新品当做人情送给了他,他也用不到,然后就送给了我。”
张荷不是很相信。“他是不是想跟你处朋友啊?我看他也不错的。你们俩正合适,要是谈得来,那就多谈谈吧。”
白玉兰笑着否认。“我们只是很好的同学而已。要是我跟其他同学出去聊天,也能聊得很好。”
虽然说家里的生活条件改善了。
银行账号里的存款也多了。
但在感情这方面她还不是很感冒,这种东西她已经看淡了。
上辈子见过伤心欲绝的张童,也见过腰缠满贯、意气风发的张童,再回头来看这个英俊、清爽的美少年,突然有些捉弄的心理而已。
都怪张童,张童长得太好看了。
让她这个老阿姨起了调戏的心理。
“你下次也送张童一些东西吧,不能老占人的便宜。”张荷建议道。
“好。”她去给张童挑一些礼物,又挑一些新鲜的水果。
临睡前,心中告诉自己,不能再收张童的礼物了。
可是第2天出去吃一顿饭回来,手里面又多了两个礼物盒。
回到家,才想起自己昨晚下的决定。
张荷得知情况,笑说:“张童太鸡贼了,那个嘴巴像是抹了油似的。哄人的话一套又一套。你这是被他哄过去了。”
白玉兰也觉得是,“我已经告诉自己,不能再随意听他的话了。可我总觉得他在设套给我。”
“太可怕了,以后我不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