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宁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你们要我翻新一下你们的房子,可是我并不搞房地产啊。”
旁边一个大妈,钟宁根本也不认识,说道:“可是你有钱啊。”
钟宁笑了笑,说道:“其实大家来了正好,有件事情,也正好让大家帮忙一下,正好大家这么关心我,我钟宁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这个宁远集团,目前欠银行和其他企业的借款,大概是600多万元,在座的正好都是自己人,所以呢,我钟宁想跟每一位借两万块,当是投资了,等过个几年,我赚钱了,双倍奉还怎么样?”
七大婶听了,表情变了变,说道:“你看你都这么大的公司了,怎么还可能欠银行的钱呢?”
“企业做这么大,我钟宁是大家看着长大的,我们家的条件大家也明白,七婶,你是我们家的邻居,你应该最清楚,我小时巧巧生病了,爸爸还到你们家借钱来着,当时您还说钱借给我们家,肯定要不回来,所以是您让七大伯把我爸赶出去的,您应该最清楚我们家的经济状况了。”
这个话一说出来,七婶的脸红了一下,不说话了。
钟宁又走到一个大妈面前,说道:“秀华姨,您跟我也是一个村子的,想必你也是清楚的,那一年村里土地再分配,您家那口子不是为了一条田埂还跟我爸打了一架嘛,当时你们家人多,我爸还受了伤,当时您还站在田埂说的,钟汉成要是敢跨过那条田埂,打断他的腿,所以您也是知道我们家情况的。”
这个话说完,那个秀华姨也不说话了,忘人群后面退了退。
钟宁在人群看了一下,看到一张脸,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舅舅,已经多年不来往的大舅了。
“大舅,你也来了啊,这是我亲大舅,你们应该也是认识的,我大学那年,家里拿不出我的学费,所以跑到大舅家里去借,大舅那个时候好像还是村里的会计吧,家里算得全村较富裕的了,大舅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供我大学,说早点出去打工,现在还用得着借钱吗?于是没有借钱给我妈,后来我爸一怒之下把家里的两头猪卖了,给我凑的学费。”
顿了顿,钟宁继续说道:“这些事情,想必大家都记得,那一年我辞掉了学校老师的工作,出去经商,我瞒着我爸,也跟你们很多人借过钱,最后谁也没借,我才偷偷用光了家里的全部积蓄五千块钱,我爸生病,都没钱看病。”
说到这里的时候,钟宁自己的心里,都有些酸,他强忍着,说道:“所以说,我做这么大的企业,家里根本是拿不出钱来的,没办法,我只能去银行借,所以现在还欠着银行的钱,这个解释,你们满意了吗?”
现场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旁边的毛颜汐,听钟宁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钟宁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再普通不过了,今天的江山,很多是运气的成分,如遇到丁嫣,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个过程,他经历过什么呢?
天从来不会把运气勉强赐给随意的一个人,正是那些做好的了准备的人,才有资格接受那突如其来的运气,与其说是天的眷顾,倒不如说是努力来的结果。
那些脸皮不算厚的人,开始从会议室里走出去,毕竟这次来公司找钟宁,都是有人鼓动的,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被鼓动来的,毕竟如果真的说好了,免费修个房子,这便宜谁不占呢,又花不了多大的功夫。
钟宁把那些要走的人都拦了下来,说道:“各位大伯大妈,叔叔阿姨们,怎么说,你们也是我钟宁的邻居,既然你们都来了,我钟宁也不好让你们空手回去,这样吧,我钟宁给你们每人包一个红包,不多,五百块一个人,当是我给你们拜年了,如果看得起我钟宁,你们拿下,看不起的,现在可以走了。”
钟宁说完,毛颜汐已经把现金给取了过来,每个人发了五百块钱,这个事情也算结束了,途没有一个人离开,毕竟这五百块钱也是白来的,白来的钱,谁不要啊。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毛颜汐有些不高兴,她不明白这样势力的一帮人,钟宁为什么要给他们钱。
钟宁告诉毛颜汐,他的父亲脾气很倔,不愿意搬到新房子里,只愿意生活在水门镇,所以他不应该把关系弄得很僵,老两口年纪大了,喜欢聊聊天,唠唠家常,也还有人愿意搭腔,他给的不是钱,是给他的父母维护好邻里的关系。
看着钟宁走出办公室的背影,毛颜汐心里再一次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忽然很想走到钟宁的面前跟他摊牌,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从钟宁的眼睛里,看不到对她有半点意思。
这乱七糟的事情解决之后,钟宁在回家的路,给潘玉仁打了一个电话,潘玉仁在电话里告诉钟宁,关于他的优秀企业家评选,县委很多常委都没有同意,看来跟毛颜汐说的一样,钟宁在无形,已经得罪了很多人,一点不给那些领导面子,领导要不是看在你还能创收,为松城县的税收做贡献,说不定都对你出手多少次了。
没有没有吧,钟宁也不在意,不过从这件事,钟宁也学会了不少东西,有时候做事,还是要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不然的话,到头来坑的是自己。
一月底二月初的时候,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对钟宁来说,这也是最轻松的一个年了,身没有多少压力,企业也进入了平稳发展期,不得不说,周傲才的确是个人才。
钟宁提前让公司准备好了年货,只要是宁远集团的员工,每人都能领到一份年货,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是大米,油,还有一些包装精美的紫菜,但是这么多人,开销也是不小。