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魏晋这人真的做得出并且会抛锅,她决定不动了,但嘴巴就没停过。
“魏老板,魏大佬,魏帅哥,小的能不能问一句,这是去哪?”
她堆着满脸的笑,就连语气都软了许多,说话间都带了点撒娇的余味。
魏晋弯了弯眼角,学着她的笑,不怀好意地说:“回房间。”
陶子吸了口气,脑子里立刻起了风暴。
天哪,没听错吧!
回房间?
回谁的房间?
回房间干什么?
啊啊啊!
他不会要来真的吧!
怎么办怎么办……
她试探性地晃着腿,只觉得腿腕间的力道又紧了些。
魏晋低头看了她一眼,漫步尽心地开口:“别动。”
陶子果然不动了,下颌紧收,一双圆圆的大眼恨不得瞪穿他。
魏晋只留给她一个深邃的侧脸,眼里的笑意却越来越大,慢慢地扩散到嘴角,嘴角上扬的那一刻实在短暂,若不是陶子一直盯着他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突然低下头,心脏一顿乱跳,才意识到,好像不管过了多久总是被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温柔而击败。
明明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讨到过便宜,明明对他很生气,说过不会原谅他,可好像……
“好像没有办法脱离你呢。”
她声音极轻,像是呓语,可有觉得必须要说给他听一样。
魏晋低头:“什么?”
陶子摇头,没有再说话,就这么被他抱着,从灌木丛里一路踩着月光回了酒店。
地上两道交织的身影亲密无间,但这其实并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在天语跟他出差的时候,她总是穿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一走就是一天,第一次没习惯过来扭到脚,是他抱着她回了酒店了。
那时候,他身上也是好闻的,松雅般的淡香味,一靠近就令她心动不已。
如今,也是一样啊。
她一路心惊胆战,脑袋直接捂在他胸口,根本不敢抬头,倒是魏晋要大方得多,昂首挺胸,阔步前行。
身后的音乐声越来越远,身前的灯光越来越亮。
魏晋抱着她进了电梯,直接上了5楼,把她放在沙发椅上的时候,她还死死抓着他的衬衫。
“舍不得放?”
清冷的声音带点嘲笑,陶子立刻松手,环视周围发现自己在按摩院,松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疑惑。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魏晋没答话,摁了服务铃,立刻有人过来服务,他对服务员说:“泡脚,按摩,两位。”
服务员递来两件衣服给他们换了。
热水没过脚踝,灼烫的温度慢慢漫进心里,陶子做了几个深呼吸,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脚酸痛。
泡脚需要二十分钟,这期间整个按摩院里就只有他俩,服务人员也退到了后面的前台,突然就显得这个地方空旷又安静。
魏晋率先打破沉默,“你还好吗?”
陶子闭着眼,慢慢吐出一口气:“挺好的。”
“现在就我俩,是不是可以聊聊了?”
陶子心里一紧,想睁眼又不敢,只是轻轻应着。
“你考虑好了吗?”
陶子还想再装傻,“考虑什么?”
“做我女朋友。”
“咳咳咳……”
被口水呛到,陶子咳得整张脸都红了,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神经病。
“你……认真的?”
魏晋点头,“我从来没有跟你开过玩笑。”
陶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破绽,但是很遗憾,他现在表情比去谈几个亿的单子还要严肃。
“我……”
她撇过头去,心里紧张得要死。
魏晋以为她要拒绝,也不逼她,只是问:“我一直觉得你没有理由拒绝我。”
陶子抓紧了沙发套,心想,还真被你说中了。
“因为我能感觉到,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
“呵。”他笑了声,同样侧着身子看她:“你口是心非,口嫌体正直。”
他的声音小了许多,仿佛贴着她的耳朵说出来的一样,惹得她一阵脸红,可她死要面子,怎么能承认呢?
“我……”
她猛地转过身,却正好对上他似水的眼眸,近在咫尺,无框镜片下藏着一片深情,她突然没了话语。
魏晋摸了摸她的头,陶子的瞳孔慢慢放大,越来越近了……
“今天的舞跳得真好,不知道我教你的交际舞是不是也跳得这么好了。”
哐啷一声,陶子觉得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笑了笑,并没有吻她,而是说:“希望你明天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后来他们果然没有再说一句话,陶子整个人都像是在梦里。
回到房间她栽头就睡了过去。
太累了,脑子里似乎装了很多东西,一点点压重她的身体。
她好像有梦到了在天语的那两年,梦到他沉着一张脸让她滚。
那种失望又绝情的样子真的在陶子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那时候,陶子也以为,她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
可到底,也只是以为。
陶子睡得很沉,鼻尖总是萦绕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刺鼻又难受,她挣扎着起来时只见整个屋子都被浓烟包围,还有熊熊火焰直窜。
好像还能听见外面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她立刻跑到窗边想去看情况,结果被一窜火焰逼退,至此她终于清醒,立刻去洗手间放水,把毛巾浸湿捂住口鼻去开房门,结果怎么都打不开,
她又去找手机却怎么都摁不亮屏幕。
“该死,这么时候没电。”
她左右看了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砸门,同时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吗?”
砸门声越来越大,可是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
陶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室内温度越来越高,她拿着湿毛巾扑火,无奈火焰太大,她又去浴室把自己淋湿,拿起被子全部浸湿拖着往火焰处走,然后奋力一抛盖住一团火,灭了。
仿佛看到希望般,如此来回几次,她终于听见了砸门的声音。
那时候她已经精疲力尽,嗓子快要冒烟了。
门外再喊:“陶子,陶子,快回话。”
这声音就像个发号施令的国王,太冷冽,她不喜欢。
陶子拖着疲惫的身子用尽力气砸了一下门,然而她听见门外的声音说:“好,好,我知道了,你找个地方躲一下,我现在就踹门。”
陶子连咳嗽都费力了,身上的毯子已经干了,在她兴奋的以为有救了的时候,房间停水了。
幸好她把面盆里的水一直留着,只是此刻面盆里的水都跟开水似的烫手,但还是没有办法只能把毯子浸湿一角死死捂住口鼻。
燃着大火的房间,滚烫的水,被高温蒸干的毯子,烧焦的窗帘……
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有个人破门而入,白色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腕,粗实有力的臂膀将她揽入怀中。
得救了……
“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