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明天的生日会已经准备妥当,您要去现场看看吗?”机械的女声冰冷而恭敬,隔着门传来。
秦子墨已经在办公室里睡了好几天,被吵醒后翻个身却没有打算起来,“不去了,你看着弄。”
“是!”没有任何不满和劝阻,她仿佛习惯了服从。
“涟漪,我只有一个要求,他们来可以,想走却不能那么简单。”秦子墨猛地坐了起来,细长的双腿交叠,上身却像没有骨头似的倚近沙发里。
不知什么时候他又点了一根烟,手上还把玩着火舌若隐若现的金属打火机,反射出的冷光映在他脸上,足以看清他清秀姣好的面容,却让人与“杀神”二字联系不到一起。
此刻的他也没有像平时一样带着帽子,短到几乎贴近头皮的寸头却没有让他显得混吝,反而让整张脸线条更加流畅分明,薄唇轻抿,鼻梁高挺,狐狸眼充满诱惑......
可他不是什么善类,已经有不少人因为他这张脸对他产生极大误解,当然后果也是难以明说的。
索性他在外人面前几乎都低低地戴着黑色的帽子,衣服也总是黑色的,即使有莹白的皮肤露出来,也不会有人再大着胆子想入非非。再加上他成熟的动作和多年混迹的经历,不少人便称呼他为“温柔杀神”。
秦子墨没有否认,LPW也深感同意,这称呼便成了他的专属。
但倒是没人敢在他面前喊这个名字,作为LPW三大元老之一,内部人员大多称他为秦老大;外人不知道他才二十三岁,大多顾念着面子,喊他秦爷。
“主人?还有其他吩咐吗?”见里面不再发出声音,她忍不住询问。
涟漪是个意外,她是秦子墨身边人。
“还有,不管他们有什么行动,没我的命令,你们不要动手。擂台赛过后,这些人留着还有用。”沙哑的嗓子仍旧有让人不容置疑的威严。
“如果他们伤到了您呢?”涟漪语气担忧,毕竟她不是真的机器人,秦子墨的安危便是能叫她情绪改变的唯一事情。
“那不是正好。”
仿佛在低笑,但凡门外不是涟漪,任何人听到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变态的魔鬼......
“是!”面对他的所有命令,涟漪还是不会拒绝。
“安排的人手位置图还有各个势力带来的人名单给我一份。”
“是!不过主人,汉斯本人没来,是他手下带着礼物来参加生日会。”
“那就是要动手了呀,不过我与他过后还有擂台赛,他这样摆脱自己的嫌疑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愚蠢!”
“这样看来,他手下的人也不足为惧。”
“自然。不过演戏还是要全套,我们这边的任务既然是吸引目光,那就把事情闹得大一点,方便星芒的人行动。至于报仇,有的是机会。”
“属下会和青衫随时保持联系。”
“这就够了,涟漪,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会趁火作乱呢,一网打尽就好了。不过明日的戏,咱们明日再看。”
“那属下回现场再确认一遍,然后派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好,不过先给我叫点东西吃,饿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又说了会儿话,此时的肚子空荡荡的。
“牛肉饭和冰美式?”
“可以,再带个蛋糕回来,记得下午忙完来陪我过生日。”
“可是定制的蛋糕要明天早上才能送来,您今晚提前过,不等明天了?”
“谁让他们挑日子不好好挑,正赶上生日会,我和半桌子仇家怎么过的下去,闹心。蛋糕也不许给他们吃,分给同事们吧,这几天有他们忙活的。”秦子墨仿似毫不在意地安排着,不过提及仇家还是想吐槽,这大概就是他前几天心烦的原因。
“那今晚您为什么不叫一些同事一起,只有我陪您,会不会清冷了点?”涟漪也是心疼他,同时也希望有更多人在意他。
尤其她比LPW大多数人更明白秦子墨很在意自己每年的生日会,虽然她不清楚这其中缘由,也想不通这个高贵清冷的人为何唯一显露出些许兴趣的便是在甜品上,她却在跟着秦子墨之初,便被星芒老大特意吩咐过这一点。
而后每年的生日会,她自然也见证了这一点。
只是今年组织的布局有些庞大,花费三个月修整L国的局势,没想到最后一击,主人还是要牺牲自己在意的东西来换。
老大们开视频会议上商量时,涟漪就在旁边,她看着秦子墨平静且清晰地分析,还以为他早就放下了这个执念,没想到他只是隐藏起来了。那星芒老大知不知道这一点呢,他们认识那么多年,也许比自己更了解主人一点。
也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心疼他,不会只有她一个人意识到,就算他那么骄傲且强大,为了他想看到的和平稳定局面,还是默不作声在付出着。
“清冷有什么关系,过生日不就是要随意一点。再说,明天还有行动,就不叫大家了。万一被汉斯那个家伙钻了空子就功亏一篑了,我亲手布好的陷阱怎么能套不住猎物呢?”他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果然不是能被常人所理解的。
“明白。”涟漪总是服从。
门外的脚步声轻缓离去,秦子墨掐灭了不知第几根烟。没有散去的白雾在他周身环绕,惊为天人的一张脸又变得模糊了,眼眸也因莫名的倦意而闭合。
直到十五分钟后有人敲门,把他刚刚吩咐涟漪的食物送来,映在外人眼帘的,只剩那只压得低低的帽子,还有闪着冷光的曜石耳钉。
“老大,这是涟漪姐让送来的吃的,还有明天生日会穿的衣服。”门外的人没敢往里走,甚至垂着头,似乎生怕看到秦子墨完整的脸一样。
“知道了。”他随手把别的东西都放在地上,只拿着蛋糕回身好好放到桌子上。
“我,”门口的人看着他的动作,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帮他拿东西,但是又有点犹豫,不太敢开口。
“你可以走了,去帮涟漪吧!”秦子墨不经意看到小姑娘的为难,漫不经心地说。
“明,明白!”她如释重负,但怕秦老大伤心,没有小跑着离开,身影却看得出紧张和放松双重心情。
秦子墨脸色无波习以为常,没有拆开包装,直接把蛋糕放进冰箱,自己则回旁边的卧室把衣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