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要说出他的名字。”坐在王座上,“秦王羽”十指相扣托着自己的下巴,优哉游哉地翘起二郎腿,冷漠的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秦王羽汗毛竖起。
“呃……那个……ta是谁?”
“一定程度上,他就是我们。”
“啧,那还说个锤子哦,我又不认识你。”秦王羽闻言又是一个招牌式白眼,顶着他的脸让他说出他的名字,还是真是奇奇怪怪的逻辑。
“秦王羽?秦王?秦羽?王羽?小白毛?……”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秦王羽还是尝试性的猜了几个,万一蒙对了呢,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虽然现实挺残酷的。
“……”
见“秦王羽”不说话,秦王羽不留痕迹的撇了撇嘴,真当我穿越前七八年的书龄是吃干饭的吗?小说中男主遇到这种情况刚开始时都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然后慢慢冷静下来用心去感受,再然后就是走上了一路或者就是正在开挂的路上。
深吸了一口气,秦王羽缓缓平复了一下稍稍跳动的有点快的小心脏,轻轻闭上双眼,平稳心神,专心倾听着周围的声音。
耳边掠过呼呼的风声,还有自己平缓的呼吸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安详—―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良久,迟迟听不到任何有效声音的秦王羽额上青筋暴起,说好的小说情节呢?你丫的欺骗我纯真的感情,你良心不痛吗?秦某的怒气蹭蹭的往上涨,随后猛地一睁眼就看到了“秦王羽”正在以一副看白痴般的眼神看着自己,秦王羽老脸一红,尴尬地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咳咳,老兄给个提示呗。”
“你照过镜子吗?”“秦王羽”淡淡道。
“呃……”照镜子?当然照过了,毕竟像我这么帅的人怎么可能不照镜子呢?每天照个五六次不过分吧?
秦王羽回忆起每天照镜子时所看到的:那是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帅气脸蛋,还有那一头白毛,呸!白中带黑的头发,一双威严无比的金眸,两腮旁那一道肉眼几乎无法看到的神秘白色图腾……
诶,等等!白发金眸?好熟悉的搭配啊!
“爱养成3的加百列!!?”秦王羽猛然抬头大喊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emmm……不对吗?没错啊!是白发金眸啊!作为他穿越前最爱的御姐之一,爱养成3的加百列形象可是他永远忘不掉的,每十次攻略结局六次肯定是和她在一起的。
咦惹,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对啊,加百列是全白发,而他却有一束黑发,更何况她可是女孩子啊!他们两可是男的,这就尴尬了……
所以到底是啥嘛?
秦王羽一脸哀怨地看向坐在王座上的某人,某人熟视无睹地看着他。
啧!秦王羽呲了呲牙,好吧,看来是没希望给新提示了。突然――
“我很你说过,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不必与总是局限于自己,多将注意力放在观察四周的人和物上,你的目光还是太过于短浅了……”
“呃”虽然不想承认你说的是实话,但是你是瞎了还是瞎了,眼角膜不要了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啊!在你的这一片白茫茫的异次元空间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其他活着的生物和东西吗?你这不是废话是啥啊?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你。
等等!?除了他和……(好吧,是我瞎了,等我死了我就去捐眼角膜。)
秦王羽一脸古怪地看向端坐在王位上的某人,而某人早已经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着王座,双手扶在把手上,毫无感情波动的金眸仍旧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看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和某个记忆片段缓缓重合在一起,一段尘封许久的记忆如潮海般涌来。
秦王羽的眼神缓缓变得冷漠、空洞起来,连同坐在王座上的某人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杆,“秦王羽”那本就奥古森严的金眸爆出一抹金光,两张七八分相像的面庞在虚晃中缓缓重合在一起,冷漠、儒雅且威严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回荡在这异次元空间里∶
“我们是,纵横捭阖――”
无冕之王!!!
……
扑通!扑通!
极北之地的某处角落,一股雄浑的威亚席卷了整个极北之地,一阵又一阵平缓且有力的心跳声在上空萦绕不散,万年以下的魂兽不由自主地朝向心跳声传来的方向宛如虔诚的朝圣者,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一座十几米高的冰川之上,一道白色的身影大半边身子都被冰封于冰层之中,只有上半截身躯裸露在寒风之中接受着冷冽罡风刮骨般的审判。
及肩的白色长发紧贴着他俊美无比的的面颊上,仿佛是来自幽冥中亡者的安抚,额前那一束随寒风轻荡的黑发是来自生者的哀悼,冰川脚下那被冰封在冰层之中的黑白格子的围巾仿佛是温柔且沉默的生之寄语。
那冰川中的人影,在这一片白茫茫、寒风呼啸的极北之地中,仿佛就是给迷失的生者一丝若有若无的慰藉……
咔嚓咔嚓——
但在一切美好的场景中,总有那么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不适时的响起。
那没入冰川中的半截身子的手脚附近,一道道肉眼清晰可见的裂缝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向外蔓延着。不多时,正座十几米高的冰川之上已经布满了拇指粗的狰狞裂缝。
咔嚓咔嚓——
但冰川裂开的声音仍旧不绝于耳,清晰响彻在这空旷寂静之中。
“轰!”
冰川接连摇晃了几下,终是不堪重负的轰然倒塌,白色的身影也被淹没在冰川坍塌激起的一阵阵白色的雾气之中。
“唉”
一道稚嫩却带着与他声音年龄不符合的沧桑声音幽幽响起。
寒雾渐渐散去,一道修长的人影在远方的天际缓缓没入了地平线中,随着人影的消失,笼罩在极北之地上空,那恐怖如斯的威压和那萦绕不散的心跳声也在一瞬间荡然无存,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不是那一只只万年以下的魂兽上还匍匐在地瑟瑟发抖,未开明的双目中充满了恐惧,就连万年以上有了些灵智的魂兽眼中也满是忌惮,口中不断发出阵阵低吼,不然还真会当极北之地无事发生。
某一处茂密的森林中心,地面轻微的振颤了一下,紧接着,荡着许些涟漪的湖面突然剧烈波动起来,湖水居然如同沸腾一般,冒出一片片气泡。这些气泡飞速升腾,紧接着,大地震颤的频率也变得剧烈起来。
“是你吗?你回来了吗?”一道低沉、却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带着许些激动和颤抖似是在喃喃着,却很快的沉寂下去。
就在低沉的声音沉寂时,湖边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袍,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额头上,有一缕金发垂在面颊一侧。他英俊的面容上带着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狂喜之色:
“主上!主上!是您吗?是您苏醒了吗?”
他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显得似是在咆哮般。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兽神,怎么了?怎么回事?”一名身穿翠绿色长裙的女子悄然来到那被她称为兽神的男子身后问。
兽神眼中闪过一抹黯淡与怀念之色,没有理会绿裙女子的问题,只是背手而立,望着这一片平静偶尔泛起圈圈涟漪的湖面,长叹了一声:
“几十万年了,何时才能为你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