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木堂,正是男二的医馆。
医馆前人山人海,还都是俏丽佳人。吵吵闹闹的,也不知道在哄抢些什么。
不过程郁青并不想挤进去,因为……
在五十米处,她正见着了聂清颜蹲在菜摊子面前挑着萝卜……
果然,剧情就是这样推进的,急需的时候找不到,现在一看看到了俩。
她往万木堂门口看去,只见人来人往,她压根插不进去,也就只能往聂清颜身上找点子。
有了。
她混进人群之中,不远不近地跟在聂清颜后边,眼睛一直盯着她腰间的钱袋。
街上川流不息,人山人海,正是偷钱的好时机。
她微微瞥了眼远处清秀俊朗的少年,勾唇一笑。
哪个女主没有护花使者啊?即使没被女主看到,被这个护花使者看到了,也会把自己抓去到聂清颜身边兴师问罪的。
趁着商贩同聂清颜闲聊的时候,她假装从聂清颜经过,却是顺手解开了她的钱袋子。
等到聂清颜要交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钱袋子不见了,四周看了看,却是并未瞧见什么鬼鬼祟祟之人。
但那清秀少年定是瞧见了,程郁青敢确信,过不久那少年肯定会来找自己的。
即使饿,她也不敢用那里面的钱。虽然手偷了,但心一定不能动偷的心思!
程郁青坐在角落处的凳子上,垂下眸看着手中紧握住那钱袋,心里只一阵叹息。
“姑娘并没有偷盗的心思,又为何要动人钱财?”
随着低沉的声音传来,她微微勾唇一笑,转瞬即逝后却变成了满面愁容。
她渐渐抽泣起来,小声哽咽道,“我饿哇!”
少年愣在原地,只听她继续讲道,“可这些都是要给爹爹治病的,我不能动。即使我饿我也不能动!”
说完,她的肚子便很配合地叫了起来。
她越演越起劲,哭声渐渐大了起来,“爹爹病重在床,家中又只有我一人,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出这个法子……”
“好了。”
少年无奈地瞥了她一眼,见她继续在那哭,只道,“再哭就不帮你了。”
闻言,她立马止住哭声。
聂清颜只好离开那个摆摊,转头想回医堂时,没想到却瞧见了江浊愣愣地站在自己后面不远处,而在他旁边还站着个小姑娘。
她疑惑地往前走去,问道,“怎么了?”
江浊把钱袋递给她,然后指了指程郁青。
聂清颜立马明白了,“你说,是这小丫头偷了我的钱?”
啊这虽然她也承认,可也没必要这么大声说出来吧。
怪尴尬的。
江浊淡淡解释道,“小姑娘肚子饿,又没钱给她爹爹治病,就只好偷钱咯。”
程郁青低着头,全身颤抖着,立马跪在她的面前。
说话时她还带着哭腔,“姐姐,求你救救爹爹。”
这次,她却并没有做戏了。
也许是江浊的语气太过平淡,但却是激荡了她的心弦,让她想起了昨夜吐的满碗都是血的程旭。
她哽咽着,“姐姐,爹爹快坚持不住了。”
“你与爹爹既然是师徒一场,我求您,救救爹爹!”
“我找不到魔君殿下,只能求姐姐帮忙了。”
说罢,程郁青便向她连磕了几个头。
靠,磕狠了。好痛。
聂清颜轻蹙柳眉,疑惑问道,“我,何曾有过师父?”
噢,她差点给忘了。聂清颜也是穿进来的,记忆还只是一地碎片,当然是不记得有个师父。
程郁青忽然想起,剧情中聂清颜拜师时男二也是知道的,便将男二也搬了出来,“姐姐当年可是与魔君大人一同来的啊……”
她抬起头,眨巴眨巴地看着她,哀求道,“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大人,姐姐好歹与爹师徒一场,不能见死不救哇!”
说罢,程郁青又开始鬼哭狼嚎起来,哭得要多大声就有多大声。
“这,”见此,聂清颜面露难色,从钱袋里拿出几片金叶子递给她,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不会见死不救的。”
既然那姑娘说是师父,那肯定和自己的身世有关,做一次好人还能打听自己的身世也没有什么坏处。
而程郁青却是在她走神之际,闷声不吭地将金叶子藏在袖中,丝毫没有推脱,生怕她下一秒看到了又反悔了。
毕竟,这种关头给钱还不要的就是傻子。
她才不是傻子。她要把钱拿来吃小笼包,还要给程旭带一笼。
不对,这三片金叶子都差不多能买一间房了都,还要什么小笼包?
对着她的亮眸,聂清颜扶她起来,叹了声,“忻钰现在忙不开,姑娘你先买些药救救急,待黄昏日落时再来。”
啊这……
要不是聂清颜提到了‘忻钰’,她到现在都没记起自己要攻略的对象叫什么……
男二名为温忻钰,以温为姓,倒是应了他那温润的性子。不过她实在是不能把妖气满身的魔君和温文尔雅的君子联想起来……
她晃了晃脑子,收起自己的那些奇怪心思,只面露难色道,“姐姐有所不知,我住在山上,一上一下挺麻烦的,我可以等。”
聂清颜闻言便明白了,匆匆先行往万木堂赶去,留下江浊和程郁青二人。
江浊垂下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将她拉起,却谁知她一个踉跄又坐回了地上。
她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哥,脚麻了。”
“……”
聂清颜回到万木堂大殿门口时,温忻钰早已收摊,女子们早已走远。
听到后处传来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果真瞧见她正往这处走来。
“清颜……”他的眼睛就像是藏着宝石,望向她时眸中似有璀璨闪耀。
她把竹篮放在地上,缓缓走在他身旁,淡淡地应了声,“嗯。”
温忻钰眼里含笑,道,“若是劳累便回房休息,我待会放进厨房。”
兴许是这温柔话语让她有稍微的暖意,她这才点点头,心中烦闷也烟消云散。
看着他的那一刻,她仿佛瞧见了云端的星辰,跌落到蔚蓝海洋里。
程郁青跟过来的时候,就正撞见了这一幕。
郎有情妾有意,果真对于男主非常不公平。
她偷偷往旁边江浊的方向看去,见他双手紧握成拳,死盯着他们两个,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温忻钰活剥似的。
程郁青站在远处,只能微微瞧见温忻钰的侧脸。因站在太阳底下,连个侧脸都看不清。
不过看气质,倒还真是个君子,压根就看不出来是魔,反而像是脱俗的仙人。
程郁青眯眼转头看向江浊,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要不哥哥,我们走过去吧?”
江浊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也没有回应。
见他没回应,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着温忻钰发现自己。
而聂清颜又从他的温柔乡中清醒过来,想起刚才与那些女子谈笑风生,心中醋意油然而生。
她愤愤地说道,“自然没有殿下与那些夫人小姐谈笑劳累。”
温忻钰避而不论,只凑过她耳畔耳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脖,“清颜可是吃了醋?怎么我在你身上闻到如此重的酸味?”
闻言,她脸颊滚烫,轻轻推开他,随后转过他们那边方向来,指着他们道,“我这次归来,带来了个病人。”
温忻钰这才瞧见大堂不远处缓缓走来的江浊与程郁青。
瞧见她时,温忻钰眼睛瞬时一亮,连忙出堂迎接,“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